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阎王女儿有个约会
我用余光看到光头强几次要投杆认输,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对于视斯诺克如命的光头强来说,也想看一看我到底能不能打出不可思议的147。
斯诺克球桌上只剩下了两个球,一个是白色的母球,另一个是黑球,黑白分明,只要我将这个黑球打进,那么他将完成一杆147的壮举。
这一杆,我的母球走位恰到好处,就是一个台球的初学乍练者,也不容易失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把目光聚焦在这一黑一白两个球上。偌大的台球厅内,似乎只剩下了呼吸声。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柔美的声音宛若在半空中响起:“不打这个黑球,本姑娘可以放你你一条生路,打了这个黑球,固然可以完成147,但是你会没命的!”
我轻轻抬起了头,却见了一副甜美的笑脸,一头雪一般的白发,可是,就在那只嫩白的右手背上,却出现了一个一个银光闪闪的尖利钢爪,杀气毕现。这个钢爪完全是按照白发美女的手掌大小精制而成,分成五根夺人心魄的长长的钢手指,尖利如同银针一般,相信可以刺透任何血肉之躯。
“想必这一位大概就是疙瘩汤嘴里的那个银发姑娘了,果然够拽!只是不知道她与疙瘩汤是什么关系?”
我肚子里寻思着,但并没有改变自己将要击球的姿势,只是淡淡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白发美女没吭声,只是嘴角划出一道让人觉得异常残忍的笑容,好像有几分嗜血,又有着几分狂野之美,这种笑容加上她那天使一般的面容,银丝一般的长发,如果让她去饰演《白发魔女传》里的白发魔女,根本用不着化妆师费心费力,只需要在她身上换一件古代的裙子就行了。
我笑了,“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白发魔女吧?”
白发美女歪了歪可爱的小脑袋,笑道:“你猜对了,凡白发美女者,必魔女也!不过我的名字很好听,叫做白玉汤。”
我笑得更厉害了,“你叫白玉汤,我还是锦毛鼠白玉堂呢?”
“是吗?”白玉汤看来并不介意我占她的便宜,依旧是满脸堆笑,“这么说你就是我的哥哥了。”
随着白玉汤的一声令下,帝皇台球厅进行了清场,凡是相干不相干的闲杂人等一律被请了出去,光头强等人竟然也包括在内。
光头强有些不放心,临走时嘱咐道:“大小姐,你可要小心呀,这小子的身手相当不错!”
“大小姐?”我一下子惊呆了。
我原本以为白玉汤是一个打手,直到此时才明白原来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是大小姐。
小姐在古代是大家闺秀的统称,到了现代之后,竟然成了失足妇女的代名词。在古时候,你如果称呼一个姑娘家为小姐,人家心里保准乐意,可是当今社会,你如果在大街上称呼一个姑娘为小姐,着实是一副找骂或者找打的节奏。
但是,如果你在小姐的前面加上一个数字,比如说大,或者二,或者三,这个称呼的含义便好像立马回到了古代。称呼一个姑娘小姐的确惹人烦,但是称呼为“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便变得非常受欢迎了。
这就是汉字的博大精深之处,既让人无奈,又让人惊喜,有些时候,还让人叹为观止。
我上下打量着这个白玉汤,貌美如花却又杀气腾腾,我感觉得到,她的实力甚至不在疙瘩汤之下。
偌大的台球厅里只剩下我与白玉汤两个人,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了下来,我竟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为了缓解心里,我还是勉强笑出声来,“白玉汤姑娘,别人擅长关门放狗,而你难道要玩什么关门喝汤吗?”
白玉汤秀眉一挑,“想喝我白玉汤,并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此前给白发美女设想了诸多身份,惟一没有料想到的是她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也许是实力的增强已经让我失去了往日的戒心。我明白,如果刚刚在我击球时,这个白玉汤想要取我性命的话,就像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以后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笑容又现:“白玉汤姑娘,如果刚刚你偷袭我,那我完全有可能稀里糊涂就丧生在你这副利爪之下,如今,时过境迁,你想要杀我已经不太容易了。”
白玉汤笑了:“我白玉汤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从来不会偷袭别人!”
“果然是品格高尚,洁白如玉,我给你点个赞!”
我摊了摊手,“其实,我并不是来找茬的,而是受人之托,来拿一样东西的。”
“哦?”白玉汤瞪圆了眼睛,“什么人?什么东西?”
我一字一句地说,“白玉汤姑娘,相信听说过疙瘩汤的名字吧,是她让我过来拿一样东西,至于什么东西,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白玉汤一张脸突然沉了下来,“你说是疙瘩汤阿姨让你来的,可有信物吗?”
听她这么一问,我不由得暗暗叫苦,当时情况紧急,哪里来的及向疙瘩汤要信物呀?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没有。”
白玉汤哼了一声,“没有信物,有阿姨的独门暗语也行啊!”
我哭丧着一张脸,“独门暗语也没有。”
白玉汤哈哈大笑起来,“你什么也没有,教我如何相信你?”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是疙瘩汤派来的,要不我为何不去找别人,偏偏找上了你?”
白玉汤轻轻摇了摇头,“你纵然是舌灿莲花,本大小姐也是无动于衷,除非你把疙瘩汤请来。”
响鼓还要重锤敲,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瞒着白玉汤了,“把疙瘩汤请来?她只怕已经被地狱之火烧成了灰,让我到哪里去请?”
说了也怪,白玉汤听了并没有流眼泪,反而异常平静,“能告诉我是谁下得毒手吗?”
我看这个白玉汤是个难缠的对手,自然乐意替西湖醋鱼拉拉仇恨,“还能有谁?就是那个狼心狗肺的西湖醋鱼了!疙瘩汤对他一往情深,却反而遭到了他的毒手。”
“西湖醋鱼!”白玉汤几乎咬碎了银牙,“本大小姐饶不了他!”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急忙和她套近乎,“我答应过疙瘩汤,一定要杀了西湖醋鱼替她报仇的,所以,你要帮我。”
白玉汤问了一声,“我该如何帮你?”
“简单。”见白玉汤的态度有所缓和,我急忙趁热打铁道:“把疙瘩汤交给你的东西拿出来,有它在手,就不用怕西湖醋鱼了。”
白玉汤咯咯笑了起来,“笑话,既然那件东西是件宝贝,我为什么要交给你呢?难道我自己用不行吗?”
我也笑了起来,“那是秦广王的打魂王鞭,我已经与它滴血认主,你指挥不了它的。”
白玉汤一时间半信半疑,“真的?你不会在忽悠我吧?”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拽了一句名句,“你只管把打魂王鞭拿出来,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