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我被不普通的他们奉为神明
苏利说着在这群人看来完全无法理解的话。
威拉德更是露出嚣张的笑容站在苏利的面前。
这会苏利才发现,他有点矮,起码比岂矮了半个头的样子。
“拖延时间?这可真是废物之举。”
“不愧是废物的朋友,成日里和废物混迹在一处。”
威拉德伸出手试图拍打两下苏利的脸,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辩别细节,却不难发现,其中全是恶意的讯息。
苏利控制不住地倒退了一步,让枪尖从原本接近苏利周身的距离,到完全贴近苏利的后心处。
身边的西里尔瞳孔骤缩的同时,不远处树上的人,也一再躁动着,使得整棵大树上的叶子都在往下落。
但艾格伯特和西里尔都还没有行动。
这是苏利在见到威拉德的那一刻开始,就对他们打了个暂时不要着急行动的手势。
苏利并非什么想要和威拉德讲道理。
他只是单纯的,看着白气从嘴侧飘走的同时,以语言化作利刃,做些扎进威拉德的胸口的恶劣行径而已。
“需要绑架一个废物去威胁另一个废物的你,看起来可是连废物都不如。”
这个世界的人,唯天赋论的特征极其明显。
小楼里除苏利之外的人,不具备这份诡异的认知,固然会让苏利觉得高兴,但苏利也不会将少数人的认知,彻底定义成这个世界的大众认知。
所以,苏利直接用威拉德最在意的地方,猛戳他的心窝。
“何况就连你现在的身份,不也是你口中的废物施舍给你的吗?”
苏利歪着脑袋,即便隐约能感觉到身后武器往后背传来的寒凉,甚至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他也完美地保证了在说话的过程中,吐字清晰,声线稳定。
威拉德气急败坏,整个人瞪的眼睛都有些突起,凶神恶煞地吼道:“你闭嘴!”
“抱歉。”对此苏利觉得惭愧,并“真心实意”地道了歉,“作为一个没有什么实力的废物,我自认自己也就只有这张嘴能用了。”
所以苏利完全忽视了他的闭嘴言辞,说来要是不忽视,并按照他的言辞行动,那才不可思议吧。
苏利笑了笑,是没有任何情感附加意义的笑容。
“占据着岂的施舍,听从着别人的吩咐,嫉妒他的血脉,又鄙视着他的天赋。嗯……让我想想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苏利露出了一个,正经演员连看都不忍心看的拉垮“恍然大悟”表情,并用感叹的语气说着:“你可真是有点子搞笑天赋在身上的。”
威拉德怒不可遏,以为肢体动作能让苏利臣服地想象中的画面,在完全不存在的情况下,他恼羞成怒地直接抽出了悬挂在腰间的黄金色宝剑,架在了苏利的脖子上。
“你以为不用你钓他,我就找不到他了吗?就算将你杀死,我也一样能达成我的目的。”威拉德充满恶意地说道。
相较于士兵手中的长杆枪直指苏利后心的动作,威拉德的这个将长剑架在苏利脖子的行为,才算是彻底点炸了,脸颊上鳞片若隐若现的西里尔,以及待在树上,真心实意感觉到放置play究竟有多可恶的艾格伯特。
前者瞬间将环绕在苏利周身的长枪用风元素卷走,后者几乎是以瞬移般的不可思议速度,一把捏住了架在苏利脖子上的那柄剑。
大约是价值不菲的炼金武器——苏利这样想着,然后神色冷淡地看着跌落在地面上,碎成好几截的黄金色宝剑。
成年人恶毒的时候有多恶毒?
大概是苏利可以毫不犹豫地对威拉德说:“你就像是在下水道里用老鼠尸体点燃的篝火烤榴莲的人。”
苏利平静地看着满脸不可思议,从未料想到这一切景象发生,从而瞪大了双眼的威拉德,低声说着:“简直,恶心透顶。”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信徒
苏利很少会用充满恶意的语句评价他人。
但当情况不一般时, 苏利也不会吝啬于用最恶劣的言词去评判他人。
譬如现在。
苏利的眼神很冷,是他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冰冷。这种视线,与其说是在看一个人, 不如说是在看一件死物。
街道上的石块, 天边的浮云, 树下的落叶,怎样都好,唯独不是在看一个人。
苏利的这种眼神,除了让威拉德感到惊恐的同时, 其他人也从他这双碧绿的瞳孔中,解读了些他们自己想要解读的东西。
苏利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少有了动用了单方面的威慑能力。
想要吓唬一个人很简单, 尤其是对于苏利来说。
成年人具备着一些未经点明之前, 自己可能都发现不了的能力和技术。
他冷漠地看着威拉德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试图后退, 却被艾格伯特一只手掐住了脖子的模样。
苏利不为这个场面觉得可怕,甚至觉得, 就该如此。
一国的继承人,威拉德有太多的选择,来应对这一次杀死自己兄长的命令。
但偏偏他选择了最蠢的做法。
听从命令,在很多时候, 是服从者对被服从者的一种妥协。
但如果是继承人, 是注定要上位的上位者, 是将要成为国王, 领导一国的角色, 那他就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地选择服从。
没有能力, 没有支撑个人行动的决心, 没有充沛的自我意识。
威拉德这个孩子,就算是在现代社会,也会被苏利评价成,无药可救。
苏利神色恹恹,只道:“找到岂之后,让他来决定,该怎么处理威拉德吧。”
杀人者,人恒杀之,因此无论岂做什么样的举动,苏利都不会去自作主张的指示。
但艾格伯特却不这样认为。
“98%元素亲和度的风元素师,确实算是天赋非凡。”艾格伯特给予肯定的同时,神色却不掩轻蔑,“但我不认为他有资格挑衅您。”
别说是一个连和教廷分庭相抗都没什么资格的国家的继承人,就算是威拉德的父亲站在艾格伯特的面前,敢当着他的面侮辱甚至伤害苏利,一国之主的他,都得掂量下自己脖子上的那颗脑袋,还能平稳放置多久。
威拉德又算得了什么?
他什么都不是。
艾格伯特顺从心中的想法,捏紧了威拉德的脖子。
红色蔓延上威拉德的脸颊,脚尖离地,使其无法脚踏实地的恐慌,和逐渐被窒息感淹没的大脑,一瞬间让他感觉到了人类从诞生起,就会存在于灵魂最深处的恐惧。
那是对于死亡的,无论意识上再怎么否定,或是承认,都无法更改的恐惧。
“你指的是他想要用我威胁岂这一点吗?”苏利抬起眼皮,他看似反问,却转眼就直接给出了艾格伯特想要的答案。
“直接处理他当然没问题,但远远达不到报复的程度。”
“将他交给他看不起的天赋不佳者,让他的结局由他鄙夷又嫉妒的角色判定,在我看来,就是对他的最省力气的报复。”
“何况你在济索镇那里应该也不只是在和妖兽接触吧。”苏利其实不太清楚,艾格伯特在济索镇那块儿具体做了什么。
周边的人在外出差时,和什么样的客户,谈了些什么样的企划,苏利都不认为这些有一定要了解的必要。
他的判断依据其实只有一点。
作为阿米克比继承人的威拉德,除了具备这个世界最典型的贵族特质之外,他周边的人也同样拥有着这种小毛病。
就算无用也要维持自尊,就算弱小,别人也不能看不起。
威拉德死在岂的手里没问题,死在艾格伯特的手里,就会带来各种不痛不痒,但却让人很烦的麻烦。
麻烦这种东西,艾格伯特不论是凭借实力还是凭借个人意识,全都不会畏惧,但能避开的时候,还是避一下比较好。
毕竟那会很烦。
然而这种,属于成年人面对世界时的规避手段,并未被艾格伯特直接当成,面对事情的必然选择,而是……
苏利大人在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