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
我也知道这么大的两块原石卖11万是被坑了,不过急着用钱也来不及计较。
拿着钱买了骨灰盒就回了家,然后又使出吃奶的劲儿将石料推车拽到楼上,磕磕绊绊的用解石器将巨石分解,因为看的真切,很快柳微就从毛料中解脱出来。
她浑身冰凉,还有些饿臭,我忍着心里不适,把窗子都打开,在对半切开的巨石上将柳微点着,直到大火熄灭将骨灰装起来,才给大力打了电话。
“怎么了?”大力那边似乎很忙,“有话说,有屁放。”
“我有话说!”我被咽得一时无语,半天才缓过来,厚颜无耻的进入主题,“你能不能帮我查查柳微家人葬在哪里?”
大力愣住,忙问我要那个有什么用,我解释说觉得可怜,想去看看。
我也知道这理由有些扯,我和柳微按理说八竿子都打不着。
“柳微和你有什么关系,真是同情心泛滥。”大力语气鄙视挂了电话,但没过一会微信就发来了地址,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得了地址,我没敢耽搁,抱着骨灰盒就去了陵园,买了块便宜的墓地安葬柳微和她家人葬在了一起,算是完成了她的遗愿。
只是刚出了陵园,突然胃里翻滚,一口酸水就吐了出来,小腹阵痛,好一会才舒缓。
孩子都掉了,怎么还吐?
我狐疑,但一想今天自己确实是过力了,应该是身体不舒服所致的。
如今只剩下老苍的事儿了,一百万啊,啧啧,虽然有狼牙眼可以去毛料市场解决钱的问题,但在短时间凑够一百万还真怕露馅。
但转念一想老苍因我受难,一咬牙一跺脚,招手拦了出租车:“师傅,去思源路毛料市场。”
第二十二章 全赌半赌,玉石有髓
司机师傅看起来五十多岁了,白发偏多,却很有精神,开车也稳。
开了一会开始打量我,半晌忍不住问道:“小姑娘你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吧?别怪大叔多嘴,你去毛料市场做什么?”
我礼貌的回答,只说是去试试手气。
“试试手气?你会赌石?是全赌还是半赌啊?”司机师傅一听,竟是来了兴趣。
全赌半赌?
我到是第一次听,反正车上也闲着没事做,张口便问:“全赌是什么,半赌又是什么?”
司机师傅诧异我是新手,也乐得普及,原来全赌石就是最平常的赌石,整块毛料一点绿肉也不透出来,买手仅凭莽带和纹路判断好坏;而半赌,几率就大了,有的是刚出坑的毛料露着绿的,有的是买手切出一点绿就不往下再切,转手卖高价。
“总之开窗半赌毛料要比全赌毛料贵的多得多,开窗半赌又根据露绿面积大小,露绿翠种,水色来定价高低。”司机师傅哂笑,“我买不起开窗的,没事的时候会去全赌两把,嘿嘿,就是总赌跨。”
我听罢灵机一动,对啊,开窗半赌!
如果我能找到一块开窗毛料半赌,解出好的翡翠自然不会那么引人怀疑。
但这种半赌翡翠怕是只有毛料市场里的店铺才有卖,外面那些十赌九垮的摊子是指望不上了。
我连忙和司机师傅道谢,又愉快的说了一会才到了地方。
下了车我直奔里面的店铺,因为不想再路过沈家,所以只能在沈家前面的店铺找。
边走边看,【青石泪】的招牌就猛的映入眼帘,我停住脚步。
脑子里倏然想起君石盯着我的那块翡翠痴迷的样子,那么近的距离不可能没看到游动的白线的,心中一动,走了进去。
里面是简约的实木田园风格,实木架子和绿色植物交错摆放,让人看着很舒服。
“姑娘随便看,不明白的小赛伺候着。”说话的是【青石泪】的店员,这男人看起来只有一米六出头,三十岁左右,身材旁脑袋圆,额头上还有两层抬头纹,激灵的报出自己的名字,话说的让人既舒服又想笑。
我不由得咋舌,比起沈家,君石看人的眼光可是好了太多,顺势打量了四周,却不见君石。
那游动白线的事情只能暂且压下,想着,把重点转移到了赚钱上面:“有没有开窗的毛料?”
小赛先是一听,抬头纹笑的都开了,连声说着有把我往里面带,里面是个小单间,有一处矮架子。
“您随便挑。”小赛眉眼都在笑,就好像是他发了财。
我被他逗得不忍不住笑了:“卖了开窗毛料你是不是拿的提成高?”
小赛不好意思的挠头:“就多那么一点点。”
我压根不信,他说的一点点绝对是很多,想起司机师傅说的开窗毛料价格高,我不由得咋舌,深感口袋一紧。
这些开窗的毛料大小不一,小的都在架子上,地上放着几块大的,窗开的大小不说,我只看着裸露的绿肉就犯了难,我不会断玉,说白了,不知道哪块值钱。
无奈之下只能转头看小赛:“这些裸露的翡翠都是什么品种?”
小赛麻利的从左到右一一介绍,先是指着一块水杯大小的毛料:“您看这块毛料体积不大,开窗也只有眼睛大小,但是出了高翠,底纹淡青,还是细豆的,您想啊,才解了那么一点点,就出了绿,还是冰种,前途不可限量!所以您买了,绝对只赚不赔!”
听着小赛卖力的吆喝,我定睛看去,这块翡翠底纹发清,质地绵密,原来这就是细豆冰种,想着靠近一些佯装观察,狼牙眼的视线慢慢浸入,这块毛料虽然有三十多厘米高,但厚度仅有十多厘米,很容易侵透,从头看到尾,先是一层同样的浅青色映入眼帘,我忍不住勾起嘴角,但继续往下看去,却除了白花花的石头还是石头。
随即失望的摇头:“还有别的吗?”
小赛也不气馁,顺着介绍旁边的梯形毛料,这块毛料乌黑一片,皮料很粗,一点纹路也看不出:“这块毛料呢叫铁乌,质地坚硬,这是我们老板一次出游的时候捣买回来的,开了碗口大的窗,出绿三分之一,也算是高翠,但是这底纹却是油绿偏黄的,只奇不正。”
油绿偏黄,只奇不正,我连忙问是不是不值钱,毕竟这颜色阵算不上好看,如果我是买翡翠的人就不会买这种颜色,但人的喜好难免不同。
“这种颜色不正的就得寻找伯乐了。”小赛抬头纹抬得老高,样子滑稽,“我也不能骗您,但这块毛料要价最低了,物超所值,只要两万。”
卧槽!两万已经算这里面最便宜的了?怪不得司机师傅说他买不起开窗的,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开了窗的毛料,出绿几率可是提高了不知道多少,价格自然高。
我顿时欲哭无泪,本来我是身无分文的,后来卖了两块原石才得了十一万,给柳微买骨灰盒一万,去陵园买了二十年的墓地八万,尼玛,现在身上总共还剩下两万,这块毛料是算计着我的钱来的吗?
我咽了口唾沫,佯装若无其事的去打量,狼牙眼侵入,透着裸露的绿肉看去黄色竟然越来越浅,油绿越来越深,而且质地也越发细腻,我心头一喜,还想继续往深处看,却发现狼牙眼无法再深入一步了,估值测算,大概看到了四十厘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