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抬棺
“这事儿不怨你!”子奕替我开脱道:“千羽宗的前院后院,距离也就那么百八十米远,谁能想到,那个假货那么大胆子,明知道真人就在前院,还敢出来装假。一装就是半个多小时。”
我沉声道:“现在想想,那些东洋忍者既然能强袭千羽宗抢夺平天冠,为什么不能对其他几件帝王之物下手?或许,他们一开始并没想强攻千羽宗,而是抱着偷盗的打算,后来不知道因为出了什么变故,才改为强袭。千羽宗被灭门,自然会引起华夏的术道的注意,他们再想悄悄运走黄袍就困难了,所以,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我们把黄袍带出来。”
我冷笑道:“既然东西在我们手里,那咱们就跟他们好好玩一玩。”
我话锋一转道:“你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么?”
“不知道!这又不是咱们的地头儿”叶木摇头道:“小猫差不多能知道我们在哪,让子奕联系她一下。”
没过多久,小猫就通过卫星电话指明了我的位置。我们现在就在东洋最著名的自杀森林--奈良书海的外围。
这里虽然风景宜人,但是在参天巨木的掩盖下,很多地方终年都不见阳光,即使在中午也很容易找到阴暗不见天日的地方。
这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东洋的自杀圣地,每年都有数十甚至上百人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自行了断。所以奈良树海也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所在。
我听完之后不由得笑道:“正好,咱们就借助这个地方跟他们好好玩玩。”
三天之后,我启动了传讯符:“左岛雄一,我在奈良树海恭候大架,三天之内不见你现身,我就毁掉宋祖黄袍。”
左岛雄一冷笑道:“你以为凭一件九五圣物就能威胁我?”
“能与不能,你心里清楚。废话我不想多说。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我说完就不再发出声音。
我附在传讯符的神识却给我传回来了一段影像。
“八嘎……”连喊了几声之后不见我反应的左岛雄一,转向了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的白衣女人道:“月读大人,王魂约我见面。我怀疑,他有阴谋。”
月读小心的移动着面前的一盆牡丹:“王魂是术士,他约你在那里见面自然会有所准备。不过,你不用担心,根据我们在沉船附近打捞起来的法器上看,王魂的大部分法器都已经损毁或者遗失在了海里。没有法器护持的术士不足畏惧。”
“可是……”左岛雄一迟疑道:“我们每一个弟子都倾注了大量的心血,白白损失的话实在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月读道:“我可以派十个神官协助你。”
“十分感谢……”左岛雄一一躬到底:“在下一定把九五圣物和王魂的人头一起带回来。”
第一四八章 树海鬼影
左岛雄一不是第一次来奈良树海,二十年前,他曾经来过一次。那一次他为了杀一个人,杀他的妻子。
作为忍者,他不在乎杀人,即使第一次杀人也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甚至还出现过被血腥刺激的兴奋。
他还记得,那天夜里,他把妻子骗进了树海,两个人坐在一个蛇盘形的树根上。
“息子,你看地上好像有一枚钻戒?”
“是吗?我看看……”那个女人满怀惊喜的低下头去,她以为左岛雄一再给他制造浪漫。
左岛雄一在息子低头的刹那间,从两根手指之间弹出了一根几寸长的钢针,狠狠的刺进了息子颈椎的两个关节之间。
息子的修为比他高得多,颈椎上的关节是她唯一的弱点。息子不会轻易把它暴露给别人。即使,以前左岛雄一和她玩这种浪漫的小游戏时,息子会后退两步直立着身子去看地面。
这是息子唯一完全相信别人的一次,仅仅是这一次就要了她的命!
左岛雄一,还记得息子当时趴在地上死命的挣扎,拼命的想要转头去看左岛雄一,可惜不论她怎么挣命,被钢针刺中的脑袋都转不过来。
最后,左岛雄一明显听见了一声关节脱臼的声响,息子的脖子像是断了一样,往前伸出了一点。原来还贴在地上的脸,终于在她抻开脖子那一刻,向左岛雄一的方向侧了过来。
左岛雄一明明看不见她的脸,却总觉得已经断了气的息子正死不瞑目的盯着自己,他甚至可以看见息子那颗已经靠向了眼角的眼珠子。
“啊--”左岛雄一抽出忍刀。一刀砍断了息子的人头之后,托着她的两只脚,把尸体拽到了别处。自己轻手轻脚的走到人头旁边,伸出脚尖使劲踩向了息子的头颅。
他想把人头踩进蓬松的土里,可是人头却像是被石头挡住了一样,怎么也按不下去。到了最后。那颗人头终于炸碎在了他脚下。一想起当年情景,左岛雄一就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左岛雄一虽然杀了息子,但是息子死亡的情景却变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心魔,甚至影响到了他进阶的速度。好在最近一段时间,有月读帮他压制了心魔,左岛雄一才得以进阶上忍。所以,他才会对月读言听计从。
左岛雄一使劲甩了甩脑袋:“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了。息子的尸体应该已经化成白骨了吧?当年那片树林已经被我烧了,是什么东西触动了我的记忆……,树根?这条树根和当年我坐过的那条好像。”
出现在远处的树根,也像是一条盘踞在树下酣睡的蟒蛇。
透过树叶落在地上的月光,也像是在碧波中晃动的鱼鳞。
巨树四周也像是当年一样的安静,即使在秋日也听不见一丝虫鸣。就像躲在草木中的虫子有意再给来这儿的人,创造出了死寂的环境。
一切的一切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左岛雄一下意识的指着地面,向身边的女忍者叫道:“你快看,地上有一枚钻戒!”
“真的么?我看看……”
女忍者话一出口,左岛雄一的身上就泛起了一股寒意,那声音,那语气,那动作,跟当年的息子一模一样啊!团吉池技。
“站起来!作为一名忍者,不能被任何事情影响到心境。”
左岛雄一还要训斥对方,那名女忍者的却忽然侧过半张脸孔,阴森幽怨的说道:“你的手里有针么?不要刺我的脖子哦?”
“息子!”左岛雄一明明看见了息子的面孔。
那个女人慢慢的转过身来,深情款款的向左岛雄一张开了双臂。
“别……别过来……”
已经抽出忍刀的左岛雄一,陡然间感到自己全身关节都发出一阵刺骨的剧痛,就好像有人把钢针生生刺进了他关节的骨缝。整个人顿时举着忍刀僵直的站在了原地。
息子面孔越来越近,左岛雄一也在拼命的挣扎,可是他每动一下,都像是有针尖紧贴着他关节的软骨在来回拨动,那种带着战栗感的剧痛几乎崩溃了左岛雄一的神经。
“你很疼么?”息子轻轻笑道:“那时我也很疼啊!被钢针扎在脖子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那时,我很想看看你的脸,很想看看,你在我临死前会不会露出一丝后悔的表情。可惜,我拗断了脖子都没有看到,好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