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诡异往事
我在外面正等得焦急,就听屋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像是在训斥玉铃儿:“你个丫头,一天天的净给我找事。让他进来吧,我瞧瞧。”
就见玉铃儿钻出房门,朝我一个劲地招手。我心里一喜,急忙推开院门,跑到房门前。玉铃儿指了指屋内,意思是,我给你说到这了,你的事成不成就看你的了。
我这时倒很感激玉铃儿。我冲她点了点头,推门走进茅草屋。
进到屋中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乱,东西摆放的杂乱无序,东一堆,西一堆。屋子是典型的北方农村三间房结构,中间的厅堂是烧火做饭的地方,靠墙的一边摆放着一堆柴禾。左边的一间房的房门开着,想必清玄真人在里面。
我走到门前,不敢贸然进去,伸出手在门上敲了几下。没想到里面咆哮一声:“门也没锁,敲什么敲,滚进来让我瞧瞧。”
我一听,赶紧推门进到屋内。迎面看到了一个老头坐在椅子上,花白的头发和胡须,头发杂乱地束在一起,盘成了道人发髻。脸色红润,也算得上是鹤发童颜。身材看起来不高,但是显得很匀称,身穿一件灰布袍子,有几处摞着补丁。我怎么看怎么眼熟,真是跟师父的破袍子太像了。不过这青玄的形象与我的想象真是大相径庭,在我想像中,青玄至少应该是一位仙风道骨,道服飘然,手执拂尘的仙人般形象,才能配得上他那么高的身份啊。
青玄也在打量我,他突然问道:“听丫头说,你说我是你师公?”
我赶紧跪倒拜了一拜:“师公您好,我给您见礼了。”临来的时候,师父好一番教导,说虽然现在的年代不同了,但是师门规矩不能忘,见了师公一定得行大礼。
青玄哼了一声:“起来吧。那你师父是谁?小三还是喜田?”
我恭敬答道:“师公,我师父是袁天君,袁喜田。”
青玄呸了一声:“他也敢叫天君,狗屁。”
我心想这青玄真人性格还真是怪异,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他见我还站在那,就朝外喊了一声:“丫头,搬个凳子过来。”
外面应了一声,玉铃儿搬了个凳子进来,往我旁边一放。青玄指了指凳子:“坐吧,既然你也算是本门中人,也别客气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赶紧点头回道:“弟子萧阳。我师父这有书信一封,请师公过目。”说着我把师父的信掏了出来,递给青玄。
青玄接过来,展开看了几眼,嗯了一声:“今天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愿意住就在这将就一晚,不愿意住你就下山去吧。”说着,靠着椅背,竟然打起了瞌睡。
我有些着急,正要说什么。玉铃儿赶紧拉了我一把,把我拉到屋子外面,小声地说:“师父说了明天再说,你再说啥也没用了,我劝你你还是想想明天的事吧。”
我叹了口气:“唉,那也只能这样了。你……嗯?你刚才叫他什么?师父?”
玉铃儿马上把小腰板一挺,故作成熟:“你叫萧阳是吧?小阳子,还不快来拜见师叔我老人家。”
我惊得眼珠差点没蹦出来:“什么?你真是师公的徒弟?”
玉铃儿学着我的口气:“如假包换。”
我心想这要是真的,我还真得叫她师叔,怪不得她在山下听说我是青玄的徒孙会笑成那样。
玉铃儿一见我还在发呆,把嘴一撇:“唉,可是我把你领过来的,怎么?让你叫声师叔都不行,小心我在师父面前说你坏话啊。”
我看青玄和丫头说话的语气,倒像是真的,心想还有求于人,为了能顺利办好事,拜就拜吧。
我整了整衣服,抱拳拱手,一躬扫地:“拜见师叔!”
我这套略显滑稽的动作把玉铃儿逗得咯咯直笑。她也学着我的口气:“徒侄免礼平身。”说完又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
跟玉铃儿说笑了一会,我又想起上沟村的事,不免又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玉铃儿见状也止住了笑声,拉着我走到院子里一个石凳子上坐下,问我:“徒侄啊,有什么事,你先跟我说说呗,也许我明天能帮你说说话呢。”
我一想也有道理,看来这青玄对这玉铃儿倒很是宠爱,没准她真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我就坐在石凳上从我支教开始讲起,把整个事情的大体经过都跟玉铃儿讲了一遍,把玉铃儿听得很是入迷。讲到惊险处,她跟着惊呼,讲到高兴处,她跟着拍手。
等我讲完,说到这来想请师公下山去。玉铃儿却摇摇头:“那我估计你要白来了,师父早就给自己定下规矩了,不踏出青驼山范围半步,连下面的鬼集有事,他都懒得去,有时都是我去解决呢。”
我一听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玉铃儿看我垂头丧气,忙凑了上来:“徒侄啊,我听你讲的那些事,都好好玩哦。这样呗,你这次下山,带着我呗,我也从来都没出过这青驼山,都快要闷死了。”
第四十一章 玉铃儿讲述身世 小师叔堂前授业
我一听玉铃儿要跟我下山,急忙摇头:“那可不行,你刚才也听我讲了,那儿太危险了。”
玉铃儿一脸的不屑:“小徒侄,这么跟你说吧,你们遇到的那些事,那是我没在那,我要是在场,就不劳你来请我师父了。”
我嘴里没说,心里很是不服气:“连我师父都摆不平,你一个未成年的丫头能摆平?”
玉铃儿也看出我的不服了,也不再跟我理论,嘴里嘟囔着:“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我笑了笑,问她:“怎么我感觉你师父的脾气好古怪啊。”
玉铃儿点头说:“我也听靑驼山附近的那些老人们说过,师父当年脾气很好,自从他两个徒弟离开后,他的性情大变,也不愿意出头露面了,每天不是在这茅草屋里喝茶,就是去后院的乾坤洞里打坐。最近几年他更是暴躁,每天我给他收拾完屋子,转眼他就弄得好乱。”
我抬头指着满园的花朵:“那这些都是你弄得吧,我看师公也没闲心弄这个。”
玉铃儿笑道:“是啊,怎么样,好看吧。可师父不喜欢,还说要铲了呢。”
我突然很好奇:“你什么时候拜的师父啊,师公怎么会收你这么个小姑娘为徒呢?”
玉铃儿突然垂下头,有些黯然地说道:“我五六岁的时候,我爹娘领着我经过靑驼山去乌岭镇的外婆家。那时候这儿的豺狼虎豹特别多,但是一般在白天都不出来伤人的,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刚走到山下,就从林子里钻出一头豹子。我爹娘为了让我逃命,拿着扁担和镰刀跟豹子对峙,可是他们哪打得过豹子啊,不一会就……”玉铃儿说到这有点哽咽。
我连忙安慰:“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玉铃儿摇摇头,接着说道:“后来那豹子就冲着我来了,我那时也小,不但没哭,而且一点都不怕它,我拿着一根树枝站在那乱舞,那豹子估计也没想到我能敢跟它打,就站在那盯着我看。后来我师父就来了,几下就赶跑了豹子,把我救到了山上。后来师父见我年纪虽小,胆量却大,还说我有一股斗气,又没了父母,就收我做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