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咒
没有人知道我们陈家到底受到了什么诅咒,更找不到解除诅咒的办法。更奇怪的是,自从受到了诅咒,陈家竟然都是一脉单传,从未断过……
“天然,答应奶奶,一定要好好活着知道吗?”我拼命摇头,可她说完这句话后没多久,便咽了气。
她走时没有闭上眼睛,我知道,她一定是放心不下我。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每次只要一问我爸爸妈妈去哪儿时,奶奶就会拿鞭子来抽我,那时我身上经常有痕印。每次打完后,奶奶又抱着我一起哭,就是不愿告诉我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懂事后,我怕奶奶伤心,绝口不再提起爸爸妈妈,只有在梦中,我才敢偷偷想起。直到刚才奶奶说起我才知道,原来爸爸妈妈早在我刚出生时便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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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奶奶咽气之前,我看到了黑白无常,他们就站在病房里,准备要把我奶奶带走。没过多久,他们就勾走了奶奶的魂,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奶奶的魂魄被这两鬼带走。
后来我追了出去,想要跟他们抢回奶奶,不料我手碰到其中的一个白无常时,手穿过了他的身体,扑了个空……
自那天后,我的眼睛经常会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大概就是奶奶说的,我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鬼眼吧。
“陈先生,请你节哀!”在为奶奶盖上白布后,先前那个带我来的护士轻声劝慰道。
“谢谢。”我用手抹了一把脸,嗓音沙哑,勉强对她挤出一丝笑容,现在想来,当时我的笑容应该比哭还难看吧。
那护士还想再说什么,她嘴巴煽动了几下,终于没有说出来,转身默默退出了病房。
今天是七月十四号,鬼节。
阴沉的天空飘着许多黑色的纸灰,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压抑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我走出医院时看到有人在医院门口烧纸钱,在那些烧纸钱人身旁,我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低着头围绕在周围,似乎在地上捡些什么。忽然又恍然大悟,这些“人”大概是在捡家人给他们烧去的纸钱吧。
我神情哀伤,想起下午奶奶就要被火化,眼眶再次泛红了起来。此后,在这世上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送完奶奶最后一程,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家里走去。刚打开门,门背后突然有东西倒了下来,直直朝我劈了过来。我本能地用手去挡,待我抬手起来时才看清,这倒下之物竟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
我身形一闪,慌忙躲到了门的另一边,可那刀却像长了眼睛般,转了个弯又朝我劈了过来……
情急之下,我再次用手去挡,这次好运却不肯再降临到我身上了。我的手腕处被那大刀生生砍了个大口子,转瞬间,鲜血奔涌而出,溅红了门板的关公门神……
我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想站起来去找可以包扎伤口的东西,可因为失血过多,刚站起来,一个重心不稳又倒了下去。
“天然,你怎么了,手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就在我要摔倒之际,突然有人过来扶住了我。我抬眼一看,竟是我的高中同学,林丽丽!
“手受了点伤,没事!”看清了来人,明明已经疼得龇牙咧嘴的我,为了不让林丽丽担心,却逞强说自己没事。
“都流了这么多血了,怎么会没事。”林丽丽说着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撕成碎布用来包扎我还在流血的伤口。
“你起来,我带你去医院包扎。”林丽丽见衣服包着也没用,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第五章 鬼节遇诡事
其实我并不想去医院的,因为才刚在那里送走了奶奶,自然对那里有抗拒。可林丽丽却很坚持,非要我去医院不可,最后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天然,陶斌有给你打过电话吗?”医院里,林丽丽突然问我道。
我楞了楞,问:“也给你打了吗?”
“嗯。”林丽丽点头,闷声说道:“他说他今天结婚,邀请我去参加。可是你知道的,我并不想见他。”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忘记啊!”我说道。
林丽丽低垂着头,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高中时,陶斌暗恋林丽丽,可陶斌因为自己家里穷,心里很自卑,一直都没敢跟她表白。他还曾写过一封情书想给林丽丽的,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给她,那封信被他放在了书桌里。不知道是谁去翻了他书桌,发现了这封信,然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了出来。从那之后,大家都知道陶斌喜欢林丽丽,只要看到陶斌和林丽丽两人站近了一点,就开始起哄,说陶斌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本来对陶斌就没有好印象的林丽丽更是讨厌他了。
那时林丽丽是我们班的班花,好多人都喜欢她,可她心气很高,谁都没看上,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交过男朋友。
“这陶斌也真的是,怎么会选在今天结婚。”我喃喃自语道。林丽丽抬起头,疑惑道:“天然,你没记错吧,他不是今天结婚啊?”
“应该没记错啊,我记得他当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心想,难不成真是我听错了。
林丽丽白了我一眼,没好气道:“今天是鬼节,谁会在今天结婚啊,一定是你记错了。”
“算了,不管是哪天,我都不能去了。”
林丽丽一听,不解道:“为什么不能去?你要赶回去上班吗?”
我苦笑一声,说:“我奶奶今早过世了,我要守孝!”
“啊……”林丽丽满脸惊讶,“怎么会,我前天还见到你奶奶,还和她聊起了你呢。”
我点点头,心情难过的不知该怎么和她说什么。不过林丽丽也没有多问,只是让我节哀,就借口出去帮我买吃的去了。
她刚走,我手机就响了,我一看号码觉得眼熟,心生好奇就接了起来,“喂,我是陈天然。”
那边似乎信号不好,一直有很刺耳的杂音却听不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心生烦躁,想要马上挂上。
“喂,是天然吗?”那边人终于说话了,而且他一说话,我就听出他是谁了。“陶斌,实在很抱歉,家里出了点事,我不能去参加你的婚礼了。”因为之前答应得好好的,现在突然又说不去,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所以在他还没开口问时,我赶紧向他道了歉。
“你的事我刚才听林丽丽说了,希望你不要太难过。”陶斌安慰我道。当他说是林丽丽告诉他我的事情时,我心里突然升出了一点异样的情绪,没想到林丽丽竟会这么快就给陶斌打了电话,她刚才不是还一副和陶斌不相往来的态度吗?
“天然,你还在听吗?”陶斌大概见我没有说话,遂问道。
“在,你说。”我语气淡然道。
那边的信号依然不好,陶斌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也听出了大概意思,他说他的婚礼不是在今天,而是农历七月二十四,是我记错了。还说到时班上还有几个人会去,叫我到时也一定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