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胎
没办法了,要么老老实实地坐着,要么跟他人挤成一堆。大部分人都互相挤成一堆了。只有两个人还在端坐着。一个是我,大小便失禁了,身体软得几乎挪不动,再一个是怕臭着别人,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美好形象,可别再坍塌于一泡屎尿。
另一个就是魏招娣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趴在桌子上呼噜噜地睡着。真让人想不通亦看不透,到底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呢。自从班大王惨死后,我就肯定她已不再是正常人。所以在平日里比较留意她。这么多天过去了,每当下课的时候,她只顾着玩耍,从没上过一次厕所。一般人可不敢这么憋着,而且也做不到。
不晓得啥时候,那条会爬动的斑纹水袋又跑回她的脖子上了。
哐的一声巨响。
那具无首之躯,将它前面搁置着的讲桌给掀飞了,砸在另外的课桌上。
接下来,它下了讲台,一步一步地走到魏招娣的跟前,将她脖子上的那条斑纹水袋给扯下来了。这下大家总算看清。原来这所谓的用蟒皮做的暖水袋,竟真的是一条大蟒蛇。
平时见到一般的草蛇,大家不害怕,还敢打洞里掏它。但这成年人手臂粗细的花蟒,在我们这儿都没咋见过,体积过大,难免会有一种威压感,还是让人感到比较恐惧的。
扑腾一下子,那条蟒蛇的躯体猛然一甩,扑到了无首之躯上面,迅速将它拦腰给缠上了。就跟身上箍着一只巨大的麻花似的。只是这只麻花大体上呈暗黑色,条纹稠密,还散布着其它不同颜色的碎花,再加上深黄的肚皮,实在太过于花里胡哨。更要命的是,它十分坚韧,并且会一点一点儿地蠕动,正在用力收缩着。
只见无首之躯上面逐渐出现了愈来愈深的凹痕,整个躯干被勒得越来越显瘦长。断颈处汩汩地冒出大量的鲜血,散发着浓烈刺鼻的腥味。它的双手胡乱在蟒身上抓挠和拍打着,可无济于事。
那条大蟒收缩得越来越紧了。无首之躯扭曲得越来越严重,开始发出一阵清脆的喀吧喀吧之响,乃骨头被挤压碎的声音。
☆、第四十九章:女人的脑袋
看眼前这种形势,是个人都会认为这具无首之躯要完蛋了。可听得嗤啦一声清晰。我同桌的裤裆叉了,从里面钻出来一只苍白的手。他不是被瓦罐给砸昏迷了么,正趴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血从头上的窟窿里流出一大滩,浸湿了几本书。
这裤裆里咋还钻出一只手来了呢,着实把我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这班里的学生一个个地都变成神魔鬼怪了呢。
其实仔细一看,那只手并不是打他裤裆里钻出来的,而是打地下钻出来的,只不过恰好经过我同桌的裤裆,把裤子给他捅叉了。这家伙给弄得,一惊一乍的,都不能用神出鬼没来形容了。
再一看我同桌的卵囊袋子,让那只手给戳叉了,血一个劲地流,粉红色的睾蛋往外龇露着。
这下,把我同桌给疼醒了,哼哼呀呀地把脑袋抬了起来。见状,我就赶紧问他,你不是个女的额,裤裆里咋还长着个这玩意儿哩。
他没有回答我,给疼得龇牙咧嘴,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见自己裤裆里钻出来了一条胳膊,俩腿一合,竟然给夹住了。再一看那条胳膊已拐着弯伸出去几米长,就朝我问,这是啥玩意儿,谁搁我裤裆里掖了个钢管子。
只见那只苍白的手掐住那条花纹大蟒蛇,直接给捏断了。看起来特别轻松,就跟一般人掐断一根面条似的。
然后又是一阵突突溜溜的,那条胳膊迅速地往回缩了。我同桌俩大腿不是夹着它么,张开得慢了,被摩擦得起了两片水泡。末了,俩睾蛋让还那只手给扯没了,光剩下一张血淋淋的肉皮。疼得他撕心裂肺地嚎起来,直将头往桌子上连连猛磕。
我用力扒住他的膀子又问,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他将额头紧紧地抿在桌子上,慢慢地转动脖子看向我,一脸的大汗淋漓,苍白的嘴角子一抖一抖的,声音微弱地吐出几个字:我草尼玛。
那具无首之躯躺在了地上,已被蟒蛇给拧成了麻花状,一动不动的。这个时候,一直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魏招娣醒了,坐得非常端正,用翘着兰花指的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疤瘌,笑着说道,想取走脑袋,没那么容易。
话音还没落,扑棱一家伙。地上的那具无首之躯又坐起来了,伸手指着魏招娣,已坍塌下去的胸脯起伏不停,自喉咙处的断口里汩汩地冒着血。显得比较激动,应该是想要说什么却无法表达。
嘭一声!
门子被踹开了。
有个人进来了。是个女人。身材苗条,凸凹有致,穿着一件紧身旗袍,露出两条修长的大白腿,脚蹬着一双紫色的高根绣花鞋。如果不看她的脸,单看这副身材的话,可以将其列入美女的范畴。
但为啥不在看过她的脸之后再作出评论呢?因为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
跟无首之躯刚出现时一样,她的膀子上也正扛着一只大瓦罐。
不会又是一个没脑袋的家伙吧。
但人家能说话,声音非常的细气,就跟有人故意捏住嗓子说话似的:“哪位好心的人过来帮我将头上的瓦罐子给摘了?”
没有人敢动身,每一个人都忙着打摆子呢。
打摆子打得最厉害的,要数我们的班主任,牙齿磕碰得咣咣响,一张嘴撇得跟老鳖盖子似的。那戴瓦罐的女人偏偏就指住了他:“你给我站出来!”
“哎呀,大姐,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还得靠我养呢!呜呜......。”班主任哭了起来,说出了很老套的求饶话。
“不让你白干活,如果你看上我的话,我就嫁给你喽!”那女的说话依然很轻柔,扭腰甩臀的,迈着小碎步走过去,将围成一堆的学生给拨拉开,才露出了我们班主任的身体,拽住他的一条腿,给拖到讲台上去了。
“给我站起来!”那女的突然吼了起来,声音一下子变得又粗又憨,端的是一个老爷们的声音。
班主任在地上躺着,用胳膊肘子支撑着上半身,腿剧烈地摇晃着,一蹬一蹬的,可每一下都打滑了,也不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真的给吓软了。
“我让你不站!”那女的突然抬起腿,往他的脸上连续跺了好几下子。猛地将脚往地上一杵,尖细的鞋后跟正好踩住了他的嘴唇,等于是给钉在硬梆梆的地面上了。要知道,这座讲台是用砖垒砌成的,上面浇了一层水泥浆,端的十分坚硬。
疼得班主任俩手使劲在地上拍打着,发出的鬼哭狼嚎自是不用多说了。
“站起来!”那女的又喝令道,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细气。这回我已肯定,她是故意在憋着嗓子讲话。
“你踩着我的嘴片子,让我咋站?”班主任吐字不清地喊道,俩手在地上拍得更响了。
那女的好像不愿意再跟他废话了,顺手从第一排的桌子上拿了一把刻铅笔用的小刀,弯下腰,摁住我班主任的脑袋,将他脖子后面的那颗黑色瘊子给剜出来了。带着指甲般大小的肉块。切割得倒是很整齐,四四方方的,捏着给揉碎了。然后又问他,你站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