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女尸
这阵子?为什么是过了这阵子?最近比以往都要乱吗?
“紫衫她不是服用了那个灵兽的内丹吗?兽的敏感性往往比人要灵敏很多,紫杉说自从那个内丹到了她的肚子以后,她好像对危险特别的警觉。她说呀,最近魔气越来越重,是件很糟糕的事情,让我跟她一起先隐居起来,等魔气散了,再从长计议。”
这话说的倒是挺对。
我点点头,宋庭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虽然他的理想是做一个出名的警察,但是有家室的人还是要以家庭为重,这样,才能对得起肯跟他一辈子的女人。
“还是听紫衫的吧,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现在确实越来越不太平,而且,估计不久以后,很可能会发生大事。”
我衷心地希望宋庭好,他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人,认识我们后,平白无故地添了不少的烦恼,如今跟紫衫好上了,怕是不走,肯定还是会祸事不断的。
“那你们怎么办?”
宋庭倒是一个极重情义的人,他突然停住脚步扭头看向我:“周洋,我的整个人生观和世界观都是因为跟你混在了一起才改变的,紫衫说你们已经卷入了这场混乱,可是,我还想跟你们长长久久地做朋友,你和万岩可不能丢下我啊。”
我听了这话,突然鼻子一酸,但是却强硬地挤出一个笑脸,用手推了一下宋庭:“想什么呢?我们也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谁都想好好活着不是吗?”
我将自己的笑容尽可能地放大:“宋庭,但愿明年花开的时候,我们再见面时,一切都风平浪静。我们可是等你有宝宝的消息呢。”
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甚至连下一秒都无法预计,但是我知道,离最黑暗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我仔仔细细地看了摄像头的监控录像。的确,那个女的就是风玲。
她用床单将整个头还有身子抱住,只露出了半个小腿和脚,脚腕上竟然还系着停尸房的编号牌子。
风玲的尸体怎么会自己走了出去,是受什么控制的?
布单将她的脑袋全部遮住,我看不见她的脸,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就见她以不快不慢地速度一步一步走出了摄像头监控的范围。
“她去哪儿了?能查到吗?”
外面路上摄像头这么多,有了目标,将路上的分段调出来看一看,应该会有些眉目。
宋庭直拍自己的胸膛,说放心好了,这件事包在他身上,让我回家等消息,也就一两天的事情,他会尽快的。
我听了他的话,回家等消息,可是,过两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打宋庭电话,也是处于关机状态,以为他也是平时忙,时间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第二天,紫衫竟然不请自来了。
“紫衫?”
是雪云开的门,这个很久没有露面的人,竟然低着头,站在门外。
“有事?”
我透过雪云肩膀,看到紫衫的表情,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紫衫进屋后,坐在沙发上仍旧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看她都要把地面给看穿了,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他死了,我是来通知你们的,明天下午给他开追悼会。他生前的朋友不多,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但是还是希望能看他最后一面。”
紫衫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对我来讲,却如同晴天霹雳。
“不可能!前两天我还看到他,好好的,他还跟我说要跟你隐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我一下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我当然知道紫衫说的那个他是谁,嘴上说着不可能,可是大颗大颗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知道,紫衫是根本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
紫衫说人走的确实突然。前天晚上,宋庭很晚都没有回家,紫衫就打电话给他,问他情况。
“当时,他还兴奋地跟我说,在查一件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就差几个监控没有看。还说明天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结果……”
紫衫抬头看向我:“结果我俩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电话那头传出一声惨叫,紧跟着,电话就忙音了……”
紫衫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了,用双手捂住脸低声地哽咽着。
“他说很快就可以跟我走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已经当爹了。”
紫衫的声音异常的凄凉。她这样有着特殊身世的人,能嫁给一个真心喜欢和疼爱她的人,真的是非常的不容易,如今,幸福却仍然只是一场梦。
为什么会这样?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凶手呢?可有线索?
雪云这次倒是绅士,边给紫衫递纸巾,边向她打听情况。
紫衫摇摇头,说凶手是谁她不知道,但是当晚听到惨叫声,她就跑了过去,门分明是从里面反锁的,她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后来还是打电话给宋庭的同事,才走了进去。
“血都已经流到了门口,他的脑袋不知道被什么利器给砸的,整个都变了型。”
紫衫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又是从里面繁琐的?我记得风玲死的时候,门也是这样。显然,人进去后,根本就没有出来,那么人到哪里去了?难道杀害宋庭的人跟杀害风玲的人是同一个?如果说他杀风玲是因为嫁祸给霍烨,那么,他杀宋庭又是因为什么?
我们安慰了一会儿紫衫,并说我们一定会准时参加追悼会的。
“雪云,我好怕!”
送走了紫衫,我的整个人都想被抽空了一样,我静静地靠在雪云的肩膀上:“我好怕,怕你们一个一个都会离开我。”
明明说好要跟我们做长长久久的朋友,明明说好不让我跟万岩丢下他,如今,他竟然丢下了我们。
“不会,我跟万岩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雪云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他的声音虽然平静的毫无起伏,但是我却听出了话里满满的无奈。
追悼会那天,我们三个人都去了。那个前几天还跟我有说有笑的人就安静地躺在棺材里,显然,头部已经被整过容了,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异样。周围摆满了鲜花,我们围着他的棺木转了一圈,鞠躬离去,以表示对死者的尊重。
过来参加追悼会的人很多,有同事,有亲戚,有他曾经帮助过的人,我犹记得刚跟他见面的时候,他看我时那种探究的眼神,他指责我神鬼谬论时的自信,却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改变了。
我们三个人坐在火葬场外面的树下,谁也不说话,就是安静地看着人出出进进,突然觉得人生好短,人也好脆弱。
紫衫处理完宋庭的身后事,就跟她的姑姑回去了,说仇可以不报,但是无论如何要把孩子给生下来,让他健健康康的地长大。
“周洋,以后万事小心!若将来你也厌倦了,就去找我!”这是紫衫临走时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