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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

作者:桃木生 时间:2023-03-04 16:25:10 标签:桃木生

  清瘦老者不再说话。而是往边上挪了挪。俩腿一开叉,身子往下一蹲,扎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马步。一条胳膊往前伸直,手张开,对准桌子上,慢慢地转动着手腕,一张脸逐渐憋得通红。突然嘴里喝吐一声:“起!”

  只见桌子搁着的那只杯子离开了接触面,缓缓地上升起来。里面装满了水,却一滴未洒。可见那只杯子飘得极是稳当。

  坐在凳子上的那些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纷纷站立鼓掌。

  水杯正在慢慢移动着,正逐渐靠近那施功的老者。

  掌声慢慢消停下来,在座的每个人都屏紧了呼吸。

  二桃却是对着那只慢慢飘过来的杯子微微一张嘴。顿时一股水箭嗖地到了他的嘴里。

  杯子里的水被吸光了,一滴不剩。

  见状,我倒不服气,逞能之心上来。凸目鼓腮,对着那只空杯子吹了一口气。嘭的一声。那只水杯竟然爆炸了。化成白色的粉末,飘荡在空中形成一阵烟雾。

  噗!

  那清瘦老者猛喷了一口鲜血,一屁股墩在地上了。

  现场沉寂了几秒后。有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地围上来,掏出黑黝黝的手枪指住了我和二桃。

  ☆、第八十九章:回到家里

  那面容清瘦的呕血老者挣扎着站起来,让那些持枪的人撤去。神情肃穆,对我和二桃说:“我乃国家级特异功能研究会所的所长,叫曾国治。”二桃哦了一声,扭头看了看我。脸上的表情一片迷惘,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咳嗽了一声,算是清清嗓子,对老者说:“你想干啥?”老者面上一喜,赶紧挨近我一些,说这位大炮先生,看来你的神智还是比较清楚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又说:“我想把二位请到敝所里。好好将你们研究一下。”

  “研究我们干啥?”二桃翻着白眼问道。往下一抻裤子,掏出阴晦之物,往地板上尿了起来。

  “自然是大有用处,若能研究好了,二位便能为国家做出极大的贡献。”曾国治说道。

  “让你研究没啥问题,但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么?”我问道。

  “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看看。”曾国治说道,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侧过首,将嘴巴附在那个穿白大褂的耳朵上。小声嘀咕道:“我看这个大炮不像是神经病啊,还知道向我提条件。”

  白大褂也把嘴巴凑到他耳朵上回道:“一会儿一会儿的,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他接下来就要干什么呢?”

  这话一说出,曾国治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些紧张。

  “我想吃枪子。”二桃率先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指着自己的眉心,“欢迎往这儿来打一枪。”又指指自己的嘴巴,“这儿也得补一枪。”

  现场发出一片惊呼,人人脸上带着骇然之色。

  “二桃,你的鼻子呢?”我望着他脸上的凹坑,里面积满了厚厚的黑色泥垢,露出些骨头茬子,不由得问道。

  “你都问多少遍了,都回答你多少次了,鼻子让雷管给炸没了,你咋老是记不住呢。成天的问,都不能有一点儿记性么。”二桃愤怒地说道。豆双圣划。

  “大炮先生,你的条件是啥?”曾国治不愿意搭理二桃恁些,对我问道。

  “我想回家一趟。”说罢,我解开裤带。将裤子褪至膝盖处,蹲在地上屙了起来。“还有,我想问一下,刚才你为啥会吐血?”

  二桃也不甘示弱,赶紧脱下自己的裤子,蹲在我旁边,也噗噗啦啦地屙了起来。

  现场的人纷纷举手掩住鼻口。

  “我之所以会吐血,全拜你俩所赐,我在运功时,能量被你俩干扰,受到波动,将自己给震伤了。”曾国治说道,脸上流露出无奈和惋惜之色。

  他是唯一没有掩上鼻口的人。应该是比较尊重我们。连我们拉屎的都不忘掩上自己的鼻口。等我们拉完之后。他吩咐两个人将我们的大便给收集了去。

  不知是纯粹地想满足二桃的条件,还是想试试他的厉害,抑或是想一枪崩死他。清瘦老者命令一个穿黑西服的年轻人掏出枪,对准二桃的眉心,准备开枪。

  二桃闭上了眼睛,却缓缓地流下了两行眼泪。

  那穿西服的年轻人有些踟躇了,不晓得自己到底该不该开枪。

  曾国治问他:“二桃先生,你为什么要哭?”

  “你是不是感到害怕?”见他不答话,曾国治又问道。

  二桃依然沉默着不吭。

  “你咋了?”我问道。

  “我该走了。大炮。”二桃睁开了眼睛,里面充满了浓郁的忧伤。

  “走,去哪里走?”我感到诧异得慌。

  二桃再也不说话了。

  不管我怎么问。

  砰!

  枪响了。

  子弹在二桃的眉心中打出一个血窟窿。

  他倒了下去。

  死了。

  我呆住了。

  继而哭了。

  曾国治自责不已。

  二桃的尸体被人抬走了。

  有人给我洗了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用一辆面包车拉着,把我给送回家了。

  家,还是那个家。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若非要说有什么变化。

  那就是变得更加衰败了。

  我发现,整个村子里,还数我的家里最破烂。

  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盖上了两层小楼,上面铺贴着琉璃瓦和瓷砖,在阳光下耀眼生辉。高大雄厚的铁门看起来十分威风。

  只有我家的院门,还是以前的木头栏栅,木头干裂发白。上面连个锁都没有,只缠着半截子生锈了的铁条。屋顶上和墙头上长满了荒草。

  乍一瞅,还以为是没人居住的荒宅子。

  可是,院子里面有人。

  是两个面容既苍老又凄苦的一男一女。

  他们正在椅子上坐着。

  见我进来了。他们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无比惊讶的神色。

  扑通一声。我跪了下来。对着他们大声喊道:“爹,妈。”

  他们愣了好久。接着,涕泪纷飞,俱是哭得不能自己。

  同时,又显得很慌张。

  赶紧跑过来,将我拉进屋子里。

  屋子里的摆设,跟从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动。只不过桌子上多了一台小小的黑白电视。还有,是屋子太破旧和地面太潮湿的原因,导致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很重的发霉的味道。

  “炮儿,你咋出来了?病好了?”母亲揩去眼角的泪水,鼻音浓浓地问道。

  我低下头,没有讲话。

  “如果他的病好了,警察会不会再抓他?”父亲的神情间布满了担忧,眼珠子已哭得红溜溜的。

  “到底咋回事?”我问道。

  父母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俱是很复杂。

  气氛沉默了。

  让人感到非常压抑得慌。

  我突然变得很是烦躁,四周瞅了瞅,见桌子上搁着一只碗,便冲过去,将它攥起,给狠狠地摔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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