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有张脸
想到这里,我就对徐警官说:“其实我最近也觉得心里老不踏实,不知道为什么,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走了什么霉运,怎么好端端的,什么邪门事都让我遇上了。”
徐警官一听我这么说,就点了根烟说:“我们当警察的,平时遇到的事多了,偶尔也会遇到一些比较邪门的事,就拿你遇到的这两起死亡事件来说,虽然看起来似乎都是意外,但是你所说的那两个黑衣人却都在这两起案件中出现了,第一次我原以为是你做梦了,可是第二次你说你又看到了,我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点点头,当时我看得非常真切,绝不可能是做梦,再说了,做一次梦还说得过去,哪能次次都做梦呢,于是我就对徐警官说:“我和您想的一样,那两个人究竟是干嘛的?我实在是搞不清楚,而且他们好像每次都知道要死人了,就在那里等着,难不成他们是勾魂的鬼差?”
徐警官听我这么一说,就笑了,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洪奶奶,那洪奶奶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然后突然对我说:“把眼睛闭上。”她的声音格外突然,而且语调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让人难以拒绝,我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过了一小会儿,才听洪奶奶说:“看样子和我猜的不错,这小子眼睛里有鬼血,十有八九是被人暗算了。”
我一听到这儿,就赶紧睁开眼睛,心中不知道这洪奶奶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徐警官显然也不清楚,扭头问道:“鬼血?那是什么?”我更是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洪奶奶。
洪奶奶指着我的眼睛说道:“你看他眼皮发青,眼底发紫,里面的毛细血管隐隐透着一股黑气,这绝对是进了鬼血的缘故。”
“鬼血?”我心中纳闷,虽然不知道这鬼血是什么,但是占了一个“鬼”字,想必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洪奶奶接着说道:“鬼血这东西不常见,顾名思义就是鬼的血,不过采集鬼血很麻烦,一般要找到那种死而不腐的尸首,他们的心脏里会残存一些,把鬼血滴进人的眼睛,眼睛是人灵气的命门所在,被鬼血侵蚀后,自然容易看见鬼。”
我一听,全身上下的毛差点炸起来,这意思就是说,有人在我的眼睛里滴了鬼血,想到这我腿就不由得有点发软,突然我又想起了,之前菲姐治好我胸前的红斑时用的是鬼屎,这鬼还真是神奇,全身上下都是宝?
☆、6
我脑子里胡乱想着,就听徐警官说道:“洪大姐,您是说贺丰是让人滴了鬼血?难不成是那些人故意让他看到的?”
洪奶奶想了想说:“这个我也猜不准。”说罢她抬头又瞅了瞅我,问道:“有没有人往你眼睛里滴过东西?按理说,这种事你应该有印象啊!”
洪奶奶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我这个人对眼睛的事看的向来比较重,就拿我这近视眼来说,虽说近视的不严重,但是别人都能戴隐形眼镜,我却一点也带不进去,即便滴个眼药水也是从来没有成功过,有一次被三个同学压倒滴眼药水都没能成功,再说了,我爸也算是这方面的半个专家,要是我的眼睛里被人动了手脚,他还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那徐警官才说道:“无论如何,我们总算查清楚了,贺丰的眼睛之所以能看到那些东西,都是有了鬼血的缘故,既然这样,这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洪大姐,您看看有什么破解的办法,也帮帮他,毕竟人家还是个学生。”
我一听也连忙说:“徐警官说的对,我可不想天天都能看到那些不该看的东西,还请洪奶奶帮帮忙。”
洪奶奶笑了笑说:“不是我不帮你,这鬼血沾了眼,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不知道你得罪了谁,会这么整你,不过这也是你命中注定,要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以后晚上就别出门了。”
我一听,好家伙,难不成这毛病就好不了了?我看电视上,不都是给个护身符什么的,然后就彻底和脏东西说拜拜了吗?于是我赶紧求她说:“洪奶奶,您可别吓唬我,我天生胆小,你就没个护身符什么的?我看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吗?”
洪奶奶摇了摇头说:“这事别说是我,就是我哥来了也不管用,鬼血这东西不比霉运,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哪里用护身符解决,你还是听我的话,以后多长点心眼,要是遇上什么事了,到时再来找我。”说罢递给我一张名片,原来她的名字叫洪秀秀,没想到名字这么秀气,再一看还写着一个电话号码,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接了过来,心中虽然没底,心想实在不行,我就回家求求老爸,保不齐他有办法,但是还是勉强冲洪奶奶笑了笑,看来我只好回去赶紧辞职了。
和洪奶奶他们分手后,我就一直在琢磨到底眼睛被谁动了手脚,最近我也就接触过菲姐一个人,而且晚上在她家还睡过,不过那已经是我被女鬼睡了之后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是在她家那天晚上第一次真正的看见鬼的,不过怎么看菲姐也不像是坏人,而且她是我老爸介绍的,应该不至于加害于我,想到这里我就有点糊涂了,我平时也没得罪过谁,算了,这事我还是自己先消化消化,先别跟人说,干脆明天一大早就回家,跟我爸爸说说这事。
晚上回到宿舍后,我几乎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两个黑衣人的影子,几乎成了惊弓之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两个黑衣人是故意冲着我来的,一想到这,我就更想早点回家,只要见到我爸,我就安心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也没合上眼,终于捱到了天蒙蒙亮,怕吵着高总他们休息,就早早起来轻手轻脚地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打算直接去坐公交车去车站,我出了宿舍门,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公交车站,一看时间还早,头班车估计还得等会儿。
我们学校就坐落在黄河边上,公交车站就在黄河的边上,中间隔着一条绿化带,站在公交站就能听见黄河奔腾的水声,这天是个大阴天,太阳被云层遮得几乎都不透光,我转头看了眼黄河,远处的天依然阴沉着,大概是要下雨,突然我觉得自己有点尿急,我四处望了望,没什么人,就快步穿过绿化带,打算在黄河边上解决。
等我哆嗦完最后一滴,慢悠悠地拉好裤子,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大对劲,回头一看,差点吓得抽筋,只见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十几个人,一个个披麻戴孝,全部跪在地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大概是我尿的太专注没有听见,我突然想起我眼睛里进了鬼血的事,看样子我八成又是遇上脏东西了,我心中暗暗叫苦,以前还老说我爸搞封建迷信,要是跟着他学点手艺还能防身,现如今只能尽量忍住不磕出屎了。
我赶紧背过身去,假装自己没有看到这些人,身上不由得直冒冷汗,妈的,真是邪门了,这些人穿得跟送葬的似的,可是这里哪里有坟头啊,往前走可就是黄河了,难不成,他们是给我送葬的?
好在看着奔腾的黄河水不断东流,渐渐地我不再那么紧张,可是我也不敢回头,不知道这送葬的队伍到底是要干嘛,过了好半天,我感觉背后似乎已经没有了声音,于是就准备回头看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