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抬棺
他们两个说话之间,我已经弄好了符文,起身对那几个研究员说道:“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站在这里不要动。记住了。就算看见我们应付不了场面,你也不能动,你不动才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援。”
可能是小猫儿刚才那一番话起了作用,齐墨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反驳,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向叶木点了点头:“动手吧!先断龙筋,再斩龙爪,最后削鳞。记住没有。屋里的事情全交给我们应付,你什么都不用管,真心割龙!”
“知道!”叶木提起一把电锯,往龙尾的位置上锯了下去。碰到龙鳞的电锯就像是遇上了钢条,立刻溅起了一尺多高的火花,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顿时响彻了整个房间。
叶木的电锯眼看要破开龙鳞的时候,一股尖锐的风啸声。顺着研究所四周墙壁透了进来。
刚开始还仅仅是急掠的风声。没过多久啸声就变成了像是锐器跟墙壁摩擦产生的刺耳声响。感觉上就像是有人把刀尖顶在墙上,围着屋子飞速的奔跑。
片刻之后,摩擦的声音却开始变得越来越闷,就好像刀尖在一点点的渗进墙里,直到深入墙壁几寸之后,开始变成了刀锋透过水泥,割裂里面钢筋的金属断裂声。
“呼--”团向反技。
我画在墙上的灵符忽然之间全部骤燃,四面墙壁上顿时穿起来一片火蛇。一开始还在顺着朱砂纹路燃烧的火焰,仅仅几秒钟后就连成了一片,把屋子里烧出了四面火墙。
腾腾火焰像是附在墙壁上的涂料,不但不会落地,还在不断吞吐着火舌。室内气温陡然升高了几倍,屋里的人渐渐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可是谁都没有移动一步。
豆大的汗珠顺着我的眼皮不断的滴落下来,我却不曾伸手擦上一下。两只手掌始终垂在身侧,眼睛也一直盯着陨龙不挪半分,唯一跟叶木说过的一句话就是:“别管屋里的事情,抓紧时间,你割的越快,我们就越安全。”
“咯吱--”
我明显听到了几下墙砖松动的声音,用眼睛余光循声音扫视过去,却见几块砖头从墙上凸了出来,就好像有人在屋外猛力的对着墙壁砸了几拳,硬生生的把砖头给打得凸出了墙外。
“嗖--”
一块带着火焰的方砖,在外力的作用下如同出膛的炮弹正对我的后背打了过来。我猛然转身之间举拳相迎。
拳头。砖头凌空相撞之中,方砖崩碎成了漫天的火星。我也在砖石的冲击下连退了三步。
没等我站稳,第二块,第三块砖头就从不同的角度飞了过来。不到片刻之间,数不清的砖头已经在有限的空间内来回飞射,
我们几个围着的叶木断躲避之间连连出手,随人硬碰硬的接住了无法避开的砖石,但是除了还能自保已经无暇顾及其他的了。
就在这时,一道像是水流般的黑气从墙砖的缺口上流进了屋里,在地面上蜿蜒流动着直奔叶木扑了过去。
被吴非贴在地上的符纸,忽然在一瞬之间全部立了起来,顷刻间化成了八道转动的圆圈,将黑气死死的围在当中。
被围在符纸里黑气,先是像蓄势待发的猛兽一样缩成一团,很快就向外围飞扑了过去,正巧与一张移动过来的灵符撞在了一起。
双方一触即退的刹那间,黑气和符纸上红光同时暴起三尺多高。被挡回了原地的黑气好像微微缩小了一点,与它相撞的灵符虽然暗淡了不少却立刻调转了方位,由另外一张符箓顶替了他原来的位置。
顷刻,黑气与灵符又开始了疯狂撞击,每次相撞之后,都会有一张崭新的符箓重新顶在黑气面前,不让他移动半分。被困的黑烟就好像在跟数百丈符箓轮番交手。
黑气自身在不断的消耗,符箓却有无数时间休养生息。
吴非用符纸摆了一个“八门金锁阵”,虽然借用阵法先困住了叶木,但是也顶住了外部侵来的邪气。
我和老陈这才能腾开手来,联手向地上黑烟猛轰了过去,两道劲气几乎不分先后平拍在黑烟顶部。
我们两人同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从下往上的反弹了过来,推动我们两人凭空的飞起两尺。可是,这股冲击力仅仅持续了两三秒钟之后,就在我们手下全盘崩溃。
我们两个刚刚还打算蓄力猛攻却在邪气消散的一瞬间,收势不及的冲向了地面,钢筋水泥的地面在我们两个人猛力轰击之下成片崩飞。
我们两个人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地底连续陷落了两次,手指宽的裂缝顺着在我俩的胳膊裂成了一片蛛网,要不是我们及时收手,半间屋子都能被我们掀个底朝天。
我和老陈同时站了起来,互相对视了一会之后,老陈率先开口道:“刚才那是身为玩意?”
“没看出来!”我摇头道:“但是,那邪气里有一股土腥味。我看八成是那个操纵水族的人搞出来的玩意。反正他已经走了,看好叶木就是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叶木已经挑断了龙筋,举着电锯往龙爪上割了下去:“哎?这回怎么这么容易就割进去了?”
“龙筋断了,龙体的灵气自然就会跟着崩散。而且你现在锯的是爪子根,你往爪上子锯一下,不蹦了你的电锯才怪了!”
挑断龙筋之后,分割就已经完成了大半。在往后做起来就容易多了。不到一个小时,陨龙就被斩了龙爪,削去了龙鳞,研究员甚至剖开了陨龙的腹腔。
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的随便他们怎么研究,就算他们把龙煮着吃了,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正要收拾东西往出走,却听见有人喊道:“胃里怎么会有人手,它吃人哪!”
我仅仅出于好奇的,往胃里看了一眼,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当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叶木被我的脸色吓了一跳:“兄弟,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别吓唬我啊?”
“那是……,噗--”我一张嘴喷出来一口鲜血。
“兄弟!”老陈,叶木全都懵了。一个在飞快的点击我止血的穴道,另一个运起内力帮我压制内伤。
“他是情绪过激,你们压制他内伤有什么用?”小猫儿推开老陈,从衣服上拔出一根胸针,往我穴位上刺了下去。
我终于觉得脑子缓过来一些,踉跄了几步冲到解刨台上边上,一把从研究员那把人手抢了过来。
“你干什么?”研究员伸手要往回抢。
“滚--”我抬手一个耳光,把他抽飞了出去。
“都他妈别动!”老陈干脆几下把冲上来的研究员全都撂倒在了地上。
叶木蹲在身边:“兄弟,你到底怎么了?”
“这是我义父的手!”我说着话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叶木立刻叫道:“不可能,你别自己吓唬自己,老爷子不是在东北失踪的吗?怎么可能跑淮河来?”
“不!我不会认错!”我的眼泪越流越凶:“我义父属虎,这颗虎头戒子,从来就没离开过他的左手,还有这道伤疤,那是我小时候跟他捣乱,他把凿子扎进自己手里弄出来的……,肯定是我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