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有张脸
“假象?”我似乎明白过来了,难怪养老院会在我们睡着后变成原来第二招待所的模样,而且那个走廊里也没有了楼道,更奇怪的是我拿椅子砸窗户,玻璃没碎,反而椅子腿折了,看样子八成是砸在墙上了,这么一来,这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好家伙,难不成又是那两个黑衣人搞得鬼,想到这我就不免紧张起来,不过前面坐的这两位似乎很厉害的样子,我也不用再担心什么。
可是刚才那个“我”抓我脚后跟的时候是真疼啊,这种疼痛感是幻觉无法有的,这也就是说,肯定有什么东西真的抓住我的脚后跟了,或者说刚才确实有个鬼,但是那鬼却不是我看到的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长相,而是另外一种长相,只是我被幻象迷住了,因此根本没发现它的真面目,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分析得应该对,于是就对洪奶奶说:“那刚才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洪奶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时莫少祺从后视镜里又看了我一眼,说道:“那家伙是以前死在第二招待所的一个旅客,死前用那里的信纸写了一份遗嘱,死后一直在这个招待所,之前死的那几个老人都是他害的,不过这次他应该也是被人利用了,有人想借这家伙的手杀了你,好在你和我姑姥姥撞了山,这才从我们这里捡回条命……”说着又从后视镜里瞅了瞅我,那表情无疑是觉得我怎么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我听她这么一说,脑袋里很快就把这件事串成了一条线,那个人死前用信纸写了封遗嘱,而我又带着信纸住了进来,这期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也就是说,有人故意用这种信纸给我写信,实际上是想诱使这个家伙来杀我,那给我写信的到底是不是菲姐?或者另有其人?
我赶紧把那封信从口袋里翻了出来,这时再仔细看,那信纸似乎是两面的,一面是之前我看到的内容,另一面的字非常非常的淡,像是橡皮擦掉后留下的轻微痕迹,如果不瞪大眼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难不成我手里这个信纸就是他当年写遗嘱时用的,然后别人把遗嘱擦掉,又在另外一面给我写了封信?
想到这我的脑子又乱了,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如果说有人要害我,那不用说,十有八九就是那两个黑衣人,不过以前他们每次出手都会露面,可是这次我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看到,到底是不是他们作祟我还真不敢肯定,说到底还是要找到菲姐,她才是这一切的关键。
我越想越没有头绪,只好两眼望着窗外,很快我们就进了兰州城,莫少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想回学校吧,又觉得和他们在一起有安全感,于是我干脆不吭声,想看看他们去哪,很快车就到了城关,这时已经早晨7点多了,我才想起我的手机昨晚关机后就没开过,我赶紧打开手机,就发现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和七、八个短信……
我打开一看,原来都是东哥他们发来的,信息内容差不多一样,大致是说有个大美女一大清早6点多,就来宿舍找我,可我不在,那美女说有非常要紧的事,给我打电话打不通,这才来的宿舍,没想到我也不在,我赶紧把电话打过去,就听东哥在电话那头说:“我说,你最近这神出鬼没的干嘛呢,这大美女找上门你都不在,你这谱儿摆的够大的?”
我连忙问:“东哥,那女的长什么样?你没问问她叫什么?她现在还在宿舍吗?”洪奶奶一听,立马就坐了起来,那个莫少祺也不断地从后视镜里看我,而那个最装逼的小易此刻也直起来身子侧着耳朵。
东哥笑着说:“现在着急?晚了,人家已经走了,不过她说中午还会来的,你赶紧回来吧,别让人家又跑一趟,你这人也是,一辈子屌丝命,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说:“东哥,你别扯了,我问你那女的啥模样,叫什么名?”
东哥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长相,这怎么形容,总之是个美女,她说自己好像叫什么菲菲?哎呀,你还是赶紧回来吧。”
我一听,这一定是菲菲姐了,她总算是出现了,于是我就对东哥说:“好,我现在就往回赶,她要是再来,你们千万要留住她,就说我马上就到。”说罢我就挂了电话。
我的电话是诺基亚,刚才说话时音量调的很大,因此大家都听到了,只听洪奶奶说道:“这个菲菲既然露面了,我觉得咱们都去看看吧,这事太邪门了,要是真有人要害你,我们问过这个菲菲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线索,最重要的是要看看,你那封信是不是出自她的手笔!”
我瞅了瞅安易,我知道这车上的人去不去宿舍,还是要他拿主意,如果他不愿意去,我现在就自己打车回去,我虽然害怕,但是这是目前调查事情真相的唯一途径,失不再来。
那安易点了点头,转头又对菲菲说:“去学校。”刚一说完,莫少祺就一个原地转弯,朝学校驶去,永登在兰州的西边,而我们现在是在兰州城的中央,也就是说我们的学校在永登和兰州城的中间,属于安宁区,大清早的,黄河沿路上的车不是很多,因此莫少祺车开得格外快,我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能从菲姐的嘴里得到些什么消息?
☆、第19章 一张照片
此时此刻,在我的眼里,自己仍是孤身一人,要不是认识洪奶奶,恐怕连这个车都很难蹭,好在现如今大家的目的都很明显,那就是尽快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此前莫少祺说有人想借养老院的那个家伙杀了我,可是却被我侥幸逃了,现如今这条线索已经断了,好在菲姐的讯息又及时出现了。
一路无话,很快车就开到了宿舍门口,我们学校的宿舍楼呈品字形,三三成口,一共有9幢,每一幢都是7层,按照我们国家颁布的《住宅设计规范》,7层以上的住宅必须设置电梯,我们学校大概是为了省钱,就很机智地把所有的楼只修到7层。
这下可苦了学生,大一大二的学弟学妹们刚来没多久,血气方刚,所以一般被安排在宿舍楼的5、6、7层,虽然辛苦,但宿舍每过一两年总会调整一次,而快毕业的大四学生则被安放在最舒服的3、4层,正所谓金三银四,我们这些位于中间的大三学生则被安排在1、2层,方便是方便,唯一的缺点就是潮湿,不过比起爬楼梯的学弟学妹们来说,我们已经幸福太多。
这时就听见莫少祺对洪奶奶说:“姑姥姥,我看咱们俩就待在车里吧,要是有什么动静也好追上去,这里是男生宿舍,咱们就别进去了,免得惹人注意,让小易陪他去看看。”洪奶奶点了点头,大概觉得莫少祺说的有道理,对我说了句注意安全。
正因为我住在一楼,所以和楼妈可以说是相当的熟,我们宿舍的楼妈姓裴,当面我们都喊她裴阿姨,裴阿姨有一个漂亮女儿在加拿大留学,照片被她压在写字台的玻璃板下,所以我们经常跟她开玩笑要给她当女婿,刚和安易走到宿舍门口,就听见裴阿姨推开一楼值班室的玻璃窗喊我:“贺丰,正好,快过来,这里有你一份信,好家伙!现在写信写的也太省钱了,写完不往邮局送,直接放我这儿了,八成是情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