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讲的鬼故事/朝夕黄泉路
无数个夜里她从梦中惊醒,汗津津的坐起来,男朋友把她甩了,她伤心欲绝。又有许多夜里她是哭醒的,她没有安全感。
后来他俩同居了,只有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她才有安全感。一天夜里她又做了那个梦,男朋友拎着她将她扔出门外,像丢一件恶心的垃圾。她醒了看见男朋友正看着她,那眼神有些熟悉,却又令人发毛。
几个月过去了,她越来越依赖男朋友,噩梦也做的越来越频繁,她终于忍不住告诉了她男朋友自己的梦。
男朋友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盯着她,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淡淡的说:“是么?”
后来她在家忽然发现一些照片,是一些尘封的记忆,她自己都快忘记了,是一只仓鼠,自己悉心照顾多时的仓鼠,每天看着它玩,跟它说话。后来她又迷其它宠物,仓鼠被她无情的放在垃圾桶旁,不知所踪。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极了最后把仓鼠放在垃圾桶边,仓鼠盯着自己的眼神,也许它并没有盯着自己,但是她心里总是藏着那一双眼睛。
回忆完她回头发现男朋友正站在自己身后,冷冷的盯着自己,随即冷冰冰的说道:“我们分手吧。”
她顿时乱了方寸,身上止不住的抖,她哭泣,哀求,都没有办法,如梦里那样,男朋友的力气大得惊人,她被拎了起来,毫不留情的扔到垃圾箱旁,小区里的人满脸嘲弄,细碎的说着闲话,还有人将这段视频放到网上。
她没有钱,没有房子,一无所有,后来她再也没见过男友,他从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了。
猎杀
我是一个猎杀者,游走于城市之间,藏匿自己的身份,肃清猎物。她叫珍妮,是我的搭档,也是跟我在一起最久的搭档。
我们的猎物是一种可以随时变换身份的食脑者,它们躲在人群中,出现在阴暗的角落,在哪分食人脑,获取他们的信息,然后伪装成那些被吃掉的人。
它们善于伪装,容貌,记忆,性格,一切都可以。残暴的一面只有它们自己知道。
猎杀者也很难将这些狡猾的家伙分辨出来,唯有等到最后它们伸出尖利的爪牙那一刻,它们的眼睛会变成贪婪的红色,晶莹透明的血红色。
我跟我的拍档是今年的猎杀之王,也就是今年我打算跟珍妮结婚了,我们在一起搭档了五年,朝夕相处,无数次化险为夷救过对方。
结婚当晚,我搂着她,想着退休的事,想着我这辈子的幸福。
在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光,我看到她眼中那一抹红色,晶莹透明的血红色,这是它们贪婪的标志。
枪声响起,我的手在颤抖。它变成了它最原始的摸样,尖锐的爪牙,血红的眼睛,棕色的毛发。而珍妮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我呆呆的望着地上的尸体,抑制不住的跪在地上,为什么不骗我一辈子呢。
以后我又有了新的搭档,我跟上面说我只要男的搭档。
暴雪
风卷着雪在道路上肆虐,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道路能见度很低,偶尔能见到一辆车急匆匆的从路上开过去,生怕被困在雪地里。
雪才刚开始下,就已经下的这么大了,天色渐渐昏暗,一辆大巴载着满车的乘客不免有些着急,要照这个势头下下去,恐怕夜里会被困住。
司机正有些不耐烦的开着,忽然发现路边有人满身是雪的向车招手,这种天气,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车。
是个女人,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脸上还有结了冰的血迹,脸跟手都冻的像要裂开一般,红通通的。让上了车,司机问她出了啥事。
她哆哆嗦嗦的说有人要杀她,快带她去警察局。遇上了这种麻烦事儿,司机跟乘客也只能认了。司机给她找了地方让她先凑合着坐下。
一路上大家都好奇出了什么事情,不免询问,她只说:“疯了,疯了,他疯了,杀了所有人。”
大家正猜测出了什么事,车哧的一声,向一边摆动了起来,车上的人都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向一边倾斜。车没一会儿便斜在了路边。
司机皱了皱眉,骂了声脏话,便下车去查看了。过了好一会儿,司机也没回来,风从驾驶室呼呼的灌了进来。大家骚动了起来。
两个男乘客也下车了,走到车尾,并没有看见司机。
陆续有乘客下车,但他们都没回来,车上的人坐不住了,后上来的女人,显得很镇定,她扫了眼车里剩下的乘客。忽然一个陌生男人上了车,手里握着一把沾满血的长斧子。乘客马上惊呼起来,莫不是就是那个杀光所有人的疯子。
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那女人身上,女人并没有害怕,从她那破烂的衣服里抽出一把短刀。眼睛里竟是残暴的杀戮之气。
没多久,车上的人就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男人将他们的财务洗劫一空,换上司机的衣服,女人将尸体用雪水稍微处理了一下,在座位上摆放整齐,两人便开着这辆载满死人的车在雪天继续赶路了。
水
她叫苏静,生长在西北这片荒凉的土地上,水在那里可是很宝贵的资源。她的父母很迷信,一个算命的说,她天生水命,待在水少的地方必有后福,若在水多的地方便活不过二十岁。
就因为算命的一句话,迷信的父母将她带到这缺水的大西北,而她大小也就平平安安的,转眼也就二十好几了。
那一年还是夏天的时候,苏静在外面玩的一身臭汗,回家洗澡。那一天天气格外的热,干查查的戈壁滩,加上烈日当头,苏静到家感觉自己快要中暑了。
站在淋浴器下,苏静感觉自己一下活了过来,洗了好久都不愿出来。
自那以后,苏静变得离不开水了,每天要喝很多水,都觉得渴。她的皮肤开始渐渐发胀,像装了水的气球,皮肤似乎一戳就能漏出水来。开始这状况并不明显,她只以为是自己喝多了水有些水肿,可后来就严重了,她开始大量排汗,那汗淅淅沥沥的从毛孔里渗出来,衣服都能浸湿。
别说苏静,就连她父母也慌了神,带着她四处求医也不得解,医生只说她细胞含水量高于常人,但医治方法现在还没有。
苏静不能上班,不能出门,那也不能去,因为她脚下永远是湿乎乎的一片,有时候连耳朵里也能流出一股水。
一天晚上,苏静梦见一个淡蓝色身体几乎透明的小妖怪跟她说:“你怎么还在沉睡,还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大家都在等你呢。”
这小妖怪唤了她好几声,她猛的醒了,她想起父母说的那个算命的,她要去找那人。
父母自打听了那算命的话便千里迢迢的从南方搬到西北,这下可好,闺女吵着闹着要回去找什么算命的。老两口也只能一路陪同着去了。
苏静的妈妈总觉得自己就快要失去这个女儿了,兴许这真不是自己应得的女儿。原来,苏静妈妈总是不得孩子,四处寻医,拜佛,都没用。一日去了一山头,那里有座冷清的寺院,里面的和尚说寺外有条求子河,若是喝了河里的水,心诚便可得子。
她尝试了,真有了孩子,还了愿,满心欢喜。苏静出生的时候,她瞅着苏静白嫩的几乎通透的小身体高兴的眼泪都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