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讲的鬼故事/朝夕黄泉路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干脆豁出去了!”此时,她想起,早上刚死的那个叫小萍的女人。清秀的脸,长长的头发,不折不扣的一个美女。而且据说还是个知名的歌手,她想:“不管里面唱歌的那个女人长得再恐怖,我只要把她原来的样子记住,就不会那样害怕了。”于是,她推开了本应是锁着的门。天本来就很黑、很阴森,尤其这里又是停尸间,那感觉更甚!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或者说,一个女鬼,此刻正坐在尸床上!小琳稳了稳心神,问:“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找我呢?”她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怕人。
“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死的不甘心,想找个人替我报仇!”同样幽怨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边说,那女人边慢慢的转过身子,小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以为那女人一定很恐怖,可是出手意料的是,女人的脸还是那样的清纯,那样的美丽。小琳心中的那一点恐惧,也被这美丽的脸给融化了。她决定,一定要帮助她,就算为了这张脸。
“是吗?那我应该怎么做?”
“杀我的人是周大富!”
“什么!?周大善人!?”
“他保是个伪君子!他帮我成名,可是又要玷污我的身体,我不答应,于是,他害死了我!”
“什么!?周大善人是这种人!这间医院就是他出钱盖的!而且,他还开了好几家孤儿院、养老院,无偿的帮助那些孤儿和老人!这座城市中,他可是个大好人哪!”
“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么,既然你有这么大的力量,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呢?”
“我只有六个小时的时间,明天早上,我就要回去了!”
“好!我答应你,拆穿周大富伪善的面具!”
“你以为以你的力量,而且又是在本地,可以搬得动他吗?”
“那我应该怎么办?”
“我会把我的天赋送给你,你到别的城市发展吧!”
小琳这个时候突然如遭电击,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使她昏了过去。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正在二楼值班室的床上,天朦朦胧胧的,也就是六七点钟的样子。床边,是小芳,小芳好像很害怕。
“我是怎么来到这的?”
“怎么?你不知道吗?是你自己来的。还说你很累,要在我这睡一会。”
“噢,是吗?”她知道,一定是那女人上了她的身,把她送回来的。
“昨天半夜是怎么回事?我听见有人唱歌,一直没敢出去!”
“是我,因为太害怕才唱歌的。”小琳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那样的话,就太惊世骇俗了!
“可是,总觉得歌声不是你的……”
“不要管是谁的,总之知道有人在唱歌就行了!”
没过几天,小琳辞去了医院的工作,瞒着家人去了省城。
若干年后,国际巨星小琳回到了她的家乡。由于有了小琳的插手,几年前的一起悬案破了,杀害歌手小萍的周大富被枪毙了,不知怎么知道事情真相的小芳,总是对朋友抱怨:“早知道的话,现在的国际巨星就是我的了!”不过她常常被朋友说成是做梦。
阴阳眼 第十八章
弟弟掉下去的时候,只有洁在旁边。
十三楼,不吉祥的数字,不吉祥的高度,让年幼的弟脑浆迸裂,寸骨寸折。
警察用粉笔在地上,划出一团很难称得上人形的痕迹。
鲜红色的图腾渍在地上,渐渐变成褐色,黑色,扫地的欧巴桑用漂白水奋力刷了好几次,仍旧刷不掉那不规则的黑色。
也无法刷掉幼子骤逝的悲伤。
妈嚎啕大哭了七天,哭得几乎要送急诊。
爸也捶墙撞壁七天,痛斥自己为什么只留下小孩子在家。
但除了悲伤,这件惨剧还弥漫着诡异的色彩。
阳台不高。
但也不是一个五岁小孩能翻过去的。
街坊议论纷纷。
尤其,弟弟摔成肉泥的那天,正是弟弟的五岁生日。
爸跟妈当时不在家,正是出门挑选弟弟的生日蛋糕;原本应该喜气洋洋庆祝一番的日子,却只能点上两根白蜡烛。
「当时有个老婆婆,将弟弟从阳台丢下去呀
洁回忆的时候,身子都在颤抖,脸上俱是泪痕。
爸跟妈震惊,鸡皮疙瘩。
这话出自七岁女孩之口,格外阴森恐怖。
「胡说!家里哪来的老婆婆?」爸喝斥。
「那老婆婆穿着黑色袍子,长得好像……」洁哭得厉害。
长得好像,家里神桌上的某张照片。
妈大惊,立刻抓着吓坏的洁到偏堂神桌前。
「哇!」洁大哭,躲到妈背后。
黑白照片里,正是穿着黑袍的、过世的奶奶。
妈害怕大叫,爸身子剧震。
「……怎可能?妈怎么可能会这么做!」爸骇然。
「我不要在这里!」洁尖叫,昏倒。
不久后,模样猥琐的法师到家里办丧事。
招魂时,铜铃规律地当当当响,似在安抚亡者的灵魂。
冥纸从那滩黑色的不规则血迹,一路撒到楼上。
「张振德回家啦!张振德回家啦!」法师吆喝,一身黄袍。
爸搂着妈,擦眼泪,跟在法师后面一齐叫着弟弟的名字。
法师口中念念有辞,在客厅舞弄木剑,泼洒净水。
洁瑟簌在沙发椅上,在指缝中眯起眼。
爸跟妈也注意到洁的反常,原以为洁正在为弟的死亡感到难过时,洁开口了。
「法师……」洁恐惧的声音。
「啊?」法师愕然,停下木剑。
洁整个人蜷成一团
爸跟妈见了,心突然都揪了起来,一股不安的寒意直透背脊。
「你后面……」洁的脸发白。
法师脸色微变。
冷气好像骤降了几度。
法师听街坊说过,洁「看见」奶奶推弟弟下楼的事。
木剑尖颤抖,眉毛渗出水珠。
「有个红衣小女孩……在你…背上…」双眼翻白。
法师大惊,吓到整个人跳到餐桌上。
「什么红衣……在哪!在哪!」法师抄起符咒,惊惶大喊。
妈赶紧抱住洁,爸不知所措。
「砍死你!」法师木剑乱砍一阵,最后重心不稳跌下。
一声破碎的惨叫,法师竟断了两根肋骨。
医护人员扛走法师时,躺在担架上的他仍惶急问:「那……鬼长什么样子?走了没有?走了没有?」惊恐的情绪难以平复。
爸妈则在客厅不断安抚受惊过度的洁,既心疼,又难以理解。
为什么这孩子要受这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呢?
大医院,精神科门诊。
「百分之百,幻视
「幻视?」
医生轻轻咳嗽,清清喉咙道:「是的。父母不在家,弟弟意外猝死,姊姊因过度自责并发的生理异状,引起神经功能失调。很典型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