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有张脸
脑子正想着,突然门口就听到有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冲店里玩命的摁喇叭,我一看八成是三虎这小子回来了,就赶紧撑了把伞出去接她,没想到打开车门一看,一张好看的脸正冲我笑,这不是莫少祺吗?我又看了看车后座,咦,就她一个人?她怎么跑来找我了,莫非是上次看到我大战两个黑衣人的英姿后,对我产生了好感,说实话,我也对她挺有好感的。
莫少祺看我愣在原地,就笑着说:“怎么?让你给我撑个伞还这么不高兴?”
我赶紧说:“没没没,只是觉得你来找我有点意外。”别说我边给她撑着伞,两个人赶紧一路小跑进了店。
虽然打着伞,但是身上还是落上了些水珠,莫少祺的头发也被雨水轻轻打湿了,她平时都是扎个马尾,见头发湿了,就问我有没有毛巾,我从货架上给她拿了条新的,莫少祺一看,就笑着说:“干嘛拿新的,你不怕三虎回来骂你?”
我笑着说:“这玩意儿你别看卖得贵,其实进价很便宜,我给他打了这么几天工,一分钱不要,光要条毛巾还不行。”
莫少祺一听就也没客气,把头发上的皮筋解了下来,让头发散落下来,她的头发乌黑浓密,一散落下来更显得她五官秀气,自打上次我们一起面对苗老板时,我就觉得她很有魅力,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大概是我盯着她愣住了,她也有点不好意思,脸颊两侧都红了,擦完了头发又把毛巾递给我说:“给你吧,怪不好意思的,要不然我出钱买了吧。”
我接过毛巾,赶紧摆摆手说:“别别别,你这不是打我脸吗?额,对了,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有事?”
莫少祺笑了笑说:“还真是有个事,看看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一听美女找上门让我帮忙,哪里还有不帮的道理,于是就说:“只要我办得到,铁定帮你!”
莫少祺一听我这么说,就说道:“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工作,我前几天看招聘信息,说是你们学校历史系要招一个教学助理,虽然是合同工,但是学历只要本科就行,我就想你认识不认识你们学校的老师,帮帮忙问问。”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之前确实和少祺聊过这事,但是只知道她是大学毕业,什么专业就不知道了,于是我就问她:“一直没问你,你是什么专业啊?”
少祺说:“历史系啊,所以才觉得专业对口,毕竟大学助教比去中学带班要好得多。”
这个我也明白,这个莫少祺说白了也就比我大两岁,人家现在都想着在大学讲课了,果然比我有志向,可是我和历史系却一丁点关系也没有,突然我就想到,平时历史系有个老师总和我一起踢球,这哥们年龄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但是是个深度近视,谁都不愿意和他一队,我这人心地善良,每次拉队伍总带着他,不如找他去问问,于是我就对少祺说:“行啊,正好我认识历史系一个老师,不过帮你问也是明天了,今天我得给三虎看店,他去外地进货了,估摸再过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少祺一听我还真认识人,一脸的高兴,乐着对我说:“那太好了,我先感谢你,既然三虎也快回来了,干脆我晚上请你们吃饭吧。”
我一听这哪好意思,事还没办成,怎么能先吃人家的,于是就说:“别见外,咱们说到底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再说你是个女孩,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正说着,外面就雨过天晴了,少祺看了看店里卖的球衣就又问我些足球的事,我对这方面如数家珍,滔滔不绝跟她说了半天,不一会儿,三虎就坐车到了。
这家伙这次真没少进货,他一见少祺来了,就很大方的让少祺挑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说都是刚进货的,好多都是紧俏产品,数量不多,少祺摇了摇头说:“谢谢,改天再说吧,今天是有事来找贺丰。”
三虎一听,还以为我俩有一腿,冲我使了个颜色,其实三虎做生意的钱还是少祺的姑姥姥给的,因此三虎对少祺也挺客气的,加上他进的货又多,一时半会儿根本整理不完,就说反正天色也不早了,干脆明天再收拾吧,于是大家就先去吃饭了。
学校附近的馆子很多,大概是大雨刚过,还没多少人,于是我们就找了个清闲的地方坐了下来,几个人不免又谈到当天和苗老板火并的经历,三虎知道少祺的外公是这方面的行家,于是就问她:“哎,我说少祺,你外公是不是特懂行?我看你那身手可真不错,是不是他教的?”
少祺笑着说:“哪啊,那都是小时候他给我报武术班学的,我那几招不过是防身术罢了。”
我一听就说道:“不能够,你那天几招下来,我和三虎都愣住了,我估摸着我们两个人合起来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你。”
三虎一听也说:“没错,你绝对属于练家子,对了那个安易怎么没来?那家伙到底是干啥的,见了我一句话也不说,眼睛老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他是流星花园看多了吗?”
少祺噗嗤一下就乐了,说道:“安易是行里的人,平时偶尔和我外公有些交集,上次在二招,就是我外公委托他和我去救姑姥姥的,我和他也没见过几面。”
我一听原来如此,不过那个安易看起来可绝对不简单,算是个人物,以后我要是也在行里混,保不齐会和他有什么交集。
少祺又问我菲姐的事,我把菲姐他爸和我爸的交情跟他们讲了讲,他们一听菲姐现在离婚自己单过,还替菲姐唏嘘了一阵。
就在这时,饭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周围也开始嘈杂,我们三个人酒足饭饱,就约着去周边溜达溜达,可三虎又惦记着他那些衣服,说要回去整理一下,要不然明天不好做生意,临走的时候还冲我做了个眼色,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想给我和少祺制造机会,心里不由得骂这小子真他妈机智。
秋雨过后的傍晚,非常凉爽,走在街上微风拂面说不出的舒坦,走着走着,我和少祺不由自主地就从学校里溜达了进去,由于吃饭的地方离学校南门很近,而南门这边又是学校老师的家属区,所以平时到了这个点,一般都是些小孩在这里玩,说多闹腾就多闹腾。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家属院空空荡荡,我们也没管,接着往前走,想尽快穿过它走到校园,我心里还幻想着能在学校里碰见几个熟人,也好显摆显摆身边的少祺。
可刚一拐弯就发现,这学校家属楼下居然起了一座灵棚,看样子好像是哪个老师过世了?再一看,不远处还贴着一张讣告,大意是说学校有个老师的父亲去世了,因此要在家属院里搭棚谢客。
这事说来也并不奇怪,现在城里不比乡下,到处都是地方,家里死个人想做场法事连个场地也没有,所以很多家庭只能把灵棚搭在家属楼的院子里,左邻右舍也不会为难,毕竟保不齐自己家将来有这一天。
只见这灵棚里摆满了各种花圈纸扎,应该是刚才下雨时收进去的,现在好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又在往院子里搬,为首的那个,好像正是下午来店里买鞋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