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灵凶咒
“这个工程,就是空心桥!”
陆大伟在空心桥这个词汇的后面有意的点上了一个大大的叹号,看上去无比的触目惊心。
“能不能说的清楚点,这个空心桥,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工程。”
薛晴忍不住的对着陆大伟发问道。
“这个工程,就是龙飞市的立交大桥。”
龙飞市是我们城市下属的一个县级市,经济上也还算不错,基本上可以说是我们市里重点的建设区域。
“龙飞立交桥,我知道了!”
薛晴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朝着陆大伟厉声的怒吼了起来。
“原来是龙飞立交桥,你们这群王八蛋,简直就是在造孽,你们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如果那件事我不参与的话,云芝就必须要杀死我们的孩子。”
陆大伟愣了好一会,这才抱起圆珠笔,在纸上写下了如下的字句。
“晴姐,这个龙飞立交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有些不明就里的问道。
“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张伟民这个王八蛋搞得鬼!”
提到张伟民的名字,陆大伟简直恨得咬牙切齿,简直恨不得直接将他撕成碎片才解恨。
“张伟民,这件事到底又怎么扯到了张伟民的身上?”
我更加奇怪的问道。
陆大伟的槐俑恨恨的跺了跺脚,这才抱着手里的圆珠笔,飞快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这个张伟民,原来当年居然和陆大伟以及陶云芝都是大学同学,和陆大伟也都是哥们,毕业前,两人更是一起的在龙飞县立交大桥的项目上去实习。
那时候正是国家要求企业改制的当口,许多的国营企业,按照国家的要求,都必须要吸引进个人的资本才行。
这样的举措,使得很多搞建筑的人暴富了起来,也实现了某位伟人所说的先富带动后富的第一步。
而当年的徐天冲,当时不过是个土了吧唧的农民,就是借由这样的机会,组织了自己乡里的一帮相亲加入了大桥的建设工程当中。
当时大桥的建设,总工本是我们学校建筑系的老主任,陆大伟加入这个项目,是由于他的推荐,而张伟民,却是因为上头有着更大的关系。
在这其间,老主任由于身体的原因,最终病倒在了工地上,被工地的领导特批回去市区看病,设计部里面,就只剩下了张伟民和陆大伟两人挑头。
☆、第五十一章 真想大白(2)
这一天,张伟民突然来找陆大伟,死活非要请他出去吃饭。
陆大伟那时候已经知道了陶云芝怀孕的消息,而他当时又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工程师而已,工资相当的低,根本无法养活的起陶云芝。
张伟民拉着陆大伟进了当时的招待所的一间包间里,陆大伟这才发现,工程上主要的项目承包人徐天冲居然也在座。
由于心情不好的关系,陆大伟一口气喝了很多酒,显得有些醉意醺然,不经意间将自己和陶云芝的事说了出来,并且拉着徐天冲的手,告诉他自己特别需要钱。
仨人酒足饭饱之后,徐天冲直接就把他拉去了招待所的客房,三人关起门来,张伟民冷笑着对两人抛出了一份计划。
“什么计划?”
黄宁儿满心心焦的朝着陆大伟问道。
“宁儿,你别急,听他讲。”
薛晴对着她摆了摆手,示意让陆大伟继续把故事讲下去。
当时的国家,已经开始了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转变,很多的工业产品,也都开始逐渐的被推向了市场,但是某些建筑用的物资,却都还在国家的管控之列,民间很难买得到。
也正是因为如此,民间也在那个年代逐渐的出现了黑市。
而在当年,建筑用的钢筋和水泥,绝对是黑市市面上最畅销的东西,只要人手里有货,很轻松的就能卖到市场价三四倍的价格。
而张伟民抛出的这个计划,就是要盗窃工地上的钢筋和水泥,拉到黑市上去卖个大价钱。
陆大伟出身农村,胆子本来就小,听到张伟民的话,酒立刻先醒了一半,连连的对着两人摆着手说不行。
张伟民见状,立刻和老奸巨猾的徐天冲软硬兼施,一个唱白脸说要让陆大伟在工地上干不下去,另外一个,却又假惺惺的唱红脸要他为云芝和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去多考虑。
在两人的双簧下,陆大伟无奈,只得同意了两人的建议。
这且不说,为了宽陆大伟的心,张伟民更是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对他保证,这笔钱会有很大一部分的孝敬给某些上头的大人物。
有着那位大人物的照顾,一切都不用他陆大伟来操心。
可是,由于当时的建筑工程中的物资,都还是需要上级来定量拨给的缘故,几人也怕贸贸然卖掉这么大批的钢筋水泥会出事,便索性的将目光都投在了陆大伟的身上。
陆大伟在桥梁建筑上本就有着异常的天赋,经过两个昼夜的不眠不休,最终的更改了设计的图纸。
原来的水泥和钢筋的部分,被他全部的用粗竹竿和空心的桥墩代替,为了能够增加桥梁的承重,陆大伟用一部分钢筋做成了吊桥的方式,确保了桥梁在完工后暂时的几年内不会倒塌。
“王八蛋,你们光想着自己发财,知不知道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薛晴气愤的一把将抱着笔的陆大伟一巴掌打倒在了地上。
“三十六个人,整整三十六条人命啊,就全部都葬送在了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手里,你扪心自问,就不感觉到愧疚吗。”
听着薛晴的叫骂,槐俑无奈的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三十六条人命,晴姐,那座立交桥,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我依旧有些不明就里的问道。
“就在五年前,那栋桥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完全的坍塌了,当时桥上的三十六个人,全部都没有躲开,就被活生生的压在了桥下,这一切,全是这群该死的畜生在捣鬼!”
薛晴吐了一口唾沫,恶声恶气的朝着槐俑叫骂了起来。
听着薛晴的话,我忍不住的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个奇怪的梦。
张伟民站在一座巨大的立交桥下面,桥上有着几十号人,只是在桥上走马灯一样的徘徊不去,现在想来,他们应该就是那桥上不甘的冤魂!
“我做了错事,所以我是罪有应得。”
陆大伟满心惭愧的抱起手里的圆珠笔,在纸上写下了如斯的字句。
“就在我们把洋灰水泥拉到黑市上卖掉的第二天,张伟民把我叫去了招待所,找了个包间..........”
张伟民当时带了两瓶西凤酒,开了酒瓶以后,却借口自己最近喝的太多喝伤了,只是劝他喝酒,自己却滴酒不沾唇。
就在他喝酒的时候,张伟民告诉他,整个的一批货,他们足足的卖了四十多万块钱。
那个年代的物价还不高,四十万,基本上就相当于现在的五百万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