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诡异往事
大伙纷纷表示同意,确实眼下也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可是我茫然地看着四周,想凭感觉指一个方向。可是看了半天,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正在我没主意的时候,木棍儿在后面提醒我:“阳子,要不,老办法?”
老办法?我听了一愣,但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扳起一只脚,把脚上的旅游鞋扒了下来。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我撒手将旅游鞋抛到空中,扔的还挺高,大伙仰着脖子盯着旅游鞋。那鞋子在空中栽了几个跟头,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颠了几下,最后落在地上不动了。
我指着鞋尖的方向,喊了一声:“往这边走。”
大伙顺着我的手指一看,我正指着昨天从村里来的时候的路口。玉铃儿说了一句:“你是想让我们打道回府吗?”
我急忙掩饰道:“误会误会,这次其实应该是以鞋跟的方向为准,咱们往那边走。”我指着与刚才相反的方向。
其实谁都知道我这个是一百二十分的不靠谱,但是谁又没有更好的方案。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顺着我指的方向,钻进了林子,往前摸索着前进。
一边行进,木棍儿还在后面讥讽我:“真尼玛丢人。”
我心里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办法,是在大学里,跟寝室的哥们出去打牙祭的时候经常用的。鞋尖指到谁,就该谁请吃饭。
我们这次进山的主要任务是找到地宫的入口,但是在这茫茫的老林中,要想顺利找到入口,无异于大海捞针。而紧接着问题就来了,在我确定了大方向后,每走一段就要确认一下方位,我总不能每次都扔鞋吧,我也怕再扔的话,大伙就该把我扔了。最后大家就决定,就跟着我的感觉走,让我突前。
我倍感压力巨大,只好就凭着自己的莫须有的感觉走在前面。
可是走着走着,我却发现我的感觉越来越强了。每当走到需要抉择的地方,我总能找到让我下决心走的那个方向。林子里根本就没有路,也没有看到任何有人留下的印迹,我们就这么盲目地走着,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谁都说不清楚我们究竟在找些什么。
当我们穿过一片密林,前面进入到了一个山谷。我们也没多想,想穿过山谷,继续赶路。结果刚刚踏入山谷,就发现情况似乎不太好了,四周已经全都被浓雾所笼罩。我回头想问问师父还走不走,结果回头一看,在我的周围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了。我现在往前看看不到路,往后看找不到师父他们,我有些抓狂,急忙喊道:“你们都在吗?”
我真的怕当我问完之后,身后没人回答。那样的话,我就真的要崩溃了。好在身后传来了师父和大伙的应答声。听声音他们都在,可是,我往后走了一段,仍然没发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这时传来了宁晓月有些颤抖的声音:“你们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你们?”
然后身旁传来了大家陆陆续续的回答。“我也看不见。”“我旁边也没有人。”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实在不知道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宁晓月又埋怨我:“死萧阳,看你带的好路。”
我委屈道:“我哪知道啊,我也是凭感觉走的。”
师父突然在一旁搭话道:“阳子,我想你不是跟着感觉走的,而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什么?”师父的话吓了我一跳:“可是,我一直也是乱走的啊,也没看到什么人啊。”
师父说:“不是这样,我注意到了,那人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在前面做些什么动作,比如摇一摇树枝,或者动一动草丛。这些微小的动作虽然都不起眼,但是足以引起你的注意还不至于引起你的怀疑,就这样你会不自觉地选择他指的这条路走。”
我听了大惊失色:“那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师父闷声答道:“不这样,我们怎么能发现线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如果什么事都碰不上,一辈子也别想找到地宫。”
师父竟然是故意上了那人的道,才把我们带到这片诡异的山谷。
可是,可是现在怎么办?我漫无目的地移动着脚步。师父突然大声提醒,大家最好都别动,这浓雾有些古怪,大家互相多说话,别离的太远。
我轻声喊了一句:“大家都还好吗?”
我听到旁边宁晓月答了一句:“不好,你在哪?”
我感觉宁晓月就在身边,我伸手就去划拉,左一圈,右一圈,听着就在眼前的宁晓月,我竟然看不到也摸不到她。
宁晓月显然也在摸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急促的喘息声就在我耳边回荡,我只能用言语来安慰她:“晓月,听师父的,别乱动了。”
我提高嗓音喊了一句:“其他人呢,在的出个动静。”
四周一片死静。我有些发毛,哆哆嗦嗦又问:“还有人吗?师父,你在吗?”
这回连师父的声音都没了。
我又轻声问宁晓月:“晓月,你呢?”
死静,一片死静。
眼前的雾愈发地浓了,我感到阵阵眩晕,是那种失去了方向,失去了参照物的眩晕。我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七十四章 循声音走出迷雾 白骨猫引入丛林
我坐在地上,无助地看着周围,漫无边际的浓雾,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我闭上眼睛,用耳朵来聆听周围的一切。没有了视觉的影响,我顿时觉得内心平静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般浮躁。
我希望能听到他们几个的声音,哪怕是多么微弱,也能带给我些希望。遗憾的是,除了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决定呆在原地不动,我心里想,既然是有雾,到了正午也该散了。等雾散了之后,我再想办法找到师父他们。
我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在这浓雾里,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只能是靠自己的揣测。
看不到希望的等待最容易消磨人的意志,就在我的意志就要被一点点消磨掉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点声音,声音很微弱。要是在平时,我也许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点声音,可是现在,这一点声音已经足够提起我的精神,给了我一丝希望。
我摒住呼吸,仔细辨别着那声音的方位。我仍然不敢睁开眼睛,我怕睁开眼睛之后,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使我失去了对声音的判断。
我缓慢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听到声音的方向走去。我左手握着倭刀的刀鞘,右手摸了摸腰间的桃木剑,给自己提了提胆气,眼下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坚决不能倒下。
我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辨别声音的方向,那声音若有如无,有时候需要等上片刻才又重新出现。山谷里虽然到处是野花和野草,但是并没有明显的高低错落,这使我的移动相对容易了些,而随着我的移动,那声音愈发地明显。听起来像是动物的叫声,又像是有人在呜咽,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我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居然发现原来很浓的雾气,竟然变得稀薄了,虽然视线仍然看不出多远,但是自己的近身周围都已经能够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