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的第十四层
白鸢叹息着摇了摇头,随后答道:“华哥在警队待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出事的,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免得一会儿被刘家人发现。”
我点了点头,赶紧跟白鸢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她是怎么打开的锁,白鸢头也不回地说:“是我师弟,我们不光行骗,有时候他也做点小偷小摸、溜门撬锁的事儿,所以开锁这种活儿难不倒他……”
我俩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没等走到门边,就听见后面“嘭”地一声闷响,吓得白鸢我俩当时就愣了住,回头一看,竟然是坐在床上气呼呼的猴儿哥一拳头砸在了鼓起来的被子上。
见我俩回了头,猴儿哥立刻又瞪着眼问:“你们无视我是不是?赶紧回答我的话,你们俩和那个曾启华,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估计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说到最后五个字时,猴儿哥故意加重了语气,没说一个字,就愤恨地用拳头狠狠往鼓起来的棉被上砸一下,连砸五拳之后,根本没等白鸢我俩回答呢,就见棉被忽然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开始从猴儿哥背后的床上逐渐鼓起,那具没有脑袋的尸体,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可尸体在猴儿哥背后,猴儿哥坐在床沿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是瞪着眼气呼呼地说:“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要不把瞒着我的事儿给我说出来,老子就不走了,就住这儿了……”
他说着伸了个懒腰,紧接着身体往后一仰,就想躺到床上,然而没躺到床上却直接躺进了无头尸体的怀里……
突然发现后面鼓起来一块,猴儿哥也觉出不对来了,但已经躺下了,于是仰着头往自己后上方一看,一眼就看见一个没脑袋的人出现在自己的上空……
猴儿哥倒是胆子大,看到这一画面没叫没跑,白眼一翻当时就昏死在无头尸体的怀里了。
一看猴儿哥吓得晕了过去,白鸢我俩也才从惊慌中反应过来,见那个无头尸体没动,赶紧跑了过去。
白鸢胆子大,伸手在无头尸体的肩膀上轻轻一推,尸体立刻又躺回了床上,我赶紧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鸢撇了下嘴说:“估计是我师弟拳头砸得太狠,碰巧砸神经上了吧……”
我们不敢再继续磨蹭下去了,于是白鸢让我把猴儿哥背了起来,随后把无头尸体摆成之前的姿势用被子盖好之后,趁着外面没人我们这才离开了房间,出门又把屋门重新锁了上。
锁好门时我无意间往窗户里面瞥了一眼,结果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幻觉,就看见尸体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轻轻拉了一下被子角儿……
☆、044-‘十口’谜团
虽然刘家的院子里和一楼屋子里还有不少客人没走,但房顶上清静得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这个村子里的房屋大多是一层的平房,一家挨着一家,一户挨着一户,唯独刘家是后起的二层小楼,我们三个人先后从二层楼顶的侧身墙壁上踩着空调跳了下去,没敢往刘家的院子里跳,而是跳到了刘家邻居的一楼房顶上,随后找了个安全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才顺着那户人家后门口的柴火垛下去。
确定安全之后,白鸢第一个问我:“张医生,现在该怎么办?”
“先找到曾启华再说吧。”
说着话我把电话掏了出来,又给曾启华打了一遍,然而,电话里的等候音又从头响到了尾,可曾启华还是没有接听。
没办法,挂断电话后我对白鸢和一脸不明所以地猴儿哥说:“大晚上的到处去找估计也不会有线索,我的车就停在街道外面,你们先跟我去车里看看吧。”
白鸢立刻点了点头,毕竟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于是两个人跟着我一路小跑就来到了曾启华我俩放车的地方。
之前未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们故意把车放在了刘家所在街道外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眼下带着白鸢和猴儿哥过去一看,我当场就愣了住。
我和曾启华离开时明明把车门给锁好的,钥匙也在我手里,怎么……怎么我的车不见了?
正犹豫时,蹲在地上抽烟的猴儿哥突然说道:“哎?地上怎么这么多碎玻璃啊?妈个巴子的谁这么混蛋,差点儿扎我脚!”
听到这话我赶紧用手机照着往地上一看,还真是,我们原本停车的地方,一小块地面上撒着一些玻璃的碎片,仔细一看,似乎是我的车窗被人给敲了。
一看到这幅画面,我第一个就想起了曾启华来,毕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办这种事了。
而我们来的时候这一带下过雨,似乎刘大洋家所在的村庄也下了一点,地上的泥土还是湿润蓬松的,就在距离地上那些碎玻璃不远的地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两个深陷到泥土里车胎痕迹。
看痕迹的深度,以及轮胎旋转时被溅得到处都是的泥泞痕迹,显然开车的人很着急,所以车刚起步就猛踩了一脚油门。
“一定是曾启华,他把我的车开走了,而且显然很着急!”
我毫不犹豫地对白鸢和猴儿哥说。
“可他这么着急要去哪儿?甚至连你都扔下不管了。”白鸢不解地问。
我也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下之后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看来眼下只有跟着车胎的痕迹去找了……”
说着话我用手机照亮在前面带路,带着白鸢和依旧不明所以的猴儿哥开始沿着松软地面上的车胎痕迹往前走。
这村子里似乎从没修过路,地面全部都是土路,这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毕竟深深浅浅的总算可以看清楚车胎的印子痕迹,以便追踪。
跟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我们已经跟随着车胎的痕迹被引到了村子外面,村口外面的泥土被雨水一浇更加的松软起来了,不过,车痕也变得更多,胡乱交错着有得往东有得往西,一时间倒是让我们没法分辨到底哪一条才是我的车留下的了。
正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跟在最后面的猴儿哥突然往前一指,又说:“哎,你们看,怎么有条车的轮胎印子直接往前面林子里奔去了?这个开车的肯定缺心眼,麻痹刚下完雨他开着车往树林子里钻,找陷住呢吧?”
猴儿哥说完自己一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而他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用手机照着自己一看,果不其然,虽说村口地面上的轮胎痕迹有很多,但不管往左拐往右拐,至少都是往路上拐去的,唯有一条痕迹似乎出了村之后不偏不倚地直接扎进了村口对面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子里,这可就奇怪了。
这么晚的天,又刚下完雨,谁会做这种事?
我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曾启华。
“白鸢,我们走!”
想到这些,我赶紧快步朝着林子里走了过去,白鸢和猴儿哥也跟了上来,尤其猴儿哥,之前还一脸地不耐烦,现在跟着我们一进了林子,立刻就跟孙悟空回了花果山似的,开始活蹦乱跳了起来,一边迈着大步往前走一边嘴里嘀咕着:“对对对,反正曾警官也找不到,咱们去看看到底是哪个缺心眼的开车进了树林,看他陷住了没,要是车出不来了呢,咱们就帮忙推车,一个人收一百就是三百,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