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心理研究所
吕湘子道:“不管你信不信,你的婚姻却已经悄悄地来了。我敢说,不到半年,你便有可托付终身之人。”
宁宝兰神情凄然,想晃头,可能觉得不礼貌,头只微微动了一下,便停住了。
吕湘子说:“你和你的前夫,其实婚姻早已断了。你必须从那阴影里走出来。平心而论,你是个优秀的女性。”
武国章在心里冷哼一声:“你这个三孙子!竟能用‘优秀的女性’这类优雅的词儿来忽悠人。”他回了一下头,看见柳林站在楼边,正警惕地看着周围。他相信柳林跟他一样,也具有夜间观察、听音的能力。
吕湘子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啊!你现在,要守住心志,镇定情绪。你的婚姻,自己就会上门的,请相信我的话。”
宁宝兰站起来,鞠躬:“谢谢先生!”
宁宝兰与胡金标一起往外走了。吕湘子送到门口,对胡金标说:“你要好好陪陪你的同学,但愿我说话没伤到她。”
“不会的,不会的1”胡金标连连地说。
吕湘子关紧了门,坐到桌子后,脸上现出微笑,很得意,很诡诈,说不出来的自信与阴险。
九十四、偷窃闹剧
吕湘子原先一直没有看自己的手机。他给宁宝兰算命时,处于昂奋状态。他要巧言如簧,要察言观色,要随机应变,以降服眼前的女人。
宁宝兰走了之后,吕湘子十分高兴。因为他看出来,宁宝兰对他已经非常信任。不管黑二传他们怎么要求,他现在已经把这个女人控制在手里了。只要丢失的孩子找不回来,宁宝兰就会始终对吕湘子抱有幻想。
不过,吕湘子很纳闷儿,到底什么人,想控制宁宝兰呢?虽然他已经知道,那是一支势力十分强大的组织,先是控制了那奇谷,随后由于那奇谷的背叛而把矛头指向了宁宝兰。但是,这也太没必要了吧?
吕湘子觉得,还是个人恩仇的可能性更大。
市国土局发生的几件大案,吕湘子都知道。那奇谷等人的死亡疑点重重。有人猜测,案子很可能缘于原国土局局长郭北强。人们纷纷传说,是郭北强的私生子在替父报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现在要把宁宝兰弄到精神病院去,也应该是那个私生子所为。那个私生子应该是组织里的人,并担任重要角色。也许,那个私生子的母亲就得过精神病,所以宁宝兰也应该遭此报应。
不过,吕湘子这都是猜测,连他自己都不敢确信。再说,他是无可奈何的,只能继续接受指令,实施他极不愿意实施的行动。
有时候,在暗夜中,想起这糟糕的一切,他又忍不住自残。他把自己打得痛苦不堪,他紧紧地咬着牙,设想自己的眼睛、鼻子等处都喷出火来。他感觉到这些火从百骸七窍里喷涌而出。当这些火渐渐地消失了,没有了,他才頺然躺倒在床上。
因此,当宁宝兰离开之处,虽然他在这种暂时的成就感中飘飘然,但他很快就又灰退了,被人控制的感觉犹如小老鼠一般地啃咬着他。他无意中拿起手机看了看。突然一阵恐怖:手机屏幕上,展现着从监控器传送来的图像:在天棚窗子后面,有一双眼睛正往屋里窥探。他几乎是一跃而起,对着窗户喝叫一声:“谁?”
那双眼睛倏地消失了。吕湘子急急忙忙地向外追去。可到了楼外,站在马路上,向黑暗的二楼张望,竟再也见不到人。
吕湘子大疑:这是什么人,敢在楼外窥探,难道是黑二传一伙的吗?“天哪,天哪!”吕湘子只能以这种无力的心底呼叫来舒缓他的恐怖了。
回屋不久,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一个声音很粗的男人,说话如喝了枪药:“听着!明天那个叫严梦诗的女人来了之后,你要尽量地耍戏她!”
“什么,什么意思?”
“我是那边的人。你如果不听话,我马上让你玩完!”
电话关闭了,吕湘子吓得手足无措。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刚才窥探他的人。他咋能下这样荒唐的指示呢?耍戏严梦诗?这简直是小孩儿的把戏!他,或者他们,要达到什么目的?
吕湘子又开始自残。可痛苦过后,他知道他别无选择。
第二天下午,严梦诗来了,吕湘子看到她就哆嗦。从国内到国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吕湘子就丧魂落魄的。美人,纯然的美人!能得到这样的女人,哪怕只有一次,一夜,死了也值了。
可现在,却让他耍戏这个美人!咋耍戏呀,耍戏到何种程度?那个组织的人是不是都疯了,净干这种小儿科的事情?
吕湘子知道,那个女人纯粹是来练瑜珈的。练得又非常好。她只是在利用这个场地,这个气氛。她那迷人的眼睛,婀娜的身段,成了馆里的一朵鲜花,一道风景。许多人都在关注着她,咋耍戏呀?
但糟糕的是,一个青年男子陪着她。二十七八岁的年龄,粗大的身子,有些鲁钝,却又有些气势汹汹,看人都像要杀人似的。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大门边,玩着手机,可时不时地朝大厅里看一看。当着这样的汉子,兼保镖,谁敢太岁头一动土?
吕湘子最早转着,无计可施。他到旁边的休息室,冯小民正在屋里,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玩得很入迷。吕湘子脸色阴沉下来,不过主意也出来了。
冯小民一看到吕湘子,忙停止玩手机,跳起来,笑嘻嘻地打招呼:“吕教练!”
吕湘子道:“你别一天不干正事儿!看到外面大厅里坐着的那小子了吗?去,想办法,把他赶走!”
“好喽!”冯小民收起手机,忙忙地往外走。
吕湘子一把拉住他:“知道怎么做吗?”
“嘻嘻!”冯小民做了个鬼脸,油嘴滑舌地说:“咱赶顾客走,是咱无礼。顾客扰乱训练,是顾客无礼,对吧?我知道应该怎样让顾客无礼。”
吕湘子噗的笑了,挥挥手。
吕湘子出了门,看见冯小民不见了,而那莽汉仍然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吕湘子心内纳闷儿,:冯小民这小子,玩什么鬼把戏?他不是敷衍我,从尿道跑了呀?
场地上的严梦诗,还在做着瑜珈,已经到心无旁骛的地步。
忽然,冯小民从门外回来了。他站到莽汉面前,嘻皮笑脸的:“这位大哥,”他的嘴很甜,“你这把椅子不舒服吧?我给你换把大的。”
“不用!”莽汉瞥他一眼,盛气凌人。
吕湘子斜眼瞅着,认为冯小民是想趁机偷他的东西。
可是,冯小民却很规矩,也不生气,到旁边的一间屋里,拿来一把大椅子。他正想把椅子放到莽汉跟前,可不料,外面来了几个男青年,站到门口,瞧着大厅里人们的练习,嘻嘻哈哈地笑,似乎还小声说着怪话。
在外面负责接待的小姑娘香子赶了来,劝他们到接待室坐,但几个小青年不动,仍然在那里嘻嘻哈哈的。
冯小民上前,也客气邀请他们。其中一个穿黄衣服的青年似乎听信了冯小民的话,往后一退,却正好撞在莽汉身上。吕湘子看到,穿黄衣服那小子的手疾如闪电,从莽汉上衣兜里偷走一个钱包。吕湘子皱皱眉。冯小民似乎没发现那青年偷东西,到底送青年们出去了。吕湘子心里很不乐意:这冯小民,难道没有发现那几个青年是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