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事
“这些饺子还是别的坟主给我送的,我那些不孝子孙已经好久没给我上供了!”刘御龙笑得十分凄苦,语气中充满了失望,随即目光一下子变得怨毒起来,眼角颤了颤。
“那怎么行?我一个人在这里,多寂寞!”我不答应,从屁股兜里摸出一块小圆镜子来,一边照着一边幽幽地说,“像我这么帅的人,怎么可以寂寞着!”
“别这样行不行二桃!其实你一点儿也不帅!要我看,你还没王宝强长得帅呢!不过,是人总会寂寞的,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个伴侣,让她陪着你!”刘御龙诚恳地说道。
“给我找的什么人?让我先看看!”我又从前裤兜里掏出一把木梳来,头一甩,将脖子扬得很开,开始梳理起了我的披肩长发。
如果男人也可以用风情万种形容的话,那么非我这种莫属了。
我又摸了一下我的脖子。
咱这脖子,既白皙又滑,就是短粗了一些。
伴随着一阵疼痛,我的手感到湿了,放在眼前一看,只见上面赫然沾满了殷红刺目的鲜血。
啪!
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子。
转过身,我看到了一名妙龄女子。
注视着她的脸,我觉得面熟,之前见过她,就在人妖开的那辆车里,从镜子里候看到的,当时她正坐在后排位置朝着我微笑。
现在,她又在朝着我微笑不已。
我错愕了。
不得不承认,这女孩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清水挂面式的直发半遮着脸蛋,清澈的眼睛大如杏,玲珑小鼻子傲挺着,尤其是两片鲜红欲滴的嘴唇非常饱满,身材更是修长,前凸后翘的,穿得也少,下面四角短裤衩,几乎露出如雪的大腿根,上身穿着抹胸紧汗衫,兜着一对婴儿屁般的大奶。
但是,令我感到错愕的并不是她这些充满诱惑的优点,而是某个奇特地方,那就是她的脖子上。
她的脖子是又细又长,看上去养眼是不假。可是,她的喉咙处却鼓着,有块大疙瘩。
喉结!
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有喉结。
这让我感到好笑又痛苦,我问她:“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脸上的笑容冻结住了,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扭过身对刘御龙说:“我也不知道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有些尴尬地干笑了几声,刘御龙说:“你当然是女的!这么明显,只要是有眼的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女的!”
女人转过身又看着我,笑靥如花,声音娇柔地说道:“我是女的!”
“哦!”我笑了,冲刘御龙说道:“可是她的脖子上却有喉结!这怎么回事?”
“这不是喉结,她是喉咙肿胀,因为她生前是被人掐死的。”刘御龙正色地辩解道。
看起来,他不像是说谎话的样子。
“好吧,我相信你,让我等多长时间?”我的眼睛再次紧紧地盯上美女打量着,如饿狼瞅着小绵羊般,小腹中开始火烧起来。
但我的眼角余光不忘瞟着刘御龙,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再过七天,就是我死期满三年的忌日,你只需要等我过完忌日就行!”刘御龙说着,掏出一根香,用嘴巴往香头上一噙,不知道念了句什么咒语,再朝上面吹了一下子,香就燃烧了起来。
他将香插在一处松软的土地上,拜了两拜之后,对我说道:“人七鬼一,指的就是人间七天,鬼界一天,待这根沉木之香着完时,刚好是鬼界过去了一天。到那个时候,我便回来了!你多担待下吧二桃!”
他将一把钥匙交给我,说是黑屋门上的,并叮嘱我留意着沉木之香,香烧完了,他还没有回来的话,那就代表着他在阳间出了事故,恐怕再也回不来啦。
“如果你回来不了,那我怎么回去?”我担心起来,我可不想在这鬼界呆很长时间,虽然有美女作陪,但总有一天,我会把她给睡烦的。
不是有一句著名的话说,再漂亮的女人背后,总有一个睡她睡得想呕吐的男人。
“你放心二桃,我肯定能回来的,万一我真的回不来了,那你自己想办法出去,像你这种天才,总该能想到办法!”刘御龙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刘御龙已是死人了,可我还能感受到从他的掌心传过来的温度。
他走后,我就用钥匙打开了低矮黑屋的门。
门子上有个巨大的描金福字。
刚一打开门,一条黑影就扑了过来,吓得我将身子赶紧往后一翻,来了个拱桥造型,矮身躲过了来物的袭击。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黑龙,脖子上挂着一串子大铜钱,躯体大概五六米长,浑身鳞甲黝黑发亮,生有五只爪子,锋利如钩。它见我躲过,龙首一甩,打了个喷嚏,又折身回来,再次扑向我。
这弯畜生!不愿意搭理你,你跟我这么狂,是不是活腻歪了?
我一边闪躲着,一边使劲一拍肚子,将早上吃过的大米饭给吐了出来,用手接住一把,朝黑龙挥洒了过去。黑龙戛然刹住身子,身上沾了几滴米,口中凄啸连连,不停地狂扭着身子,朝远地方飞去了。
龙惧于蛆,因为蛆能钻入它的鳞甲内下卵繁籽,除了表面覆盖着鳞甲,龙身第一层皮就是腐肉,蛆大为嗜好。而这大米就像极了蛆虫,故而黑龙见了就惊怕不已,仓皇逃去。
但这黑龙长得体型如此寒碜,才跟一条大蟒似的,实际上并非天龙,而只不过是一个生肖代表而已。
人死了之后,会往棺材里放一生肖形状物体,上面挂上铜钱串子,以千年黑桃木雕刻成的多见,目的是庇护主人阴宅。就跟于阳间中,人养一条狗或者鹅用来看家的性质一样。
这刘御龙生前应该属龙的,故而弄一条黑龙在家里守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间黑屋实际上应该就是刘御龙的棺材。
棺材被死人躺着,祭奠过之后,埋入底下超过七七四十九天,就会成为阴阳两通的东西,在阳间看它时,它还是个棺材样子,但是在阴间看它的话,那它可就是房屋的模样。
敲了敲黑屋的墙壁,梆梆的脆响,是木质的。
木质的永远比不上石质的,但石棺现在不兴用了,除了成本高于木棺之外,也比较难抬。
都过去快满三年了,在下面受着潮,这黑屋却还是非常的崭新,刚一靠近,就闻到一股子有些刺鼻的油漆味道。
我皱了皱鼻子,推开门,进了屋。
屋里有一张大床,床上铺着华丽的黄色锦绣被褥,就是没有叠整齐,乱成了一堆。
除了床之外,屋子里还摆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有一碗肉粽大米饭,有一双筷子竖着插在上面。
我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掏出镜子和木梳,又自我欣赏和梳理起来。
那女人则是走到床前,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衣服。
当她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衩的时候,便停了手上的动作,扭过头来看着我,娇笑道:“丑货,别自恋了,快点儿来欢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