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心理研究所
吕湘子情不自禁地坐起来,头都大了。他知道,他与黑二传的关系,就是利益关系。黑二传有了危险,决不能替他遮挡。他的小命就握在黑二传的手上。
黑二传说:“反正你替我好好想想吧,等过些时间再联系。”
电话挂断了,吕湘子气冲冲地跳起来。他恨死了黑二传。恨死了那个控制他的人。他咬咬牙:不行,他再也不能呆下去了,他得离开中国。他还是回南美。在那里,他们就抓不住他了。
他下了决心。
他的电话再次响了,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他盯着那个号码,而电话不间断地响着。他决定不再接这种来历不明的电话。他把电话放到床边的桌上,仍然躺下,盯着电话。电话突然不响了,传出来短信的声音。他拿起来一看,浑身出了汗。
短信是那个刚才给他来电话的人发来的,短信的内容令人毛骨悚然。
吕湘子,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干了坏事,就想一逃了之?做不到!你参与了精神病院二病房护士长那冶萍的逼供案。你们将一个病人弄进一间屋里,用仪器折磨人,妄图让他说出秘密。你们这样做是公然蔑视法律。如果我告发,你还能安安稳稳地做教练吗?你现在必须接我的电话。如果不接,我就告发你。
吕湘子震惊了。这是谁,能知道如此的秘密,难道是那冶萍泄的密?
他突然觉得,自己参与对唐明洋的逼供,是做错了。他有些忘乎所以,不谨慎了。
手机再次响了,正是那个号码。吕湘子不得不接,对方是个声音很粗的男人。
“你好!”
“你是谁?”
“我应该是你熟悉的人。”
“我认识?不可能!”
“是吗?”对方的声音满带着戏谑。“也许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也知道你做过的坏事儿。如果你不想让我揭发你,你还是乖乖地听我讲话。”
吕湘子决定蛮横:“我没做坏事儿!你如果敢威胁我,我就报警。”
对方声音变得忐忑,一听就是故意的:“哎呀呀!我可真害怕啊。你要报警,我就完了。你不会真报警吧?”
吕湘子强硬地说:“我不跟你这种无聊的人说话。”
他关了机,心却在哆嗦。
他忽然想到,对方能够知道自己的行动,是不是一直在监控自己啊?他马上爬起来,在屋里找。他终于在墙上挂的电子钟里,发现了一个微型的监控器。天哪!这是什么时间放在里边的?也许自己的各项行动,对方已经了如指掌了吧?
吕湘子一屁股坐在床上,汗如雨下。完了,完了。自己在这屋里,策划了许多行动,包括对胡金标的各种指示,以及对宁宝兰的控制。自己可真傻!对这些监控伎俩,自己是很清楚的,为什么平时不多检查,多采取防范措施呢!
对方来了短信:
吕湘子,算你聪明,找到了我安放的监控器,你干的事儿,可不少啊,我们都录制下来了。现在,你和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了。告诉你吧,我就是为了图财,我们可以共同发财。
吕湘子看着短信,脸上的肌肉在颤跳。他知道,自己很难摆脱这人的控制了。可他或者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在自己屋里安装监控器,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底细?
吕湘子咬咬牙:事已至此,躲是躲不掉的了。他必须进一步了解情况,采取对策。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吗!
他回拨了那个号码,对方立刻接了。
“聪明!”粗嗓子的男人赞叹道,“我就欣赏先生的这套果敢劲儿。告诉你实话吧,先生一在安城市出现,而且还会算命,我就极为注意。我觉得你不同寻常,所以才对你进行监控。今天晚上我们见见面吧,以谋共同发财的大计。”
“那好吧,在哪里?”
对方很高兴:“你能这样主动,这是良好合作的开始。你到楼外,站在西楼角处,我会告诉下一步行动的。”
“好吧!”
吕湘子决定了:他必须尽快摸清情况,然后采取两种方法:第一,让黑二传帮助他,从肉体上解决掉这个人或者这帮人。第二,他要尽快收拾行装。离开中国。他不能再呆下去了。
来到楼外,站在西楼角处。天完全黑了,大街跑的车很多。一辆白车亮着灯,来到跟前,停下。吕湘子接到短信:“你上白车的后座,不要跟司机说话,司机知道要把你拉到哪里。”
一百一十六、司机的背影
吕湘子只得上车。车开动了。从后面望过去,司机似乎是个男人,穿着挺厚的衣服,套头帽把脑袋全部掩盖住了。吕湘子心想,这可能就是那个声音很粗的男人吧?他应该掌握这个男人,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他四处看,想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可周围很干净。也许,这出租车本身就是个线索?他马上摇头,否定了:出租车很可能是偷的,意义不大。
车直往北开。开车的男人身子不动,仔细观察,他肩膀挺宽,身体挺强健,身高可能在一米七六到一米七七左右。这是个好记的外形,必须要记住。作为教练,吕湘子对人体结构十分清楚。那男人衣服包得很严,吕湘子却能感觉出来,此人肌肉发达,年岁很可能在三十左右。吕湘子真想一把揭开他的衣服,看清他的模样,但终于遏制住了冲动。因为那可能会惹来灭顶之灾。
车竟然开到了城外。城外没有路灯,四周黑暗。吕湘子有些担心了:会不会有危险啊?
他不是个十分勇敢的人。他会在激情之下干出冲动的事情,可他“只能请神,不会安神”,任何麻烦的事儿,他都觉得难以解决。除了在心理方面的研究和控制之外,他的实际行动能力很差。所以,虽然他下了决心,要摸清情况,后发制人,但他还是犹犹豫豫的。
车突然停住了。吕湘子看到,路两侧全是光秃秃的庄稼地,黑黑的一片,只在右侧离路能有几十米的地方闪出一点灯光。仔细看,那灯光是从一个草棚里映射出来的。
吕湘子手机响了,是短信。吕湘子觉得,就是前座上开车的男人在发短信:那男人的右手离开了方向盘,放在腿弯处。不过吕湘子没有听到他的手机响。吕湘子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短信:“车座旁边有只手电筒,你拿上,下车,顺小路,走到有灯光的草棚子里,我就在那里。”
吕湘子很想骂一句,但抑制了一下,手往旁边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只手电筒。他打亮电筒,灯柱亮亮的射到前面,照到了司机的后影,司机动也不动。吕湘子没有办法,只得下车。手电光一射,果然看到了一条小道,直通几十米远的草棚子处。吕湘子便沿着小道前行。
吕湘子注意身后,那辆白车倏地开动了,直往前冲去,车灯光却灭了。吕湘子站住不动,谛听着车辆前行的声音。车声却没有了,很可能车停住了。
“妈的!”吕湘子又在心里骂了一声。一切都弄得太诡异。一个人,一辆车,把他弄得团团转,可又无可奈何。
吕湘子只得继续走。小道是土路,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地过去。草棚子的门半开着,里边的灯光泄出来。吕湘子喊:“有人吗?”没有回答。他走近,往里面看。棚上吊着只光亮四射的马灯,屋里空荡荡的,只在紧里面有张破床,床上似乎躺着个人。他再次喊了声:“有人吗?”床上躺的人没有回答。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缓缓进去。走到屋地正中,可以看到床上似乎真的躺了个人,但却被破被盖得严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