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游戏之皮下注射
“哈哈哈,什么叫变态?你之所以叫我变态,只是因为咱俩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殷千习满面微笑,问道,“新闻最重要的作用是什么?”
何旋说道:“舆论监督!”
“哈哈哈,错!”殷千习手持匕首指着何旋说道,“你们这些人,死到临头了,还想着什么舆论监督,哈哈哈,你知道吗?丁川林也是这么回答的,可是我不满意!”
四具尸体惨不可言,喉咙被割断了,舌头被拔掉了!他们张大了嘴巴,露出四个黑窟窿!
何旋突然大叫道:“喉舌!喉舌!新闻的作用就是党和人民的喉舌!”
殷千习惊讶地看着何旋,说道:“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整那些负面新闻?”
何旋往后退了退,落地灯伸手可及。
殷千习逼向前来:“可惜啊,你没有发挥好喉舌的作用,所以我只好把你的喉舌割掉了!”
“等等,”何旋叫道,“你杀人时,不是还要注射青霉素吗?怎么这次没带?”
殷千习恍然大悟般说道:“哎哟,这个倒给忘了!哈哈哈,放心吧,你三个问题都答对了,我会先杀了你之后再割掉你的喉咙,拔了你的舌头!我想你死了之后,就再也不会有记者胆敢做批评报道了!”
殷千习逼到了何旋面前,他右手握着匕首,左手抓向何旋!说时迟那时快,何旋一转身,操起了落地灯,狠狠地朝殷千习砸落。事起仓促,殷千习赶紧弯腰一躲,落地灯砸到了他的后背,他一个趔趄趴倒在地上!
何旋慌慌张张地夺路而逃,冲到门口,急急地拉开大门就往前冲去。
谁知道门口站了一个人,何旋一头撞到那人怀里!
4 非法制裁
播完何旋撰写的新闻之后,欧阳冰蓝又义愤填膺地抗议杀人凶手的罪恶行径,并表示电视台的记者绝对不会向任何邪恶势力低头,诸同仁定会铁肩担道义,发挥舆论监督的作用,做新闻事业的战斗堡垒。
看完了欧阳冰蓝字正腔圆、义正辞严的表演,罗子涵轻蔑地笑了。电视台甚至各大报纸虚张声势的嘴脸,她见得多了。尽管说不向任何邪恶势力妥协,可那些记者大佬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恐惧。兔死之后,狐不止是悲,更多的还是恐惧。何况邪恶势力也许本来就是记者呢,冷建国不是说那个何旋是凶手吗?
关掉电视,走出办公室,冷冽的西北风吹到脸上,钻进衣领,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皓月当空群星寥落,她踩着一地银辉踟蹰而行,漫步到病房窗外,病人们有的已经睡了,有的还在玩耍,冷建国呆呆地坐在病床上,一会儿看看墙角,一会儿看看摆在床上的一张照片,脸上现出迷惑惘然的神色。
罗子涵看看表,已经八点多了,她叫来一个值班的小护士,让她打开病房的门,然后走到冷建国身边叫道:“冷记者!”
冷建国吓了一跳,问道:“你叫谁?”
“你啊!”
冷建国拼命地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记者。”
“你跟我来一下。”
“我不去。”
小护士叫道:“让你去就赶快去。”
冷建国被训斥一通之后,便规规矩矩地跟着罗子涵走去。罗子涵将他带进办公室,指着沙发让他坐下,吩咐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要乖乖的,不许胡闹,知道吗?”
冷建国嘟哝着嘴说道:“知道了。”
冬天的夜晚孤寂寒冷,汽车碾着残冰积雪向前驶去。罗子涵打开收音机,播放的也是关于凶杀案的消息,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罗子涵开着车已经转过了几个弯,可她突然发现有辆车一直跟在她后面。
会是谁呢?一阵疑惑泛上心头。紧接着,一种莫名的恐惧袭击了全身。她从倒后镜观察着尾随而来的汽车,这是一辆出租车,副驾驶座位上没有坐人。
不要怕,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加速前进,想甩掉后面的车,可是那辆车却一直不离不弃。
谁会跟踪自己呢?她被一团疑云笼罩着。
又开了大约二十分钟,罗子涵在一幢居民楼前停下车。从倒后镜里,她看到那辆的士车也远远地停了下来。她赶紧下车夺路而逃,跑到阴影处躲了起来,张望着后面。
那辆的士车还在方才停车的地方,没有乘客下车。难道是巧合?的士是到这里接人的?
罗子涵开始自嘲,作为一名心理医生,竟也杯弓蛇影,实在是太可笑了。风吹得越发紧了,本来还晴朗的夜空渐渐弥漫了厚厚的云层。她紧了紧衣领,瑟缩着肩膀钻进了居民楼。等电梯时,她还是不太放心,下意识地往门外张望着,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电梯门吱嘎一声开了,她低着头一步跨进电梯。等电梯门关上之后,她从包里掏出一支注射器,针头泛出清冷的光。左手从包里拿出一只小瓷瓶,里面装着已经调配好的青霉素溶液,她将注射器伸进瓷瓶吸满了溶液,凑在眼前喷出一线细柱。
电梯门吱嘎一声开了,罗子涵踱出电梯,来到何旋家门口。她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殷千习应该已经得手了,只需要再给她打上一针,这次表演就算结束了。
正想着,屋内突然传出一声闷响。正惊疑间,房门被急骤地打开了,何旋慌乱地撞到她怀里。罗子涵冷冷地看着她,一把将她推到屋里,拿着注射器缓缓向何旋逼去。
“你,你……”何旋惊恐地指着罗子涵说不出话来。
殷千习踉跄着脚步走到何旋跟前,呵呵笑着:“你不是要注射青霉素吗?这不是来了吗?”
何旋的目光在殷千习和罗子涵两人间转来转去,疑惑伴随着恐惧接踵而来,她的声音颤抖了:“你们……你们……”
殷千习提起匕首向她走来,何旋忙叫道:“等等,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杀记者?”
罗子涵冷冷地说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们这些记者就不能放过我母亲?为什么我母亲有冤不能申?你们这些无冕之王,天天高高在上,享受着人们的赞誉,你们以喉舌自居,却根本不管人民的死活。八百万的天价医疗费,我母亲一个人能开出那么多的处方吗?我母亲找你们记者,可是你们拿了贪官污吏的红包,对我母亲的控诉无动于衷!你们到底是人民的喉舌,还是金钱的喉舌?你们以舆论监督为名,行鸡鸣狗盗之事,留着你们这些害群之马,除了扰乱社会陷害忠良,还有什么作用?你说,你们不该死吗?”
何旋辩驳道:“那也只是丁川林一个人的事,你为什么要杀大勇,为什么要杀冯敬,为什么要杀朱建文?”
“哼哼,凡是做批评报道的记者,没一个好东西。难道只有丁川林一个人这样吗?你们这些人民的喉舌,最拿手的就是威胁当事人要做批评报道,等收到好处费之后,你们就缄口不言了。又或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得到一点什么线索,就想置人于死地,只有把大单位大企业搞臭,你们才能从中渔利。丁川林不是吗?他把我母亲逼死了,但是他却成了新闻界的英雄,人们赞誉他挖出了医院里的吸血虫,可是真正的吸血鬼他却不管不问,”罗子涵凑到何旋跟前继续说道,“还有那个朱建文,不分青红皂白,竟然允许丁川林去采访这种不着边际的新闻,他也是逼死我母亲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