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有张脸
三虎的一席话说得我和安易一头雾水,很明显,这两个黑衣人肯定和这个苗老板有关系,但是他们却从来不实实在在的交流,而是通过一些点头示意的方式进行沟通,难不成他们能心灵感应不成,又或者他们之间已经默契十足,再或者,他们三个干脆就是聋哑人,靠眼色肢体语言交流?
这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过三虎的发现对于我们来说确实很有价值……
☆、第26章 合谋
看样子找三虎来给我们帮忙实在是太合适了,我和安易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这个苗老板的举动,但是听到三虎的形容后,也觉得这家伙实在太过奇怪,他和两个黑衣人明明认识,却为什么不直接交流呢,这可真是让人猜不透。
正说着,洪奶奶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大概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就说道:“这事听起来确实挺奇怪的,不过三虎的消息来得可是够快的,真是辛苦了,看样子这事我们不能操之过急,我总觉得那两个黑衣人似乎牵扯了许多事,在搞清楚他们俩和这个苗老板的关系前,我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在为调查这件事奔走,虽然那两个黑衣人始终没有进一步去的行动,但是我们心中却依然比较紧张,生怕稍不小心就被他们趁虚而入,不过现在有了三虎,我们也能及时监视对方的行动,起码不像之前那么被动了。
吃完午饭以后,我有心去网吧和酒吧看看,毕竟我在这两个地方都上过班,要是真有什么关于苗老板的事,搞不好我能打听出来,大家一听也有道理,但是又怕我有什么危险,就让三虎陪着我,大概洪奶奶觉得两个男人办事太强硬,就让莫少祺也跟着我们,菲姐、安易和她则留在家。
三虎这小子从小就是学校和我们厂区那一带的风云人物,牵动着无数怀春少女的心,不过从圈里出来之后,这小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见了莫少祺这样的美女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嘴里也没不干不净,着实让我意外,这个莫少祺平时话虽然不多,但是和安易还是有点区别,她可以放下身段,调整自己的状态和不同的人聊天,所以我对她要比对安易那小子客气的多。
莫少祺之前告诉我她也是大学刚毕业,平时打扮的也是运动范儿十足,看上去也就是个学生摸样,我们三人年龄相仿,在一起反倒话渐渐多了起来,莫少祺似乎对我的经历很感兴趣,但是三虎的过往无疑更具故事性,三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网吧。
好一阵子没来,网吧的生意似乎还没有在死亡事件之后缓过来,只是零星坐着几个人,看样子都是些新客,新来的网管是个戴着大框眼睛的男孩,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问我:“要开几台机子?”
我笑了笑说:“怎么?杨哥不在?”
网管一听我找老板杨哥,大概还以为我是杨哥的朋友,就说:“刚刚出去了,说是去那边的酒吧见个朋友,你要是有着急事,可以沿着下面的路往南走,那边就那一家酒吧,很容易就找到了。”
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因为这网管说的正是此前我打工的那家酒吧,我给三虎和少祺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就下了楼,我心中暗想,怎么会这么巧,我知道杨哥这家伙平时被嫂子管得严,几乎滴酒不沾,大中午的居然跑到酒吧去,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既然事有蹊跷,我就不能自己去找他,三虎这几天打听事情,常常来这条街估计也成了熟脸,于是莫少祺就说:“那就我去吧,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我点点头,这最好不过了。
三个人走到酒吧对面的街上,我和三虎躲在一辆车后朝酒吧望了望,就看见透过橱窗,杨哥就坐在酒吧靠西的一个座位上,我给莫少祺指了指,她就走了进去,很快,我们就看到她坐在了杨哥身后的座位。
杨哥坐的座位已经快偏离出橱窗了,因此桌子另一边的人我们并看不到,也不知道他在和谁交谈,突然我的电话就响了,我拿出手机一看,是莫少祺打来的,接起电话就听莫少祺小声说道:“我把手机放在他们附近,你们正好听听。”话说罢,我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了两个声音。
其中一个声音正是杨哥,只听他说道:“老刘啊,不是我不想搬,只是你也知道,前阵子我店里刚出了事,生意一下子就差了,这段时间一直没缓过来,刚刚又买了房子,每个月都要还月供,这节骨眼让我搬,我连个店面租金都交不起,再说了,现在这房租,哪个不是得提前交半年的,就这还不算押金……”听他这意思,网吧好像要搬。
这时电话那头又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哎,有什么办法,咱们的合约都是一年一签,现如今到了时限,不搬就是违反合同,到时候更麻烦。”这个老刘的声音听上去很洪厚,应该是个30多岁的男人。
就听杨哥接着说道:“也不知道苗老板怎么想的,大家都合作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间就给我们下起了逐客令,你说这房租一年一年不都由他涨吗?咱们也没说个不字,这不是砸咱们的饭碗吗?”
老刘说:“这谁知道,不过说句卖乖的话,我这生意是比你那好一点,手头也宽裕,要是这苗老板不松口,我下周就得去看看新的店面了,毕竟装修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兄弟你可就苦了,别怪当哥的不提醒你,凡事都得两手准备,你这家里还有媳妇等着你养活呢……”刘老板话说完,两个人就喝起了酒。
我一听,听这意思,他们的房东苗老板是让这两家都搬出去,自打我上学来到兰州那天起,这个网吧和酒吧就一直在这条街上,听以前的学长说,这两家店开了都小十年了,按理说他们之间的合作应该很稳定啊,怎么苗老板突然就要把铺子给收回去?是简单的商业运作呢,还是另有所图。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杨哥似乎是喝多了,在电话那头骂道:“这狗日的老苗,不知道犯了啥毛病,居然这么不给面子,这不是逼哥们我上梁山吗?”
那老刘劝道:“小杨,你想开点,做生意本来就是这样,何况人家和你签合同时也是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说白了,咱们是租人家的地方做生意,大不了换个地方,你店里死了人,也够晦气的,趁这次机会赶紧重新物色一个店面,不比什么强!”
杨哥啐了口痰骂道:“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盘算盘算!”说罢我就看见杨哥从酒吧门里走了出来,我瞥眼再看橱窗里的莫少祺,只见她也打算站起身来离开,突然电话里又传进来一个声音。
“那小子到底搬不搬?”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要走了,我说苗老板,你着急什么,别回头把人家逼急了,给你来一个耍死狗,毕竟那小子也不容易。”怎么,这老刘对面的人是苗老板,我立时紧张了起来,想让三虎辨认一下,但是橱窗隔着实在看不到里面,不过听他们这谈话的内容,似乎要合起伙来欺负杨哥。
这时那苗老板就说:“你店里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赶紧把这事给我处理完了,回头我一定重重的感谢你,等你也搬走了,我一定在别的地方给你找个旺铺。”话说到这,从酒吧里就走出来一个人,看起来就是个老板模样,梳了个大背头,一脸的横肉,很快就钻进一辆黑色大奔里,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