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有张脸
再看,那箭头虽然大,但是最顶端只有一个小尖,端端正正地只在靠南边的一处坟墓,这是什么意思,看样子那坟墓里应该有问题。
我不知道安易藏在哪,很想喊一声把他招呼出来,可是又怕自己目标太过明显,万一有什么坏人恶鬼在附近,我岂不是死定了,于是我就默不作声,慢慢地朝坡下走去,脚底下都是摩擦沙土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中让人更加胆寒。
月亮不断在云层里进进出出,那个箭头也在我的眼前若隐若现,不过等我来到坡底,找到刚才它指的那座坟墓后,就已经不需要它的存在了,我咽了咽嘴里因为紧张而分泌出来的口水,浑身上下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而有些轻微的颤抖,我哆哆嗦嗦地摸索到那坟墓的面前,就发现这应该是座半新不旧的坟头,看样子最多在这里也就三年。
不过现如今的公墓和以往的不一样了,很多墓碑墓地是早早就修好,放在这里,然后有人死了,就买一块把尸首或是骨灰放进去,贴张照片现刻个字就算安葬了,所以从墓地墓碑的新旧程度是分辨不出埋在里面的人死了多久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里面埋葬的人死的时间不会比墓地和墓碑的出现更早,毕竟是先有墓地墓碑,才能埋人的。
我往四周看了看,再往南就是一片未经开垦的荒地了,而东西两侧也是无遮无拦,地上长着一些类似于骆驼刺的植物,星星点点地洒在周围,再往山下看,就是街灯中间的汹涌奔腾的黄河了,我咽了咽唾沫,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啊。
于是我就凑上前去,想看看这墓地里埋得是什么人,就见那墓碑上似乎并没有刻字,难不成是个空坟,可是墓碑靠上的位置上却有个人脸的照片,看上去像是墓主的照片,我凑近一看,就感觉自己背后的白毛汗全都竖了起来,整个身体开始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这照片上的人格外的熟悉,这他妈不是我自己吗?我啥时候死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的神经彻底被这张照片打乱了,我站在原地恐惧万分,不由自主就“哇”地一声,几乎崩溃地叫了出来,可我的声音还没发出来,就感觉自己的嘴被人捂住了,紧接着眼前的墓“哗”一下自己打开了,然后我就被人一把推了进去……
☆、第22章 疑问
还没等我来得及呼救,身后的石板就又严丝合缝的关住了,一时间我的眼前漆黑一片,现在所处的是什么地方?这地方有多大?这里面有什么?全部的一切我都一无所知,伴随而来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我刚想伸手摸一摸四周,就听见角落里有个阴沉的声音说道:“别出声!”
那声音短暂而急促,但是语气格外坚定,听起来底气十足,我一下子就松了口气,因为这绝对是人在说话,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动,但是很快的,我就听见角落里传来了划火柴的声音,接着就有了一丝亮光,我顺着亮光一看,角落里果然站着一个人,在火光的照耀下那人的脸被映得格外的红,竟然是菲姐。
火柴着的时间非常短,很快就又陷入了黑暗,我连忙问她:“菲姐,你怎么躲在这里?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就听菲姐又说:“别出声!”这下子我听得更真切了,这声音绝对是菲姐的,只是异常沙哑,不知道为什么?
我被她这么一说,一下子就缩了起来,然后慢慢地朝她那个方向走了过去,突然我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心想,这八成是安易在找我,可菲姐又不让我出声,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隐情,这时我已经走到了菲姐的身边,已经能够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我悄声问她:“菲姐,你怎么躲在这里?”
菲姐又划亮了一根火柴,这时我就看见她一脸忧愁的看着我,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就问她:“刚才是你推我进来的吗?”
菲姐还没回答,火柴就又灭了,只听她小声说道:“是我,你小点声,小心外面有人。”
我也不清楚她到底在这里躲谁,是躲那两个黑衣人还是在躲安易,于是我就又追问她:“菲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菲姐小声说:“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吗?”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哪封信,就问她:“那两封信都是你给我的吗?”
菲姐说:“没错,第一封信我是想让你去永登二招,第二封信想让你来这里。”
我不禁有些纳闷,就问她:“你让我去永登二招干什么?差点没害死我,现在又让我来这里,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菲姐见我声音有点高,就轻轻用手堵了下我的嘴,示意我说话小声些,她的手很冰,不过也很柔软,在黑暗中竟然摸的我心头一荡。
然后就听见她说:“你是不是去找过我?”
我“嗯”了一声说:“我醒过来之后就去找你了,可是你已经不在家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尝试着找你,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你。”
菲姐小声说:“上次帮你处理了那个女鬼后,我就被人盯上了,迫于无奈才搬了家,可是没想到那家伙阴魂不散,我觉得事有蹊跷,就又来这里看了看,没想到有了大发现……”
菲姐话还没说完,突然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糟了,难不成是安易和那两个黑衣人人打起来了,菲姐说到这里也是一愣,大概是在听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赶紧往前走了两步,这时候安易要真和黑衣人遭遇了,我必须赶出去给他帮忙,想到这里,我就一把推开石门,果然,在我前面不远处,两个人正在一起缠斗,其中一个正是安易,另一个则面生,只是身体舒展开来的身形看起来颇为熟悉,像是以前见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我也不敢多想,一个箭步就冲上去给安易帮忙,大概是我太小瞧安易了,还没到跟前,那安易就把另外一个家伙放翻在地,紧接着就是一顿老拳,这小子平时话不多,打起架来下手可是真狠,看的我都直嘬牙花子,替那家伙疼。
我见那家伙已经被安易彻底打服了,就问安易:“我说,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坟地里和人干上了?这家伙是谁啊?”
安易瞅了瞅我,一脸的莫名其妙,说道:“你上哪去了?我还以为他把你怎么着了呢?”
我再一看,那家伙被安易一把揪住头发,鼻子里的血唰唰地往外流,看着就惨,那家伙瞅了我一眼,整个眼睛就直了,我心说,怎么着,还要跟我再耍横,看这样子,是没打老实啊!
这时就听见那人骂道:“狗日的,贺丰,你他妈不认识我了?”
我一听,这家伙说话的口音怎么是我老家原东城的,而且听他的声音挺熟悉,可我瞅了半天,还是没认出这小子是谁,就听那小子骂道:“你小子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张三虎啊!”
我一听,一下子我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这小子和我差不多一边大,只是生月比我小,他爸和我爸是工友,从小我俩就在一个厂子长大,小时候张三虎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孩子王,所以大家都喊他三虎哥,由于我们父辈的关系,我俩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不过这小子不学好,初中还没毕业,就到处犯事,后来花钱上了高中后,因为打伤人被关进去两年,此后他老爸也得了病走了,只剩下他妈回了乡下老家,仔细想想,那都是4、5年前的事了,可我记得这小子以前挺瘦啊,怎么坐了牢反而坐胖了?加上这一脸的血,难怪我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