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娘子
我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神情涣散的游离起来。
果然是寒亦做的吧我心里一寒,奶奶这么好的人又怎么会得罪别人?
不过令我诧异的是,从小奶奶去外村的时候就很少,在我小时候她总是告诉我邻村的人脾气很不好,以至于我连去都没去过几次,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就突然的开始什么活都接了?
还没等我想明白过来什么,村长就打断了我的思绪说道:“小璃啊,你说你这么多年没见二傻了想他不?”
二傻?这么一说起来也有好久没见过面了,原来我还在镇上上学的时候二傻就已经辍学出去打工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是啊,这么一说的话大概也有很多年没见面了,倒是挺想的。”我点点头听着他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说道。
“好啊,好啊。”他听完这话拉起我的手不住地拍着:“明天咱家二傻就回来了,正好让他看看你,这么多年出落的也是个美人了,呵呵呵。”
我怎么听着都觉得不对劲,刚刚回来的时候还不是说再外边打工呢吗,为什么这会儿又说明天就回来了?
我也没多说什么,回来正好,也看看他这么多年在外面成什么样了。
我尴尬的陪着笑,看着天色也慢慢的暗下来,因为我这些年也没做过什么饭,二傻他爹就去厨房自己一个人张罗着做饭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自己的脚踝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阴气虽然是消除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脚踝上原来被鬼婴咬的两个牙印变成了两个红色的点,不浅不浓,不大不小,正正好好的就在我脚踝的骨头上。
应该是被鬼婴咬了以后留下的痕迹吧,我这么想着,不再乱猜测了,静下心来好好地思考着接下来的办法。
一直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连累村长,可能连二傻也会跟着遭殃,还是越早离开越好,想办法尽快拿到那个玩偶,不管是真是假总要试过才知道。
我现在整个人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乱腾腾的,一幕一幕全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嫁衣的事情告一段落了,现在倒好直接就是要取我性命,而这一切全部都是拜寒亦所赐。
我摇摇头连忙打断自己脑子里这些已经乱片的想法,现在可不是愤恨的时候,平静了下心情开始慢慢的考虑着拿到老虎偶的办法。
坐车回去直接到寒亦家根本就不现实,到时候直接被抓个现行我可就再也没有地方逃了,一次命大,两次运气,那第三次老天可就不会再这么眷顾我了。
不回去就待着这小村子里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会拖累着全村的人遭殃,虽说这里的人都很爱嚼舌根子,可也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绝对不能因为我自己一个人,把整个村子都拖下水。
我正在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着,一声凄惨的叫声把我拉回了思绪。
猫叫声?
我低头朝自己的脚边望去,一只满身伤痕的黑猫趴在玻璃桌边,瞪着一对赤红色的眼睛望着我。
这,这猫,不就是大白吗?
它不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寒亦赶走了吗?
为什么还能找到这里来?
我能一眼认出大白来一个是因为它那对赤红色的眼眸,还有一个是因为它在之前受伤的时候,我给他在耳朵边包扎的纱布还挂在上面。
现在它哪里还有先前那种傲娇慵懒的样子,整个身子上都是肮脏的血污和干掉的泥土,放在这种小山村里和那些性格顽劣的野猫毫无区别。
他就这么静静地瞪着眼睛望着我,我实在是不知道它到底想要什么,因为之前能够感觉到这只猫很有灵性,能够听懂人说话,所以试着开口问道:“大白,你饿了吗?”
它用爪子在地上胡乱的挠了起来,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又对着它的耳朵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它这次没有了那么激烈的反应盯着我不动,用爪子轻轻地在地上点了两下。
这是“是”的意思?
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一只猫竟然能够听得懂人话,而且还能够理解人的意思做出回应。
“你是从哪里跑过来的?寒亦家?”少说我的老家离上学的城市也是好几十公里了,坐车都要做大概三四个小时,别说这只猫认不认路,就是认路,他也得跑好几天才能到。
大白还是如之前一样,在地上轻轻点了几下。
可我记得寒亦说过已经把它赶走了,又怎么会……
我闷着头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似乎行得通。
寒亦是想害我的,他嘴里又会有几句实话?随便告诉我个理由打发我就是了,根本不会向我解释太多。
我这么想着心里就酸酸的,也不管大白身上有多脏,拖着他的爪子就把它抱在了怀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只猫跟我很相像,都是同病相怜的人,都是悲惨的人,本来可以生活的很快乐,我却因为认识了寒亦惹上了这一身麻烦,而这只黑猫,就是因为碰到了我,才会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大白一开始还拼命地在我怀里挣扎着要跳下去,但是后来就莫名的安静下来,软软的爪子轻轻地放在我的手心,折着耳朵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二傻他爹做好饭菜以后就安静的端上了桌子,看到我怀里抱着的大白吓了一跳,滚烫的热汤直接整碗摔在了地上,洒在他的脚背上,他也愣是一动不动,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第二十五章 破旧的村子
大白腾地一下从我怀里挣扎着跳了下去,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整个人已经傻在原地的老村长。
“爷爷,汤洒在你的脚踝上了。”他的脚心脚面都已经被烫的起泡了,不知道为什么愣在原地眼睛里满是惶恐。
他在怕什么?
他愣了愣对着我笑了笑:“没注意,没注意,手一滑就洒了。你说这老的可真快啊,东西都快拿不住了。”
他说自己老得快,也确实是如此,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彭爷爷今年本来应该只有五六十岁的年纪,却活生生长了一副七八十岁老人的驱壳,本该叫他叔叔,但却因为这显老的原因,村子里的小孩儿都叫他爷爷或是大爷。
“你的脚没事吧?”我看着他脚踝脚面一大片都是被热汤烫出的水泡,慢慢的说道。
他摇摇头回了厨房又端出来一碗汤,不停地笑着说:“没事没事,脚上茧子厚,呵呵。”
他说的这种话任谁都不会相信,脚上起茧子能烫出这么多水泡来?谁又不会感觉到疼痛?
我感觉彭爷爷的家里现在也已经不安全了,总觉得他又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我记得最早的时候他可是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现在这个时候竟然研究起驱鬼除阴之事了?
“妞啊,想什么呢?吃菜啊。”他一边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一边乐呵呵的看着大白,给它从房间里拿了一只碗,盛了满满的肉粒递过去。
大白看起来很不喜欢这些东西,低头嗅了嗅就跑去窗台那儿晒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