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案组
老葛听了,兀自犹豫了片刻。这一举动立马引起了沈放的猜测。
“难道说你的那位三姑婆不是自然死亡?”
“她老人家是安然辞世的。”老葛叹了一声,接着对我们说道:“只不过,是她死后有离奇的复活了。”
“什么?”我们几人都突然惊叫了起来。
“是……是诈尸吗?”我多嘴了一句。
“当然不是。”回答我的是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的韩双。这位从美国学成归来的法医界尖子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死去的人能够复活通常是因为,他并没有完全死亡。何为完全死亡,医学上说是脑死亡。而我们却把心跳呼吸停止、反射消失作为判定死亡的标准,但这种死亡是可逆的。”
韩双最初的知识,作为刑警的我们都懂。无非就是脑死亡和心死亡的区别。脑死亡的人是不可逆的,心死亡的人则有机会再次苏醒。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诈尸。
“然而,对于一位90岁的老人来说两种死亡的区别并不是很大。据我本人的推断,很有可能她身上的某些器官出现了逆生长。”韩双接下来的推断则是让我们发懵。
器官逆生长的情况我们不是没有见到过,当初龙尸组织就研究过一种病毒,这种病毒能让起死回生。但是,龙尸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切记忆都封印在了我们的记忆深处,我们每个人都不愿再提起这个旧案。
“说说你的依据吧,小韩。”老葛呼了一口气,又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该面对始终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我在美国这几年,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传闻。据说,有些科学家已经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蛋白酶,在这种蛋白酶的催化下,人体组织和器官都会出现逆生长。但是,这种蛋白酶不可能人工合成,只能从人体内提取。然而,值得一说的是含有这种蛋白酶的人不到千万分之一。”韩双告诉我们道。
“这么说老葛的三姑婆是千万人中间的一个喽。”我听完,不禁感叹道:“那也太荣幸了。”
“大叔,你又先入为主了。”沈放听了又立马和我抬杠起来:“这只是小韩的推断,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别忘了干我们这行的人,要理性客观。”
“小丫头片子,你不和我抬杠会死啊?”我恨恨地朝她磨了磨牙,表现得十分郁闷。要不是我年纪大,应该把持长者的风度,否则早就和她对撕了。
“三姑婆复活后,才是劫难的开始。她把灵堂内的家人都咬伤了,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逃得无影无踪。被咬的人在几天后,竟然出现了尸斑,眼睛见不得光。更严重点的人身体已经开始溃烂,血水流淌下来都能充满洗脸盆。”老葛接着说了下去。
听完他的叙述,我们意识到三姑婆诡异复活,俨然导致了一场尸变。
“你们看!”老葛又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我一一看了,在场几人除了韩双还能稍加克制之外,我们三人都被受害者身上的症状给恶心到了。我记得多年前有一部禁片叫《下水道的美人鱼》,看完这部片子保证你一个礼拜吃不下饭。然后看完老葛手机上的照片,我保证你一个月都吃不下任何东西。
“所以,他们不是叫你去奔丧的,而是找你求助的。”我打了个激灵,将视线转移到戚琪身上。看看大美人,能缓减一下内心的悸动。
“不错。”老葛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对我们说道:“凭我的直觉我认为这是一件非常诡异的案子,正需要我们特案K组接手。所以,我在第一时间向上级提交了请示。”亚华布圾。
“那上级批准了吗?”我很担心的问道。因为,上级或多或少对我们特案K组还是有些提防的。
“嗯。”老葛沉声回答道。
“太好了,我们终于有案子可破了。”沈放听完,突然活跃了起来。
看来,这2年都把她给憋坏了。毫不相瞒,这2年我们几乎没有办个案件。确切的说,这起案子是我们特案K组重组以后接手的第一件案子。
不单单是沈放显得激动,就连老葛和戚琪都有些按耐不住了。从这三人的眼中,我看到了久违的默契。
第一百零三章 尸肉
老葛口中所谓的远房亲戚,那还真是一远房。我们特案K组5人众在办理好手续后便随即驱车前往,但这一车程足足持续了3天3夜,最终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村庄。
韩双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后来又去了美国,见惯了所谓的城镇。当她下车后看到这个小农村之后。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地方还真有人住?”
老葛嬉笑了一声,便领着我们走了进去。他那一房亲戚姓姚,现在经营着水果生意。姚家当家人叫姚才定,死去的三姑婆正是他的母亲。眼下,整个姚家就只有这位姚才定没有被尸变的三姑婆咬伤。
姚才定在自家门外迎接我们,他见了我们,上来就是一顿抱歉。他说,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家里人都染了病,所以不便把你们几人请进去。
我们看到姚家大门是用铁锁锁起来的,并且从屋子周围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看情形,事态发展的很严重。
老葛表示理解。拍了拍姚才定的肩膀,问道:“姚叔,婶婶他们没事吧?”
“欸……伟江,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啊!”姚才定叹了一声,眼睛中泛着泪光。他一边说,一边把我们带领到了果园的小屋中歇息。
小屋是用木材搭建的,大概有五十多平米,分为里外两屋。果园忙起来的时候,他就会在这里居住。所以,这间屋子里的设备很齐全。
我们几人坐下。他又去给我们采摘了一盆新鲜的水果。跟着就和我们说道起了经过。
“那天,我在果园一直忙到大半夜,就想着就近在这里睡下了。可是,谁知道我刚刚进屋,衣裤都还没脱呢。我家里的婆子就来报丧了,说阿妈走了。”姚才定说到这里。不由得哽咽一句,“当时,我就感到发懵,急问她阿妈白天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走了呢?可她也说不上什么话,就喊着我赶紧回去。等我们急急忙忙赶回家,阿妈已经咽气了。所幸走得很安详。我们农村人常说,老年人无病无痛的走,也算是一种福气吧。”
他说完,又顿了顿,抓起一只橘子剥了皮放到桌子中央,示意我们不要客气,尽管吃就是了。只不过我们几人都没有心思吃水果,只想听他把话继续讲下去。
“阿妈毕竟走得匆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和婆子两人不可能张罗起丧事来。道场没有请,就连最简单的寿衣都没没准备。于是,我们两人商量一下,先为阿妈搭建灵堂,其余的事情等天亮后在一步步补起来。”姚才定接着说道:“阿妈是在自己的房中去世的,所以我们也就图个方面,把灵堂直接设置在她的房里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必须把她房里的东西给清空了,我和婆子两人一直忙到了大早上才算完事。而在清扫的过程中,我们无意中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