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秘巫婆

　　彭爷爷是我们村上的村长，大名叫彭鸿岩，打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一直挺照顾我和我奶奶两个人，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第一个给我送来，小时候挺难整到的猪肉他都能变着法子的来给我们送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听了这话我倒是觉得心一冷。

　　他们几个村里的老人看到我来了，都说说笑笑的装作没事的一拥而散了。

　　我冷哼一声，扭头回了奶奶家。

　　也不知道奶奶是抱着什么心情离开我的。

　　我一看到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脑子里就能想象出奶奶临走时的样子。

　　寒亦，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祭我奶奶的在天之灵!

　　我心里这么想着，强行忍住自己内心的绝望与愤怒，开始缓缓屡起自己的思路来。

　　老虎偶……

　　老虎偶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强行让自己平静都不行，情绪控制不住的就要爆发出来。

　　我还要回到那个城市去吗?

　　奶奶在电话里叮嘱过我，叫我千万不要再回去……

　　可我若是不回去，怎么找到寒亦替老人家报仇呢?

　　我整个人思绪乱成一团，根本找不到替自己解困的方法。

　　老虎偶，究竟是什么呢?

　　想的我头越来越疼，不知不觉就走出了院子，来到了一条河边。

　　这河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出现在这里，春夏秋冬都没有结过冰，一直都是潺潺的流着。

　　村里人都说这河里有河妖，所以才使得整个河面不受冰霜之冻。

　　我看着水中倒映出的影子，心里慌乱极了。

　　整个上衣都已经被血液染红，脚上也是不同程度的包扎了很多的纱布。

　　从上了回家的车开始，我的脚一直都没有疼过，不痒，踩在地上也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之前自己一直沉浸在奶奶去世的悲伤里无法自拔，并没发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可是现在细细想来，真的是已经恢复好了。

　　我小心的坐在河边，一层一层的慢慢拆开脚上的纱布，血也一层一层的涌出来，但那只是从纱布上渗透出来的，我的脚一点都没有难受的感觉。

　　厚重的纱布被取下来我感觉整个脚都突然地轻松起来，上面沾着厚厚的血污，我用河里的水小心的把上面的污秽冲走，发现整个脚心脚面都是完好如初，还有一点发嫩，像是新生儿的脚丫。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慢慢的把衣襟掀开，奇怪的是，自己的胸口也如脚面一般，根本没有什么痕迹。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整个人就懵了起来。

　　我可是被人挖过心脏，怎么可能没死，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的完好如初?

　　我摸着自己跳动的结实有力的心脏，一遍一遍想着寒亦说过的话：“你怎么可能没有心脏?”

　　我怎么可能没有心脏?

　　倘若心脏都没了，又是什么支撑在我体内不停地往我的四肢供血呢?

　　寒亦大概是疯了。

　　我这么想着，紧紧攥着拳头回了院子里，拿了几件单薄的衣裳，冲到河里洗了个澡。

　　小时候的衣服现在已经穿不下了，只有奶奶为我做的一件手工纱裙还在，她说等我出嫁的时候，一定要穿着这件她亲手做的衣服，漂亮的做一辈子的新娘，哪怕是她已经不在了，看到这件裙子，也能知道奶奶一直陪伴着我，爱着我。

　　我想起当时用稚嫩的口吻傻傻的说：“奶奶怎么会不在呢?奶奶永远都在，陪小璃过一辈子。”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了啊。

　　看到这件衣裳，眼泪就又止不住的往下淌，或许现在比我这辈子经历过的任何时候都要难熬，无论是被男朋友戴绿帽子，还是被闺蜜算计设计抢工作，都没有这一刻来的更加撕心裂肺。

　　我之前仔细的找过了，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除了不能穿的，也只有这一件了，奶奶一年四季也没有什么衣服，这会也不知道她放在哪里了。

　　河水很冰很凉，浇得我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很清醒，身上的血污被河水冲打着，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来，打到边沿就又消失不见了，依旧是那么的清澈。

　　我在冰凉的河水中泡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才慢慢的爬上岸穿着那件白纱裙慢慢的回了家。

　　我抱着那团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走在路上，低着头不说话，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砰的一下撞到了一个人墙上，慌忙的抬起头一看。

　　这，这不就是那天跟我一同下车的老巫婆吗!!

　　她依旧是那件黑色的斗篷似的衣服，两只眼睛像把犀利的尖刀，仿佛一眼就能给我扎的体无完肤，千疮百孔。

　　“对不起……”我可不敢惹像她这样穿着打扮的人，多半不是巫师就是邪教，我也惹不起，出了这么多事情，我怕是再也没有勇气去招惹任何一个人了。

　　我低着头快步准备从她面前走过去，正当我越过她心里暗暗舒了口气时，有个冰冷的声音有从我背后响起。

　　“想报仇吗?”

　　报仇?

　　我整个人前行的步子立马停住了，愣在原地不说话身子僵硬的很。

　　“想报仇的话，就跟我来。”她冷冷的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黑洞，很快的响起，又很快的消失，深不可测。

　　她说的报仇，是指……我奶奶的事情吗?

　　我小心的慢慢回过头去，发现她的已经渐渐地走远了，隐隐约约的只能看到一个佝偻的背影。

　　要相信她吗?

　　我自己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犹犹豫豫的想了很久。

　　反正我现在无牵无挂了，奶奶已经走了，哪怕是用我的命去换寒亦的命，也是值得的!

　　这么想着，我就加快脚步试着能够跟上她。

　　那个穿着打扮像巫师的人看起来身影佝偻走的很慢，实际上她的步子要比一般人大得多，我跑了半天也只能依稀看到她模模糊糊的背影。

　　很奇怪的是，我走的慢了她好像也慢了下来像是刻意等我一样，我走的快了她也走的很快，像是有心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不近不远，不快不慢的我就这么跟在她的后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慢慢的越来越暗，她的步伐也开始加快。

　　我依稀能够辨认的出，这里是一片埋葬死人的墓地。

　　她，带我来墓地做什么?!

　　我心里开始慌乱起来，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打颤。

　　这，会不会是寒亦派来杀我的人?!

　　倘若不是，她会不会害我!

　　我越想心里越紧张，手心滋滋的生出点细汗来。

　　她越走越快，而我则是尽量的走的慢些，在拖延时间，内心开始不停地纠结挣扎起来。

　　算了，赌吧。

　　我一闭眼睛咬咬牙，看着她的背影快步追了上去。

　　死了，也值了，至少，我这次没有退缩。

　　走了一会，那个巫婆就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来。

　　我站在她的身后，不敢说话。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旧时候喝茶用的茶杯，一只手很平稳的托着递给了我。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