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有张脸
我苦笑了一声说:“这次你算是赶上了,不想打交道也来不及了。”三虎一听就壮着胆子,朝电梯走去,使劲地按了下旁边的按钮,看能不能把电梯按回来再坐着下去,可显示楼层的小屏幕丝毫没有变化,也没有任何向上向下的箭头,看来我们是被困在这里了。
我见四周围空空荡荡,就手拿百鬼玉朝窗户走去,我担心这里又是幻境,搞不好脚下哪一步就会踩空,然后从高空摔下去,因此走一步都要看看百鬼玉有什么反应,直到走窗口前,它还是微微发亮,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警示。
我大着胆子把脑袋紧紧贴在窗户上,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谁知道一低头,四周围一片混沌,哪里看得清楼下的模样,倒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少祺也朝四周围走了几步,想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可这确确实实没有别的出口,唯一的路径,就是那个怎么按也按不开的电梯。
少祺明显也紧张起来,问我:“把手机掏出来看看情况。”我拿出来一看,手机也没了信号,似乎这里有什么东西能够干扰信号。
三虎见我们两个都面色沉重,更紧张了,走过来问我:“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心说我哪有主意,但是又不能灭自己的威风,就说:“别着急,让我想想对策。”说罢我也朝那电梯走去。
那电梯门紧紧地闭着,我把耳朵贴了上去,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动静,这时三虎发了慌,一脚踢在了电梯门上骂道:“有种他妈的和老子真刀真枪干,别老玩这种悬乎的,哥们也不是被吓大的!”三虎的话听起来虽然硬,但面部表情已经接近抽搐了,看样子紧张得厉害。
我怕他出什么意外,赶紧一把拉住他说:“三虎,别紧张,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需要冷静,这不还有我和少祺呢吗?你怕个球。”
三虎一听就喘着粗气说:“你要真来个鬼和我打上一架我倒不怕,但这么吓唬我谁受得了……”
我理解他的心情,从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激动,然后我对少祺说:“你外公没教给你遇到这种局该怎么破吗?”
少祺说:“说倒是说过,就怕咱们破不了。”
我赶忙问:“啥办法,说来听听。”
少祺瞅了我一眼,低着头说:“上次咱们被苗老板他们引到旧厂房后,我就问过我外公,他说这属于迷局,都是一些有道行的人或鬼用的障眼法,并不足为奇,只要用猪血狗血就能破,实在不行……童子尿也能破。”
我一听那完蛋了,这附近哪里有猪血狗血,处男更不可能了,我已经被女鬼睡过了,三虎更是在初中时就扬言自己睡了妹子,哪里还会是处男。
可还没等我说话,就听身后的三虎说:“哎妈呀,你咋不早说,我不就是现成的处男吗?你们把脸背过去,看我一泡尿浇出它的原型。”
我一听就说:“三虎,我记得你初中时就跟我说,你睡过隔壁班的班花了,怎么现在又变成处男了。”
三虎咧着嘴笑着说:“我那不是吹牛逼吗,你说你也是,怎么啥话都信呢!”我一听鼻子差点都气歪了,我记得就因为这件事,我那时候可崇拜他了。
三虎话说完就解开了裤腰带,往四周围喷洒似的尿了起来,地上的灰尘都被他滋成了泥,可我瞅了瞅四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我就问三虎:“我说三虎,你真确定你是处男吗?别是哪天喝醉被人非礼了还不知道。”
三虎一听就骂道:“你以为我是你,是不是处男我自己还不能不知道。我估计这地方应该不是少祺她外公说的什么迷局,会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话音刚落,那电梯突然“嗡”地一声响,紧接着上面的数字就有了变化,我们三个赶紧站到一起,只见那电梯上的数字竟然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死”字,卧槽,这是什么情况,突然,那电梯门“哗”地一下就开了。
我们三个的神经都快绷断了,可电梯里除了白色的灯光外,却是空空荡荡,看样子竟然是想让我们走进去,可这种情况下,我们又怎么能轻易地走进去,万一对方有什么阴谋,我们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要不进去,我们又能从哪出去呢?
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最纠结的时刻,我瞅了瞅少祺,又瞅了瞅三虎,两个人都直勾勾地盯着电梯,显然他们脑中和我想得差不多,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要走进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鬼。
我刚想迈脚,突然手中的百鬼玉就嗡嗡地震了起来,几乎就是在同时,那电梯的天花板上突然间就倒垂下来一个女人,那女人的头发很长,几乎拖到了地上,她的整个身体都倒悬在空中,脸上又沾满了鲜血,因此我第一时间没能看出她是谁,只听少祺在旁边喊道:“是梁兰花!”
紧接着那梁兰花就倒悬着张开了血盆大口,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回荡在整个楼层,犹如锯木头一般,让人鸡皮疙瘩直起,而她的嘴里也不时溅出几滴鲜血,令人作呕。
我们三个被这阴森的场面吓了一跳,赶紧朝后退了几步,我心中不由得纳闷,这梁兰花今天中午还在偷拍良姐偷亲,现如今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莫不是个偷拍狂魔?
还没由得我反应,那梁兰花就从电梯壁上像个蜗牛似的爬了下来,像是不受地球引力控制,我握紧双拳,谨防她随时朝我们发起进攻,三虎这时后也站在我旁边,死死瞪住梁兰花,之前那种虚幻的环境吓得他透不过气,可当他直面这种看得见的恐惧时,他却能勇敢面对。
少祺则是站在我的另一侧,她的身手比我和三虎都好,要是真打起来,保不齐还得靠她,可梁兰花似乎并不着急,一边笑一边爬,连个气都不带换的,听的是耳膜发鼓,牙根发痒,我手中的百鬼玉震得越来越厉害了,我的胳膊也渐渐有了力气,能感觉到百鬼玉的力量已经附在了我的身上,于是我就大声骂道:“笑你大爷,有种就上来试试!”
那梁兰花一听,就停下了笑声,而是用一双不怀好意地眼睛死死地盯住我,嘴角冷笑着,似乎在看一盘美味的晚餐,这时身边的少祺就问道:“梁兰花,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那梁兰花一听,脸上一愣,似乎对我们知道她的变化很是意外,但是那种意外感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间就不见了,只听她把牙根咬得咯咯作响,眼看就要朝我们冲过来了。
正当我准备抡起拳头给她一顿暴击的时候,身边的三虎突然快步走上去,不由分说朝着梁兰花的脸上就是一记老拳,紧接着就听她骂道:“麻痹,你他妈要出招就快点,从电梯往出爬就花了5分钟,老子大好的青春全叫你这个王八蛋给浪费了,有种的麻溜站起来跟老子单挑,别他妈哭呀笑呀净整些背景音乐吓唬我们,老子又不是没看过香港鬼片……”
别说那梁兰花一瞬间傻了,就是我和少祺也被三虎惊得长大了嘴……
☆、第40章 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