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寿衣
蓝道长不情不愿地动手,两人将死尸抬到树下,又随便弄了点树叶遮起来,算是给他盖坟墓了,我们并没有精力给他挖个坑埋了。
之后我就催促继续去下游找那座独木桥,如果河水降了我们就可以过桥回去的。
蓝道长摇摇头:“他笔记上面写了,进来的人都要死,我们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离开的。”
我说我们已经跟怪物交过几次手了,现在并不会那么怕了,先去找桥,离开的事再慢慢琢磨。
其实那座桥也危险,因为水里也有怪物,还是未知的。但此时我没有提起,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必说出来。
芹梦还在看笔记,看得很仔细,一个字都不愿漏过,然后她忽地道:“6月28日,他进入怪物巢穴想自杀,结果却被吓回来了。”
我和蓝道长都一愣,蓝道长说他怎么没看到这个笔记。芹梦白他一眼,说他翻页太快了,肯定漏了。
我凑过去看看,的确有这么一个笔记,这个家伙进入了怪物巢穴寻死,结果硬生生被吓回来了。
他都要去寻死了竟然还被吓了回来,那巢穴里有那么恐怖吗?
蓝道长看向洞穴那边:“巢穴就是那个洞里面吧?”
应该就是,毕竟事情源于那个洞穴。我揉着太阳穴思考,越来越着急,别看现在大白天的太阳高照,但时间会过得很快,一旦天黑了我们怕是又要面临之前的困境。
我说我们快走吧,先去找独木桥,笔记慢慢研究。蓝道长当即带路,他有头盔倒也不是很怕那些半张脸。
芹梦低头看着笔记,我拉着她衣服免得她摔跤了。
这么走了一路,太阳也越发猛烈了,到处都有生机。
我还是觉得独木桥很靠谱的,完全可以按照原路返回。
但结果让我大失所望,我们走到村子那条小路后就在岸边寻找独木桥,可哪里还有独木桥的影子?
现在河水很急很高,独木桥必定会被淹没的,但我们用树枝在水里面试探了很久,也盯着水面看了很久,完全没有独木桥的踪影。
也就是说水下面并没有独木桥了。
蓝道长骂了一声:“妈的,下场暴雨把桥都冲走了,就算河水减了我们也没办法过去,没桥了!”
我也十分失望,独木桥竟然被冲走了,独木桥算是目前唯一的希望,没了桥我们还能怎么办?绕丛林?一旦被那些怪物围住了可就惨了。
我跟蓝道长挠头抓耳想办法,芹梦忽地道:“他说有九只那种怪物,一起行动的,而且它们不敢下河,所以他才躲在船上。”
我一怔,芹梦在看笔记本最后一页,蓝道长忙拿过来看:“这小子竟然在最后面还写有笔记?”
我和蓝道长一起看,这最后面的确写了不少笔记,而且思路比较清晰,还分析了那些怪物的行动。
“河里有活的死人,但是只要不惊动河水它们就不会发现我。”
一页笔记,把半张脸和河里的东西都写得比较明朗了。只是活的死人是什么意思?
我反复看了几次,蓝道长则踱步思考,然后说道:“那些玩意儿不敢下河,我们可以沿着河边走,它们一来我们就下河……可是河里也有东西,什么叫做不惊动河水呢?”
我说之前我就打算带芹梦过河,也才下去走了几步就把河里的东西引过来了。
“那我们下河岂不是也很危险?”
的确很危险。我们似乎找到离开的办法了,说起来也比较简单,但岸上河里都有怪物,这就不简单了,一步错就是死,也难怪那个人缩在船上躲了那么久,他根本不敢行动。
三人都思考起来,想来想去都没有个万全之策。我抬头看看天,大概有早上十点来钟吧,现在算是行动的大好机会,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行动,但要是拖下去等天色暗了就要处于被动了。
我就说我们边走边想,一直往下游走,现在我们也有点防御能力了,到时候绕林子也是可行的。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三人不再多言,一起走向下游。
我知道下游是没有路的,但现在可以冒险绕林子。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就找不到路了,前面是茂密的树林,河面都被遮住了大半,要想继续走下去只能进林子里了。
三人都看了看林子,这里的林子太茂密了,进去行走都难,更何况我们还要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袭击呢?
蓝道长已经开始暴躁了,芹梦也不安地想着办法。我深吸一口气扫视四周,然后我目光落在河水上面。
这里的林子十分茂密,河面上也有许多伸出去的枝桠,目光能看到的地方几乎有四五棵高大的树木斜着往河面生长的。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不由露出喜色:“你们看那些树,它们的树枝都伸过一半河面了!”
蓝道长和芹梦也看了看,蓝道长不懂,芹梦则惊喜起来:“从树上过去!那里的枝桠离对面不过五六米!”
蓝道长终于明白了,他立刻就要去爬树,我说别急,还有五六米远呢,我们跳不过去的,需要找点东西缩短距离才行。
他说怎么缩短,我说把树枝延长就行了,在树上搭一座独木桥出来!
他还是不懂,芹梦已经懂了,忙催促:“我们快去找一些比较长的树干过来,伸到对面去搭桥!”
这完全可行,两岸相隔十几米,水很深,我们在岸边不可能把树干伸到对面去的,根本不够力气,但如果在树上,距离也才五六米,还可以借助枝桠的承载能力,完全可以把树干伸过去。
三人立刻进林子去找树干,林里还是有不少枯木的,我们也没有深入,就在边缘地带寻找,很快找到了几截树干,抱起就跑回岸边。
此时四周还是生机盎然,我们没有发觉危险,也干劲儿十足。
我先上树,然后爬到树枝尽头,这里已经是河面中央地带了,往下面一看全是汹涌的河水,掉下去肯定会被冲走的。
我离河面大概有七八米高吧,而离对面只有五米左右。我双脚搅住树枝,蓝道长和芹梦也往上爬,艰难地把树干推送了上来。
我这个位置有两个相连的树枝,十分粗壮,形成了一个弹弓形状,我将树干卡进去,当成杠杆,然后往对面伸去。
我一个人的力气是不够的,蓝道长和芹梦也过来,三人都找好位置,一起抓住树干的一头往对面伸去。
树干那一头难免往下垂,还好三个人力量足够,我们看准对面岸边的石头缝隙,将树干勉强插了进去。
这么一整三个人都有点喘气了,但树干的确如愿伸过去了,现在我们面前就有了一座独木桥,斜着向下,摇摇晃晃的。
这样还是很危险的,并不能爬过去。我继续指挥:“还有树干都要弄上来,多插几截我们可以安全走过去。”
蓝道长立刻下树,芹梦也要下树,我让她在树上接行了,我下去弄。
我就和蓝道长把树干运上去,这活儿真不好办,因为被暴雨侵蚀过的大树很滑,我们还要运树干,都摔了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