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凶猛/狼图腾
众人一片响应,因为大家都不想在这么邪门的村子里再待下去了,原本一直有家乡的感觉,可是现在有的尽是恐怖和痛惜的感觉。
我爸妈在屋子里收拾东西,阿赞杨和阿静也在我家帮忙,可我却一直在发呆,阿静问我干嘛不帮忙,在发什么呆。
我说我看到了那个凶手的脸,他会不会来杀我灭口,想想我也觉得可怕,因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结果阿静说我电视和小说看太多了,她让我别胡思乱想,她说即便那凶手来了,也还有阿赞杨在。
我想想也对,有阿赞杨在,安全感倍增,不过也不敢完全保证,因为陆团长和大山的身手我是亲眼所见的,可是他们全被杀了。
索性不去多想,我走进我爷爷以前所住的房间帮忙收拾。
这个房间以前是爷爷住的,也是哥哥住的房间,因为当时我爸妈出去干活,都是我爷爷带哥哥的,晚上哥哥就跟爷爷睡。
可自从哥哥被狼叼走,我爷爷上山去追却失踪了之后,这间屋子就成为了杂物储藏间,我爸妈轻易不走进这间屋子,因为一进入这屋子,他们就会想起哥哥和爷爷。
这间房间里放的都是杂物,锄头,铁锹,畚箕,做年糕用的蒸笼,夏天收起来的棉被等,反正不用的东西,全往这一间里塞。
旁边还有两大箱子,打开箱子,满满的都是书本,这是我从幼儿园到高中的所有课本,每学期下来,那些学过的书本,我爸都给我收着。
我随手拿起一本小学的语文课本,漫无目的的翻开,那一页的内容是‘谁是最可爱的人’,正文中还有用铅笔写备注,以及一些生字上注的拼音,这是我的笔迹。
看着书本上的笔迹,心里一阵感慨,眨眼间,就过去了这么多年。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发现床板底下有张黄色的纸片,因为我此刻蹲着,平视过去,发现了一张牛皮纸的一角。
我赶紧趴下一看,是牛皮纸信封,正压在床板底下,上面已经沾满了灰尘。
我便伸手去拿,心里充满疑惑,并有些害怕,就这三天发生的事,让我都有点神经质了。
我从床板下拉出了牛皮纸信封,信封上写着:白丁亲启。
给我爸的?可我爸识字不多啊,小学都没读完。
我疑惑的撕开了,里面是一张写作文用的方格纸,不是木浆做的,而是比较早的时候,用竹浆做的纸,上面依稀还能见到竹丝,上面的字是毛笔写的,好像有些年头了,有些重影了,但是依然能够看清字。
书信的内容为:白丁,秀莲!当你们见到这封书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不在了,不必难过,凡事命中都注定好好的,一个人能吃多少岁,能赚多少钱,能干多少事,老天爷都为他安排好了,人活一世,只不过是按照老天爷安排好的走一场而已。
原来这是我爷爷给我爸妈留下的书信,信封完好,我爸妈肯定没看到这书信,我一下子被带入了情绪,感觉有些伤感,因为这是我未曾见过面的爷爷留下的,我叹了口气,翻开了书信的第二页。
第013章 十八年前,爷爷留下的信
信的第二页:长生被狼背走了,我带着老兄弟们进山去找,找不回长生,我肯定不会回来的,我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我命数到了,长生要是没能找回来,那就是他命数太薄,这都是命,可你们不一样,你们还年轻,还能生养,以前打猎的时候,我在山林里救下一个道士,他给我算了一卦。
信的第三页:他要我改行,说狩猎杀生损子嗣。我明白他说的话,我们猎人的每一次狩猎,手上都沾满血腥与罪恶,但当时改行谈何容易,所以也便淡忘了,如今想起来,这或许就是报应吧,所以如果能过活,就不要再打猎了,天无绝人之路,那道士还跟我说,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他说老天爷是公平的。
信上的最后一段话:信封中有一枚铜钱,是那道士给我的,他说让我的孙子十八周岁之时,拿着这枚铜钱到南山去找他,可此刻长生被狼叼走了,所以我把铜钱留下,如果我把长生找回来了,那这枚铜钱就给长生,如果没有回来,那就给你们再生的孩子,让他十八岁的时候,去南山找归墟道长,切记!
落款:白松,日期为三月初三。
爷爷是在上山追哥哥的那一天,留下的这封信,没想到这封信竟然被尘封了近十九年,因为这间是杂物间,几乎都没怎么打扫,逢年过节的时候,最多就是清一清蜘蛛网,爷爷的床从未动过。
以至于今天要搬迁,才让我发现了这封信。
我伸手往牛皮纸信封里摸,果然摸出了一个四方孔的铜钱,正面刻有‘乾隆通宝’,背面则是两个满文,只是整个铜钱上长满了铜绿,看上去真的有些年头了。
按照爷爷书信里的意思,哥哥没找回来,那这枚铜钱就是我的咯?也就是要我去找南山上的归墟道长?
我再从头看了一遍这封信,大概的意思有三个,第一个是如果爷爷他没把哥哥带回来,让我爸妈也别太难过,让他们再生一个就是了,第二个意思是让我爸妈别再打猎了,第三个就是这枚铜钱,如果哥哥回来了,就让哥哥在十八岁的时候,去找那道士,如果哥哥没回来,就让我拿着这枚铜钱去找归墟道长,可哥哥没回来,而我的十八岁生日就在这个月底。
我怎么感觉有点瘆的慌,真像爷爷说的,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事,你说都藏了十九年的书信,一直没被发现,就在我马上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它让我找到了。
第一点和第二点我爸妈都已经完成了,那就是生了我和停止打猎,那么第三点,我要不要去找这个所谓的归墟道长?
我想了想,还是不把这事告诉我爸妈,他们已经忘了我爷爷和哥哥,他们已经从阴影里走出来了,没必要再让他们想起这事,所以我将信纸和铜钱又装入了牛皮信封,而后将信封折叠,放入了钱包之中,然后继续帮忙收拾东西。
村里请了几部的拖拉机拉了几趟,直到晚上九点之时,我乘着最后一趟拖拉机下山,这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村子,彻底暗下去,寂静一片,一丝灯光都没有。
下午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派人到农场里,到各自的农场屋子里去收拾一番,清理蜘蛛网,需要修葺补瓦的就补,打扫灰尘和卫生,然后将家里的东西全搬了过去。
至于水电,农场本来就有的,只要打开开关就行。
我们家在阿静家的边上,而王小胖家竟然选择我家的边上,都挨在一起了。
在农场的新家吃了第一餐饭之后,我们到阿静家坐了一小伙,然后就回自个家去休息。
农场的屋子都是长条形的往里,外间,厨房,中房,内间,后院则是卫生间和厕所,一条过道从大门贯穿后院,整体看上去,也有一百四五十平,完全够住。
按照我们村里的规矩,入住新地方的第一个晚上,屋里的所有灯都是要亮到天亮的,因为不是新房,所有不用看日子。
我睡在中房,我爸妈睡内间,外间成为了客厅,客人来了可以泡茶。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床的原因,我躺下之后都睡不着,我感觉很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安置房格局的原因,反正没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