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我被不普通的他们奉为神明
“莫名其妙出现在脑海里的记忆和信息,就像是待解锁之物,即便现在我只能模模糊糊地观测到一个影子,但它也足以让我得到令我震惊的信息。”
没人能从渡鸦那双纯黑色的眼睛里发现他的任何变化。
这或许是鸟类独有的面瘫技能。
他说:“人类在这个世界只存在了上万年左右。而在最初,发现人类脑域发展明显高于正常妖兽的高级妖兽们,确定了一点,那就是,能化作人形的妖兽和人类之间,可以做到繁衍,以及让后代继承血脉。”
“对于妖兽来说,有着人类称呼的人类,本质不过是另一品种的妖兽……”
没有妖兽会理解新出现的物种该怎么样发展,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开始给新的‘妖兽’灌入已经存在的生存法则。
最初将这两种概念赋予人类的,也就是至今为止都备受人类推崇的光明神和黑暗神。
但明白实力至上的概念,并不意味着人类真的能做到实力至上。
毕竟人类最初根本没有元素的修炼能力,或许这就是脑域发展的强大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有着神之称呼的妖兽,不认可这种天生存在的弊端,他们与人类结合,留下了自己的血脉。
除了实力弱小之外,各方面都和能化作人形的高级妖兽差别不大的人类,也因为不存在生殖隔离的原因,与无数高阶妖兽达成了姻缘关系。
后代孕育的子嗣大量掺杂了已经存在的妖兽血脉。
于是,人类也可以修炼元素了。
从这一步开始,一切的发展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手,强行拐上了错误的道路。
偏偏这条道路,全人类都在上面走。
偶尔会有试图踏入另一条道路的存在。
毕竟好奇和质疑是人类很容易产生的一种想法。
这种想法出现以后,就是各种对现状不合理的否认。
这样不对,我们不应该这样。
那应该怎样?
没有正确答案的时候,所有质疑和好奇带来的都是无谓的影响。
甚至还会影响到现有格局。
谁也不知道,改变之后带来的东西究竟是好是坏。
因此,即便现状糟糕,也不是不能承受。
改变了之后,如果更糟糕了该怎么办?
是以,妄图变革者,试图逆转者,全都成为了罪人。
而从妖兽的角度来看,这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弱肉强食森林法则,相较于人类存在的万年时间,妖兽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也许还有活得久的存在,光个体的存活时间都会不止万年。
光靠人类之间的互相争斗又怎么够,而且只凭借人类互相争斗,又怎么可能变强?
就像人类清楚如何最大程度的利用妖兽肉/体,食用肉块,使用骨骼那般,妖兽也同样清楚,人类除了同类之外也是食物。
高级妖兽与人类混合后的血脉,对于妖兽来说,同样是大补之物。
妖兽可以借由人类升级,人类也可以利用妖兽升级,而当妖兽实力成长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像现在的渡鸦一样,会从“记忆”中看到一切原因。
——你不能要求比肩正常人类智慧的高级妖兽们,去抚养犹如弱智一般的低级妖兽。
所以,画一个圈,让二者自己来。
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对于高级妖兽来说都无所谓。
可对于人类来说,一切都像是深渊。
内忧,外患。
每一座城市都需要有光明教廷的人作为守护者存在,否则没法预防妖兽的大批量入侵。
而光明元素,最初则就是源于光明神。
相较于后来的元素,光明元素和黑暗元素有着最大的优势。因为后来的不同妖兽即便在人类中留下子嗣,也是混合过最初的两只妖兽的血脉。
这种绝对的掌控力之下,规则,从始至终就不掌握在人的手里。
是以即便有意识清醒者,也会被一切模糊方向。
因为他们始终无法确定,什么才是正确的方向。
而唯一能确定的,竟然就只是,光明教廷迫害的只有黑暗元素师……
只要你不是黑暗元素师,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如果有了,那就是你活该。
发展停滞,规则扭曲。
上万年的存在,却有一半的时间,都处于停止。
弱肉强食,这个被妖兽血脉狠狠敲进人类骨髓里的东西,会让人类从基因链的角度上就会多出一个念头。
——你遭受的一切不幸,都源于你太过弱小。
并且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渡鸦将一切能说的和不能说的全都说了出来。
其他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唯独只有苏利。
苏利反而笑了起来。
在其他人的视线充满了不明所以的时候,他说:“知道症结所在,就证明,已经有了治愈,或者中和的可能。”
可怕的不是存在错误,而是根本不知道错误在哪。
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什么是正确,但苏利知道。
这个世界的人不明白该怎么发展,但苏利依然知道。
而现在,苏利愿意说。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一早。
天刚亮的时候, 旅馆的大门就被敲响,来的人是王宫里的。
早起兴致勃勃给苏利做早餐的蓝哲,一边把餐盘端到桌子上, 一边顺嘴问了一句:“是谁让你来的?”
来人提了个, 让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名字。
“是威拉德殿下。”
这说的是那个很久之前被国王弄到佣兵之城, 打算搞死岂,实际上却是国王打算利用工具继承人,好借此摸清佣兵之城的内防,以便攻下萨迪拿城的倒霉孩子。
不过要说威拉德这个名字, 蓝哲对其的记忆最深点是,威拉德选择靠常规寄信的方式来传递情报。
就挺一言难尽。
蓝哲看了门外的天色,较于昨天的混乱的场面而言, 今天一早只是起了雾的天气, 让他心情还算不错。
所以, 蓝哲理所当然地无视了传话之人, 一直暗示他去把苏利喊下来的想法。
只等所有饭菜都摆在桌上后,黑暗圣子才抬眼看向了从楼梯口走下来的少年。
苏利较于昨天还算自然的脸色, 今天看起来多少有些泛白。
普通人加上孩子的体质,不仅淋了雨,半夜又还和一群成年人来了一场精神压力十足的谈话,过后有些不适倒也可以理解。
苏利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 吸了吸鼻子后, 向蓝哲打了个招呼:“早。”
他一眼就看到了咱多少摆放整齐,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丰盛的早餐。
就这一点, 苏利就发自身心地双手合十诚恳道谢:“感觉我还能平稳地存活至今, 都是托了你的福。”
在旅馆一度让苏利感慨, 就算背后有奥菲莉亚这位亲王, 倒闭也应该是它的宿命才对。
蓝哲拍了拍额头后说:“……所以我这个时候是回一句早上好,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听见比较合适?”
苏利:“大概是坐下来陪我一起吃饭最合适。”
苏利看见了蓝哲嘴角勾起的笑容。
昨晚的谈话,堪称退役社畜的大彻大悟。
多嘴多舌的男人确实让人烦,但对比多嘴多舌的男人而言,不会讲话的更让人觉得离谱,而苏利既不会说不该说的话,也不会说让人感到刺耳的话。
反过来说就是,他可以随时说任何自己想说的话。
尽管会控制不住地产生一种,即便这些对话的方式不算刻意,也会因为他人的反应早有预料的原因,看起来更显刻意。
苏利吃完蓝哲一早起来熬的养胃粥,过后将勺子轻轻放下,没有发出任何明显动静后,才问了一句:“这是哪位?”
苏利将视线放在了传话之人的身上 。
谁知那人一听到他的声音,就一副诚恐的表情,连忙说道:“您好,我是威拉德殿下的骑士之一,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是殿下邀请阁下去王宫一趟。”
苏利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威拉德这个名字代表的什么,随后记忆就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威拉德站在岂的母亲身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