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异实录
我越听越觉得心跳加快,大姆不是要招亲吧?
大姆没发觉我的异常,继续说:“卫公子,昨日在城堡见到你,我就觉得很亲切,晚上思来想去,发现我这些年内心深处依然思念着大汉,我舍不得把阿娜嫁给沙漠诸国,是我内心深处,还存着念想,想把她嫁回汉室。但如今大汉已不存在,这个念想也绝了。可今天看到阿娜欢欢喜喜从湖边出来,我就知道她对你有好感,所以我把你带到这里,是想问你,你可愿意留在精绝国,做我的女婿?”
天哪,没想到大姆跟我来真的。虽然我承认,阿娜是个非常可爱的姑娘,可是我不能动心,我要是留在这里,小熙怎么办?她才是我的正缘啊,我心里已经有了小熙,就绝不能再装别人了。
但是为难的是,我怎么回绝大姆呢?她可是精绝国如假包换的太后娘娘啊,万一我抗旨不存,她一怒之下把我死啦死啦地,我找谁含冤去?我可不想成为幽灵中的新成员。
我打定主意,不能生硬拒绝,也不能爽快答应,想起我现在身处二千多年前,大姆又是从汉室出来的,那时候不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于是我就一本正经编起瞎话来,反正拖一时算一时:“大姆,承蒙你看得起我,小卫心中不胜感激。公主娇柔可爱,我自然倾慕不已,但我的家远在荆州,我若要留在此地,婚姻之事,终须经得父母同意,小卫实在不感私自做主。请大姆见谅。”
我以为精绝国离荆州路途遥远,中间还隔着一个沙漠,这事肯定就此作罢了。
果然,大姆泄气说:“卫公子说的也有道理,阿娜虽然是精绝国的公主,但身上流着一半大汉的血液,既然要嫁给汉人,就要尊崇大汉的礼节,我也不想让她被人看轻。”
我连忙说:“大姆,我看此事就先搁一搁,等日后从长计议。”
不料大姆却说:“哎,你别看我精绝国隔绝在沙漠之中,但从楼兰东去的商队时常会经过这里,若要托人送封书信到荆州,那也不是没有办法,等我想出了辙,就赶紧操办,阿娜这丫头,年纪也不算小了。”
我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低头不语,消极抵抗。
谁知大姆不依不饶,起身把我拉起,走到那堆灵柩前,让我跪下。她说:“卫公子,你现在就当着精绝国历代国王的面发誓,说这辈子都不负阿娜!”
说罢从我背后一推,我双膝一软,就跪下了。
这时我的火性也出来了,我卫小魏虽然是个屌丝男,长得也是弱不禁风小白脸的样子,但也是个有血性的男儿,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心里想,死就死吧,反正我死也不会背叛自己的感情,我这一辈子不想辜负的,永远只有小熙一人。
大姆看到我的站起身来,表现出倔强的样子,一下子惊呆了。
她铁青着脸,恼怒地拔出发簪,在空中一阵乱划,嘴里嘟哝着什么。
第51章 恐怖之夜
我感觉一阵头晕袭来,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到一个个影子从灵柩中飘出,把我围得严严实实,看他们的容貌和打扮,应该就是精绝国历代国王,他们个个面无表情,漂浮在半空中。
我惊惧万分,看到大姆对着我冷笑道:“阿娜的父王和祖先都在看着你,快,你对着他们发誓,永远不能辜负阿娜!”
我虽然已经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尿,但残存的一丝理智支撑着我,我闭上眼睛,摇摇头,一副要杀要剐请便的样子。
大姆显然是有些抓狂了,她只听她转着圈嘟哝,突然一个耳光抽在我脸上。
我一惊,睁开眼,看见那些精绝国历代国王的鬼影一个一个地飘回了灵柩,大姆说:“好小子,算你有种,我的女儿有哪点配不上你,你好好呆在这想想吧!”
说罢,她又用发簪对着洞口划了个圈,洞门应声移开,大姆转身又把我推到在地,自己快步出了山洞,等我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洞口时,洞门已经关闭,我用尽力气想扒开它,堵门的石块纹丝不动,根本无济于事。
我回到塔底,望着塔顶上的光线琢磨着会不会有另外的出口,现在还是白天,洞里还有亮光,等到晚上全黑的时候,让我伴着这些灵柩睡觉,真的要吓死人了。
我对着这些灵柩双手合十,祷告说:“各位大王,我不是存心来这里打扰你们的,你们千万不要再出来吓我啊!我回去给你烧些纸钱吧,求求你们千万不要出来!”
我在塔底的羊毛毡垫上坐下休息,想起海叔对我说过,越是危险的时候,越不能乱,打坐冥就想是最好的方法,努力清空脑袋,冷静下来以后,说不定事情就会有转机。
于是我盘起腿,在塔底打坐,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
也许恐惧烦恼过头的时候,反而负负得正,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愿意地想了,闭上眼睛,爱咋咋地吧。
我调匀呼吸,气沉丹田,脑海里的事情一件件地小时,我仿佛回到婴儿时代,心灵一片纯净。
我感觉自己身体变得很轻很轻,慢慢地离地,漂浮在空中。
我顺着光线向塔顶飞去,身体象气流一样地钻出塔顶的孔,飞出塔外。
我看到精绝国在尽收我眼底,我飘到尼雅湖边,看到精绝国少女们依然在洗头洗澡;我飘到耳卢大叔家,看到他的两个儿子异丘和沙赫正扛着新摘的核桃回家。我飘到古堡附近,看到阿娜骑着马在焦虑地寻找什么,我飘近她身边,甚至能听到她在喊:“小卫,你在哪里?”
我蓦然睁眼,依然端坐塔底,我惊喜地发觉自己已经学会离魂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海叔,爷叔,肖师父,我成功了!”我坐在塔底默默地说。
我的眼光落在自己腿边,发现塔顶的光照射下来,羊毛毡上显现出一些奇怪的图案,似花非花,我仔细观察,随着塔顶光线的移动,这些图案呈现出不同的形状,仿佛是花儿从花骨朵到含苞待放到鲜花盛开再到凋零的全过程。
要说是花,这种花长得也太奇怪了,连花瓣都不对称。也许沙漠里缺水,长出的花也和别的不一样吧。
但这个羊毛毡上织上这花,还通过塔顶光线来展示它的绽放过程,又是什么意思呢?
当羊毛毡上织的花显示枯萎以后,塔顶的光线瞬间熄灭,看来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山洞里一片漆黑,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就算面对面有人站着,我也完全不知情。
这个才到了真正考验我的时候,我躺在羊毛毡上,心里想,以前在剧组客栈的时候,郑秋娥的异灵不停闹腾,也曾经把我吓得也不轻,但和现在比起来,那些场面算得了什么?想起郑秋娥异灵那张红通通的脸,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恐怖了。记得爷叔跟我说过,看得见的恐怖不叫恐怖,看不见的恐怖,才是最要命的。
我现在就是处于完全看不见的恐惧之中,我只能把心一横,全当自己已经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塔顶又开始有微弱的光线投下来,应该是月亮出来了。
月光照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些许的安心,我开始思念小熙,想到小熙,我突然就意识到我现在一定还是做了个梦,就象前几次梦到阿依努尔和巴克大叔一样,我也终会结束这场恶梦,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但现实时,我如何才能唤醒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