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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讲的鬼故事/朝夕黄泉路

作者:天才著作家轩少 时间:2023-02-19 19:03:43 标签:天才著作家轩少

  夫妻

  “我的爱情吊死在那棵树上。”

  她说话的时候,正坐在摇椅上,摇椅吱呀吱呀的响着,她直勾勾的盯着院子里那棵枯树,后面站着她老公,目光也直勾勾的盯着那树。

  我一直不懂她的话,我是一名义工,每周都要过来帮她家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是位残疾人,总是坐在摇椅上,看见我时总是幽幽的说出那句话。她老公也痴痴傻傻,跟他讲话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他不曾在这世上一般。

  每每到她家去,我总是不想久呆,那里气氛沉闷压抑,似乎有无尽的悲伤。她老公似有似无的存在也让人看着后背发凉。

  尤其是她看着那树说“我的爱情吊死在那棵树上。”时,总让我联想到她老公在枯树上吊死的情形,仿佛那尸体还在树下摆动。

  又是一周,天阴阴的,飘着小雨,她家更是阴暗,还透着股潮气。在她家无意间碰触到她老公的手,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手。我强压心中的恐惧,一心只想快些回家。

  再进去看她时,她又在摇椅上幽幽的说着那句话,继而屋外的景色变了,枯树上吊着一个人,并不是她老公,而是她自己。

  琥珀

  这是一块别人送的琥珀,里面缠裹着一只不知名的虫子,黑褐色的身躯,顶上顶着一个尖锐的大夹子。琥珀晶莹剔透,那虫子也像随时要活过来一般,看着令人心里毛毛的。

  他将琥珀放在抽屉的深处,用一块布小心的包好,放在一个盒子里,心里也就安稳了。

  他怕那些不知名的虫子,无论是死是活。

  夜里那虫子入了他的梦,他梦见屋子里满满的全堆着琥珀,那些不知名的虫子慢慢的从琥珀中爬出来,头上顶着的大夹子,啪啪的夹着。有很多还爬上了他的床,那虫子与他咫尺相隔,他畏畏缩缩的抱着被子,就这样盯着它们,无可奈何。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拉开抽屉,打开盒子,看那琥珀。那虫子依旧封在里面,但他总觉得那虫子似乎位置往外移了点,他仿佛看见了那虫子身后因位置移动而产生的气泡。

  他去找来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似乎是有些小气泡,他头皮一下炸开,给送他琥珀的朋友打电话,要将这东西还回去。

  朋友笑他,琥珀在缠裹的时候本身就会有气泡产生,他太多疑了,那虫子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咋可能还活着。他想着心里也就安慰了些。

  于是又将琥珀放在抽屉深处,用布紧紧包裹住,放在一个小盒子里。

  夜里他睡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摩擦的声音,他心想是那琥珀。一晚上他能起来看好几回,但那虫子依旧在琥珀里,静静的,纹丝不动。

  夜里那虫子又入了他的梦,依旧是从琥珀里跑出来,满地都是那黑褐色的东西。

  早上,他依旧打开抽屉,在看那琥珀,里面的虫子没了,真的没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关于虫子那个梦出现在眼前,他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继而他疯狂的找着它,但是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那家伙依旧一无所获。

  那虫子就像一个躲在暗处的鬼魅,在窥视嘲笑着对手的无能与手足无措。

  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将自己缠裹的严严的,他就像一个琥珀,夜里窒息感逼迫他挣扎,但他发现四周的东西正在融化,自己真像琥珀一般被包裹着,透不过气,沾粘着,继而死去。

  后来朋友发现他的时候,他被封在一个融化的晶莹剔透的白色物体中,像极了琥珀。

  而那虫子依旧静静的待在琥珀中,从未消失过。

  裂缝

  房子地板中间有条细细的裂缝,黑黑的,望不见它的尽头。

  售楼的人说这很正常,水泥干了都这样,那裂缝不能令人安心。她蹲在那里许久,想看看那裂缝的尽头,发现裂缝的尽头只有黑暗。

  关于黑暗她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黑暗中,四周潮冷,那黑暗就像那裂缝一样,没有尽头。她无法走动,也不知该去向何方,这是源于她内心对于黑暗的恐惧。

  她在地上蹲了很久,也看了很久,没有结果,房子还是得买,那裂缝终究会被地板砖盖掉,黑暗也被掩藏在底下。但她总不能放心,那裂缝入了她的心,成了心魔。

  房子装的很漂亮,但她心底总记着那深邃的裂缝,她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会跌落进去,跌落进黑暗,那裂缝像是一条潜藏的陷阱。

  她在屋子里走路总是绕过那一块,为着根本不存在的危险,显得很滑稽。但她从不觉得,她觉得她的梦终有一天会成为现实。

  日子久了,这成了一种习惯,躲避危险的习惯,但她却忘了这习惯的始源。直到那一天,朋友问她为什么在屋里走路要避开那一段,她张开嘴似乎要说出什么,却什么也讲不出,是呀,为什么要避开。

  她看着朋友,心下不自觉的踩在那条裂缝所在的地方,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就像那个梦。

  她回想起最后盯着朋友的脸的感觉,像是盯着一个引诱自己犯错误的恶魔,自己终于落入了这圈套。

  原来裂缝的尽头真的只有黑暗。

  口罩

  这是单位里新来的小姑娘,她总是带着口罩,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口罩,没有人见过口罩下面她真实的面孔。

  大家对她有诸多猜测,她被毁容了,或是有传染病。也有大胆好奇的人问过她,为什么总是戴着口罩,她总是盯着那人,神情黯然不吱声。

  渐渐的,大家也就习惯了,好奇心被日常的工作所掩盖,那口罩成了她的另一张脸。高兴的时候她喜欢戴一个有红色小碎花的口罩,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戴一个灰色的口罩。

  终有一日,更衣室里没有人,只有她,她换衣服准备回家,也准备摘下那口罩。一个晚走的同事正好经过,不禁躲在一旁,想要看看那口罩下面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

  很快口罩被摘了下来,同事很紧张,仔细一看,同事不禁哑然,口罩下面竟然还是一个口罩。只是那口罩与脸没有任何分割,紧紧的连在一起,就像她的皮肤一般。

  她似乎发现有人在偷看她,她回过头,用那张诡异的脸对着同事的方向,同事转身想跑,却被她快步追上。

  继而更衣室传出一阵惨叫。

  第二天,单位里多了一个戴口罩的人。

  军队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翻山越岭,穿越沙漠,坐在颠簸的车上,经历了许多战争,他们有着钢铁一般的心。

  这次的任务很不一般,他们要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在颠簸的道路上,一部分人观察路边的情形,另一部分人则抓紧一切时间休息,为即将遇到的险恶交锋做准备。

  抵达了目的地,这是一座死城,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这死气令这些久经沙场的人也不寒而栗。

  他们在这城市里兜了很久的圈子,什么也没找到,最后这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竟消失在这城市中,没有听见一声枪响,没有一声绝望的嘶吼,就这样平白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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