贵族侦探爱德华
装饰全身的华丽宝石,是她的赞助者们送的礼物吧。
「妳、妳快去啦!」
继续看下去说不定会盯着她的胸部看,因此托亚将视线从碧玉身上移开。不过碧玉披上兔毛制的豪华大衣后,却直盯着托亚的脸看。
「干……干嘛啦?」
「碧玉,怎么了?」
因为盯的太明显了,不只托亚,连海丽叶都惊讶地提出疑问。
「嗯~~」
手指轻贴在鲜红的嘴唇上,继续盯着托亚好一阵子的碧玉,宛然离开倚靠着的门边,走到托亚面前。
被比爱德华还要高的碧玉俯看,托亚口气尴尬的回问:
「你到底有什么事啦!」
「……你们什么时候要出门工作?」
「明天开始。怎么了?」
碧玉用上了漂亮颜色的指甲尖,戳了托亚宽广的额头。
「那我就现在告诉你吧。我没看到西瓦和爱德华的脸,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如何……不过你的额头上有黑影。」
「黑影?听起来好像不太妙。」
「非常不妙啰,非常不妙。」
托亚听到碧玉如此肯定的语,内心开始感到不安,用担心的语气询问:
「那……是怎么个不妙法?」
「额头上出现黑影,是灾难将降临在你身上的预兆喔。而且从那黑影的浓度看来,情况相当的严重~~呢。」
「碧玉,你说事情很严重,到底是什么事呢?」
海丽叶也不安的发问。
碧玉表情严肃地用指尖在托亚的额头上,尽了几个类似几何圆形的圆样。
「我姑且帮你施了除魔的咒语,不过我不知道效果有多大。其实,我很想叫你不要接这件工作……不过你应该不会不接吧。」
托亚虽然内心不安,却还是假装镇定的瞪着碧玉。
「我才不相信什么占卜呢!我才不会因为你唬人的占卜就不接工作,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我想也是。没关系,相不相信占卜由当事人决定,我的工作只是负责把我看到的说出来……不过,要是你发生了什么事,可爱的爱德华少爷一定会哭的,所以这个借给你吧。」
说完,碧玉粗鲁地将指伸进媚力迫人的双峰谷间,抓出一条有着和她的瞳孔一样颜色的翡翠坠链。
「……这东西能干嘛……」
碧玉将那个小坠链放在面带困惑的托亚的手掌上。接着,戳了一下刚刚亲自画了驱魔印记的托亚额头,脸上露出令人溶化的妖艳笑容。
「你就带在身上,应该会有点用的……那我走啰,海丽叶,我想我一定会很晚回来吧,说不定早上才会回来。」
「我知道了,我送你到玄关……那,托亚,剩下的你一个人可以吧?」
「嗯、嗯,可以。谢谢你,马绍尔小姐。」
「掰啰,托亚。千万要小心喔。」
碧玉说完后轻拍托亚圆润的脸颊,便跟着海丽叶走出房间。
寝室中只剩下托亚一个人。
「哼……什么嘛,又没拜托你,干嘛帮我做奇怪的占卜,还硬把这种东西塞给我。」
托亚站在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旁,束手无策的看着手掌上的坠链。
被琢磨成圆形的石头还残留着碧玉的体温,宛如真正的生物般。
「什……什么嘛,这种东西……」
托亚正打算把坠链丢到桌上……但最后他打消了念头,没有这么做。
虽然嘴上说不相信,但是他可是能感觉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幽灵以及妖魅,并和对方交谈的托亚。对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能用人类的道理说明的他来说,不知为何就是无法认为碧玉说的话完全都是谎言。
「好啦,我戴就是了嘛!」
托亚气愤地将坠链戴上,继续整理行李。
隔天午后,爱德华一行人从伦拖拉经过两个小时的火车之旅,终于抵达了汉拔站。在这站下车的只有爱德华他们,月台和车站内都十分冷清。
走出具有乡土风味的车站,还留有些许积雪的站前广场前停着数辆马车,闲得发慌的车夫们正等着客人上门。这个地方的积雪似乎没有伦托拉来的深,堆在道路两旁的雪量也不是那么多。
「要不要搭马车到劳伦斯先生的饭店呢?」
「嗯,这是个好机会,马上来打听消息吧。」
爱德华听到西瓦的建议后,开心的点头。接着西瓦挑了最小巧漂亮的马车,告知马夫他们要前往「天鹅饭店」。
「……天鹅饭店……?啊,贝卡婆婆的城堡吧?好的,老板们,请上车。」
年近花甲的车夫,不知为何露出阴沉的表情,不过却没有拒绝载客,并打开马车门,摆上脚踏垫。
当西瓦和托亚把三人份的行李堆上马车时,爱德华从上衣口袋拿出香烟请马夫抽。
「来,抽一根吧?」
「这、这太不好意思了,老板。」
马夫开心地伸出手。爱德华本身虽然不抽烟,但是为了要能顺利的和这种男人说话,用香烟当媒介倒是个不错的点子。
爱德华点燃马夫的香烟后,若无其事地开口说:
「刚刚你说那是贝卡的城堡……是什么意思呢?」
马夫深吸一口烟草,边吐烟边不修边幅的回答:
「那个旅馆,之前是贝卡婆婆的住处。」
「贝卡?咦?我听说那个旅馆过去是当地领主的城堡。领主的名字不是卡麦隆吗?」
「喔唷,老板,您还真了解……竟然买下那种城堡改建成旅馆,那个不知情的外人做的事情真令人害怕哪。」
车夫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冒出一句话。那一句话让爱德华的眼睛发出如老鹰般的光芒。
「害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啊,失敬了。老板们今天要在那过夜对吧?忘了我说的吧。」
不小心说溜了嘴的男人,边慌张的想要转移话题,边转身背对爱德华爬上驾座。
马夫身后的爱德华,巧妙地隐藏说不定抓到有力情报的兴奋心情,假装天真的语气发问:
「要我们忘记很难吧?怎么了,到底有什么好可怕的?能不能告诉我?我很介意呢。」
「唉唉……这下头大了。」
马夫难为情的垂下嘴角,边拉扯着乱蓬蓬的红色鬓角,边朝着爱德华弯下身体。
「这种事情不应该对外来的人说,所以我说的事情请别告诉其他人喔。」
「我知道,我只是有点兴趣罢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流传的故事,我本身也不太清楚。不过……据我的祖父、祖母还有更早之前的说法是,不可以进入卡麦隆的城堡,不然会被吸干精气而死。」
「被吸取精气……?真是诡异呀。会被谁吸?该不会是叫贝卡的那位婆婆吧?」
「不是不是。贝卡家的人,以前是卡麦隆家的佣人。在卡麦隆家灭绝之后,他们代代负起守护城堡的责任……反正我是不太清楚啦。那个,听说那间旅社经营的不错,请您不要再意这些无聊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