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女尸
都说请佛牌讲究眼缘,我走了一圈,没找着喜欢的,倒是有一种凉风嗖嗖的感觉。刚站稳,一个小和尚走到我面前,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杯茶,说大家都忙着,让我喝杯茶等等。
这么贴心!我顿时对这寺院的印象指数狂升,的确,大家都在低头看佛牌,只有我一个人无聊地站在,但是貌似齐岷也没看,为什么单给我上了茶呢?
“谢谢,我不渴。”我确实不渴,喝多了水还要到处找厕所,麻烦。
我话音刚落,旁边一个挑佛牌的团友立刻回过头来:“有水?在哪里?”
她低头看到小和尚手里的托盘,二话不说,端起来就一仰而尽,一副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真好,刚刚都渴死我了,嗓子直冒烟。”
小和尚冲我们微微作揖,说了几句客道话就走了。
“发什么呆呢,我们去车上等吧。”齐岷看我望着那个小和尚,不说话也不动,就连眼睛都发直。
我总是觉得这个小和尚有哪里不对,可是有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想来想去,还是不明白。
听齐岷一叫,我回过神,跟着上了大巴车。
望着齐岷听他说话,我突然反应过来,拉着齐岷说:“人的眼睛里是不是都会有对面人的倒影?”
齐岷觉得这真是一句废话,映不出来的那是纽扣。
“可是刚刚那个和尚,我跟他说话,竟然没在他眼中看见我的倒影。”我忽然回过味儿来了,终于想明白是哪里不对了。
齐岷有些疑惑,说刚刚自己并没有觉得周围有什么异样,他看看我的墨镜,问我是不是因为带墨镜的缘故?
也有可能,我突然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整的自己都要神经兮兮的了。
看着人都到齐了,车缓缓往前行驶,刚走了大概十分钟的路程,有人就喊肚子疼。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就是刚刚喝茶的那个团友,她长的胖乎乎的,让人一下子就记住了。
“是不是刚才水喝的太猛了。”旁边应该是她的一个闺蜜,边抱着她有些发抖的身体,边询问大家谁有治拉肚子的药。
团长还真带了,他那包里似乎什么都有,各种药还有创可贴之类的,都是为了应付突发事件。
可是药还没有喝到肚子了,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一堆类似于蜈蚣一样的虫子从那女孩儿的嘴里、眼睛里、耳朵里、鼻子里,往外爬。女孩面容扭曲,整个景象恐怖异常。
“啊!”
所有的人都尖叫着离她远远的,看她痛苦地在地上挣扎却没人敢上前。
我条件反射想问问齐岷有没什么办法,但是一想到他今天在海上为了救我们弄成那个样子,就一阵心疼,想了半天,也没张这个口。
车依旧向前行驶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且感觉速度还比刚才更快了。
“周洋,抱紧我,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为什么?什么意思?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正当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孩身上时,他突然抱起我的腰,一脚踹开玻璃,连自己带我一起就飞了出去。
这车速怎么也有50迈左右,这么快的速度,从大巴上跳下来,如果只有我自己,能活命的可能微乎其微。
齐岷跳下车,尽量将车加在身体上的惯性降到最低,他始终护着我,把我抱在怀里,在落地的一瞬间,他将我举在他胸前,把自己的身体摔在了地上,还好,我们摔下来的地方不是水泥路,而是土路。不然这一摔,不瘫痪才怪。
“齐岷,你怎么样了!”我吓坏了,赶紧要看齐岷的伤势,只见他躺在地上,冲我摇摇头,有手指了指前面。
我的头还没转过去,就听到“轰”的一声,刚刚我们坐的那辆大巴车跟一辆载油的车相撞,瞬间爆炸,形成了一团火球。
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望着眼前一闪一闪地火光,半天没缓过神儿来。
齐岷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他原本白色的T恤上已经被泥渍、血渍弄的污浊不堪。
“你受伤了,我看看。”我看到他后背一大片血迹,说着话,眼睛竟然都在眼眶打转了。
齐岷说我越来越没出息了,这不是好好地嘛,怎么哭了?
“什么好好的。”我没敢使劲儿,轻拍了一下:“你傻呀,哪有人用后背着地的,万一,万一……”我没说完,声音就开始哽咽了。
“不会的。”他轻轻地帮我擦去脸上的泪:“我说过,你在,我会好好活着的。”
齐岷指指不远处乱作一团的地方,说幸亏跑的快,不然真成冤死鬼了。
“为什么会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感觉而已,人接近死亡的瞬间,散发出来的气息会跟正常人不一样,其实以我的道行是感应不到的,但是这一车的人,气息非常的浓,我感应到了,就立刻把你也拉了出来。”
今天这一天,从出门到现在,几乎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别顺心了,连最基本的安全感都没有。为什么会这样?是我的原因还是有人要找齐岷的麻烦?
千眼婆婆的出现,让我一直特别的忐忑,她为什么会来的这里暂且不论,单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祸害,还要在泰国带上几天,真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第三十五章 不知去向
齐岷确实伤的非常重,他利用身体与地面的摩擦力来减缓其撞击的程度,虽然筋骨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血肉模糊的后背却让我心里一惊。
扶着他去医院,走路都有些颤。
齐岷说我还是学医的呢,怎么这么没出息,不就破点儿皮流点儿血嘛,至于这么紧张?医路漫漫,以后见这种情况还要见很多呢。
“那不一样。”
我顺口就说出了这句话,几乎就没经过大脑。他这次倒是没说我不敬业,反倒噗嗤一声笑了。
“在医生眼中病人果然是分三六九等的,以后我生病了只找你看病,因为就你对我最上心。”
医院大夫看他伤的不轻,清创处理后,要求齐岷住院观察病情。
半夜,病房里推进来一个病人,大约50岁上下的一名男子,伤的很重,肚子上被连捅了三刀,还好抢救及时,保住了一条性命。
推进病房的时候,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人也算清醒,只是躺在床上还不能动,但是即便是这样,身边竟然连一个家属都没有。
伤这么重,难道没通知家属吗?怎么放心他一个人在这儿?
小护士过来给齐岷换输液的药瓶,因为也没什么事,一来二去,我跟那个小护士就聊熟了。
她悄悄告诉我说,这个男的是被他亲生闺女弄成这个样子的。
“不是吧,怎么可能!”我眼睛都瞪大了,看他这岁数,闺女至少也有20多岁了,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发现爱八卦的人,被人越说不信,她就越说的起劲儿。
就因为我这不信的表情,小护士的话匣子可打开了,她普通话说的不利索,但是基本上我还是能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