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门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算了吧,我才不稀罕长生不老呢,倒是给我一箱金银珠宝来得更实际,回去就可以过我闲情惬意的小资本家生活了!”
孙金元抚摸着刚刚被包扎好的胳膊道:“没出息!不过我刚才捅巨型天牛的时候,仿佛觉得它肚子里有个硬硬的东西,说不定是你想要的金银珠宝呢,你想办法打开看看!”
我说:“你就消遣我吧,那是它肚子里的蛋吧,难道这个是母的,那我们赶紧跑路,等会儿公的来找我们报仇我们就后悔莫及了!”
孙金元摇摇头否定我道:“不会,没那么巧这对夫妻同时都基因变异了吧?再说,从我的感觉来看,它肚子里的东西块头不小,但并非是与身体完全结合,也就是说那是一个本来不属于它的东西。至于是不是吃了一块石头我就无法猜测,只有剖开它的肚子才能明了。我现在胳膊疼得厉害,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吧!”
我见他说得郑重其事,又想在这关头他该不会拿我开涮,便将信将疑地跳下巨型天牛的背,叫王仙瑶一起拽动拴在它身上的绳子,把它翻一个六腿朝天,它的两条后腿竟然还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跟我们再斗一场。我知道这是天牛腿部未死神经的自然反射,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大胆地拿起藏刀,沿着肛门向前划去。
其实天牛本身也就几件法宝:壳坚牙快爪子锋利,从头部到尾部全装备着厚厚的盔甲,而当揭开盔甲后你会发现,下面隐藏的全是嫩肉,只消用刀轻轻一戳,立即涌出大量的粘液,没划几下,一个碗大的洞被割开,灰暗色的肉屑搅拌在墨绿色的体液中,同时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别提有多恶心了!
王仙瑶怕脏早就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我捏着鼻子,朝孙金元所说的位置去找,果如所料,一个漆黑的铁盒子出现在我眼前。盒子在巨型天牛躯体偏后的地方,牢牢地粘在腹部内侧,由于此时天牛仰面朝上,铁盒带着肚子里的肉向下坠着,像个钟摆似的左右摇晃,似乎被人拴着绳子系在腹中一样。见到铁盒子我如获至宝,也不嫌脏臭了,一边喊着发财了发财了,一把抓住,连汤带水地把它扯了出来。
铁盒子四四方方,长宽高各六七寸长,不知道巨型天牛怎么把它吞下的,多少年过去了,铁盒子已经长在天牛的肚子里,可想而知它是忍受着多大痛苦而生存的,回想起刚才的残忍行径我有点惭愧,毕竟是我们侵犯了它的领地。
由于粘液的保护,铁盒子在巨型天牛腹中很难接触到空气,几乎没有生锈,而腹腔的日夜蠕动甚至使它有些光泽。
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擦掉铁盒子四周的液体,从包中取来钢丝钳和锤子,又敲又砸地才把铁盒子打开,失望的是并没有找到我们想要的夜明珠,而是又一个铁盒子,这个铁盒子小多了,只有拳头那么大。等把小盒盖撬开之后,我彻底像泄了气的皮球,把盒子扔给孙金元说:“只有两片破纸,害得我空欢喜一场!”
孙金元掏出纸片,皱着眉头看了两眼,递给我一张说:“大文学家,你给翻译翻译!”
我接过那张纸,纸上用晦涩的文言文密密麻麻地写了一长段,我匆匆扫了一遍道:“这上面写的是古文,我也看不懂。”
王仙瑶说她应该能看懂,说着就从我手中接了过去,也难怪,她是古董商,基本上的古文都能认识些。王仙瑶看了后说道:“这上面大致的意思是说,元惠宗至正二十六年,反贼朱元璋在南方势力越来越大,大有威逼至云南之势。元梁王巴匝南那瓦尔密看中罗藏山地势险要,视野开阔,草肥林密,易守难攻,一面在主峰北侧较平缓的山地建立了大小军事校场,驻屯练兵,另一面派人在罗藏山谷底修建墓穴。一日,开凿墓穴的仆役们挖到一只史前神兽,众人皆伏地叩首而不敢再继续施工。梁王得知此事,亲自来察看。只见梁王手托夜明珠立于高台之上,对神兽怒目以视。那神兽有感于梁王的威严,顿时失了锐气,诺诺俯首。梁王命众人用铁链把它拴在墓穴的入口处,让它永世为梁王守墓,而且还打造铁盒令它吞下沉于腹中,铁盒中记载着制服神兽的经过,让它把梁王的功绩永记于心。就这么多,还有一张纸呢?”
孙金元把纸片递给我说:“喏,这张是空白的,给你!”
我翻过来调过去地观察,确实是一张白纸,连个指纹都找不到,我对着灯影又看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
就连一直沉默的王仙瑶此时也好奇地走过来,凑近来瞅着我手中的白纸道:“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吧?”
第十九章 重重迷宫
孙金元皱着眉头,一阵沉思过后,对我们说:“从这两张纸上,至少可以得到以下几个结论:首先,巨型天牛在元朝已经存在了,而且那时候就已经很巨型了,当然这个推论似乎都是废话而且很次要;其次,你们看,巨型天牛脖子上果然有一段铁链,它是咬断铁链逃出来的,根据记载,巨型天牛本是拴在梁王墓前,所以梁王墓确实存在,而且就在我们附近;再次,这位梁王是元朝末年的梁王,我记得《大明开国英雄传》上说蓝玉、沐英于洪武十五年奉命攻克云南昆明,但当时梁王早已将昆明宫中城中金银珠宝搜刮一空,据城中人说梁王藏匿于罗藏山石洞,可蓝、沐派兵连搜数月却不见影踪;最后,既然这张白纸被藏在巨型天牛腹中那么隐秘,那么它就肯定不是一张普通的白纸,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其中的机密而已,或许真的像仙瑶说的那样,是无字天书呢,你先把它好好收起来,还记得那句‘有缘迟早来相会’吗,能用到时自然会知道!”
我把白纸连同带字的纸一起叠好装进我上衣口袋里,对孙金元说道:“听你的话我觉得好像胜利就在眼前似的,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也就不懊恼了,等你恢复元气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孙金元摆摆手站起来道:“不必了,我又不用胳膊走路,勉强应付得了,现在就走吧!”
人生就是这样,总是不断地从一个旅程迈向另一个旅程,不管你有多风光,抑或是多受伤,你总得前进,因为前方还有你没有达到的目标。
前面的地道没有多大变化,宽阔,泥泞,深不见底。我们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走夜路似的,灯光只照出很近的一片区域,辛辛苦苦走半天发现周围的景物还是一个样,不由得心生焦虑。
王仙瑶首先受不了了,道:“我们到底走了多远了,我怎么感觉自己是在原地踏步呢?这里不会有什么古怪把我们困住啊?”
我赞同地答道:“我也有同感,记得上次在地道中就遇到了鬼打墙,金元你觉得呢?”
孙金元说:“我也是这么感觉,但那是我第一次倒斗时的事了,后来次数多了,这种感觉慢慢就淡了。这只是参照物的相似给人一种视觉误差,再加上长时间在通风不畅的地道中行走,心中不自觉地滋生一股憋闷的情绪,两者相互交替促进,这样的感觉就会越来越明显,最后自暴自弃,丧失斗志,退而不前也是有可能的。其实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一些细小的差别的,你们看地道并不是笔直的,由于在山中开道,难免碰到巨石阻路,这时他们便会绕过巨石,因而地道一会儿左偏一会儿右偏,只要能看出它们的差别,心中的情绪就会渐渐弱化,也不会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