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沉沦
俏寡妇叫月月,这是她对外说的名字,至于姓什么没人知道,大家关心的是她的身体,而不是她的来历,自打她来了,村子就一直不安生,单身男人们络绎不绝的前往她的小院,又是打水又是劈柴,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火辣,最麻烦的是,不只是单身男人,那些已经成家的,有了孩子的叔伯们,也带着小礼物过去串门,只不过最后都是被自家的婆娘揪着耳朵领了回去。
男人们为她神魂颠倒,女人们在背地里骂她狐狸精,偏偏月月一点也不在乎,渐渐地,男人们的热度过去了,都有些不耐烦了,有一次半夜李军出来撒尿,听见隔壁有动静,爬到墙头一看,有个男的光着膀子摸进了房里,没多久就被打了出来,提着裤子跑了,第二天村子里就有个流言,说这女人是卖的,风骚的紧。
从女神到女婊就是一步的距离,大家刻意排斥着她,女人们见着她都绕着走,男人们放开了胆子,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有几个胆子大的,直接上去就要摸,只是月月刚烈,别人怎么议论都不管,可谁要是敢付诸于行动,她随身就揣着个剪子,来一个扎一个。光看模样,好像很好欺负,但性子却异常的刚烈,得不到的男人们,极尽想象编排着她,恨不得把她说成天底下最不要脸的女人。
但李军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因为月月对他很好很好,李军叫她月月姐,经常翻墙头过去蹭她做的梅花糕,很好吃,入口即化,月月人其实很好,她跟李军讲很多苗疆的故事,说自己不是好欺负的,如果这些男人们太过分了,她就要使用“手段了”。
李军不知道月月说的手段是什么,也许她早一点狠下心,使出自己所说的手段,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了。
有一天庙会,村里九成的女人都带着孩子出去了,李军因为不喜欢热闹,所以托病没去。因为参加庙会的缘故,村子里空荡荡的,除了牛羊的叫声,就没有其他动静了,李军坐在墙头上看书,突然间听到嘈杂的脚步声,五六个人,跟做贼一样摸进月月的房门。
五六个人都是他的长辈,其中有三个年轻人,就比李军大两三岁,快要结婚的年纪,剩下的都是叔伯,除了一个老光棍之外,其他人的孩子都满地爬了,李军认得他们,平日里头他们来月月这里最勤,被月月赶出去的次数也最多,私底下李军不止一次听到他们放狠话:“一定要把这骚娘们搞到手!”
看见他们,李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目不转睛的盯着,期待月月把他们赶出去,可过了几分钟都没有动静,屋子里头反而传来放肆的笑声,李军觉得不对劲,从墙头跳了下去,一把推开门,发现他们已经把月月按住了,衣服都扯开了,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李军没有想到自己看到的居然是这样的画面,直接傻在原地,他们也吓了一跳,大龙哥捂住李军的嘴巴把他拽进去,低声说道:“你一个人来的?”
他忙点头,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飘过去,月月很奇怪,全然没有往日的彪悍,脸红红的,眼里头是化不去的浓郁媚意,嘴里还发出若有若无的诱人喘息,李军突然间有些害怕,指着她说道:“她怎么了?”
大龙哥和二龙哥是兄弟,村子里最惹不起的两兄弟,脾性不好,大家都怕他们,看见是李军,兄弟俩也没放在眼里,嘿嘿笑着,正解裤腰带的根子叔冲着李军笑着,咧着一口大黄牙:“这骚娘们不是不听话么?你说她个外来户,真以为拿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了?给脸不要脸!今天咱们就要让她懂懂规矩!”
二龙哥做了个挺腰的动作:“整整一斤春药,全扔她水缸里头了,这娘们今天得浪翻天!”
李军看着月月,她也看着李军,妩媚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悲伤,李军看见她的祈求了,似乎在说:“救我,救我。”
李军想起月月对他的好,体内涌出一股豪气,恨不得拿菜刀砍死这帮禽兽,可豪气涌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软弱无力的一句话:“这样不好,你们别,别……”
话没说完,他们都恶狠狠的瞪着李军。
大龙哥直接掐住李军的脸,说道:“不该说的别说,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等我们爽完了,会轮到你,懂不?”
李军拨浪鼓似得摇着头:“不要,我不要。”
他一巴掌就扇过来,李军直接就被打懵了,还想打,被根子叔拉住,说道:“跟个雏儿讲什么?不懂女人的好,过一会儿尝了滋味,就啥都懂了。”
这话说得,一群人都开始笑,李军的软弱是他们放纵的动力,一群人都扑了上去,大龙哥一把就扯开了红色的内衣,然后就压了上去,李军的脸跟火烧一样,不只是刚才被打的,还有羞愧,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关键时刻一点胆气都没有。
月月痛苦而快乐的叫着,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李军,最开始是期待,然后是祈求,最后已经变成了绝望,等李军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满是怨恨,李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那浓郁的怨恨刺得他打了个冷战。
等他们舒服了,穿上裤子,一个个满足的走过来的时候,根子叔拍了拍李军的脸,说道:“去吧,现在轮到你了。”
几个人暧昧的瞅了李军一眼,嬉笑着走出去了。
月月像是一块破布,被胡乱的丢在床上,李军不敢看她遍布伤痕的雪白肌肤,低着头问道:“月月姐,你没事吧。”
迟迟没有回应。
突然,莲藕一般的手臂却把李军拉了过去,她竟然还有余力?李军想起来二龙哥说的话,往水缸里放了一斤春药,大概药效还没有过去,连忙挣扎着站起来,缩在墙角,李军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月月姐,月月姐……”
她已经恢复了点意识,脸上又是欲望又是怨恨,像是蛇一般在床上扭着,头发乱七八糟的披散着,就像是个疯子,嘴里说着夹杂着浓郁怨毒的疯话:“毁了,毁了,哈哈哈,什么都毁了……都去死吧,没有一个人能跑掉,都要死,哈哈……”
李军受不了她狂颠的笑声,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是地狱里恶鬼的咆哮。他推门出去,逃也似的爬过墙,耳边回荡的依然是她怨毒的声音:“跑不掉,都要死……”
从今天开始,村里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月月,李军不敢和别人说自己看到的事情,像是鸵鸟一般缩着,同时关注着村子里发生的事情,晚上的时候,大龙二龙兄弟俩又来了,兴许是觉得月月姐已经是砧板上的肉,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进去,可没过多久,两个人却尖叫着逃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着:“疯了,疯了!”
是的,月月姐疯了,这个消息在村子里迅速的扩散,如果不是疯子,怎么会舍得毁掉那一双如花似玉的脸蛋呢?
李军想象着她用剪子一下一下划着自己脸蛋的画面,划一下,一道血痕,划两下,皮开肉绽,一道又一道,脸上不再是天仙般的美貌,而是恶毒的疤痕。
再也没有人敢去打扰月月了,村里的男人们对他敬而远之,尤其是大龙哥他们,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厌恶,根子叔不止一次的叼着烟袋对着大伙说道:“那女人不详,谁沾谁倒霉,就是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