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事
所以,平时不要独自去太阴暗的角落里去玩,容易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待她们母女相认后,我又问刘晓友,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她说自己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被大嘴哥往脸上喷了一口痰,自己就晕过去了,等醒来时,发现正在大街上躺着,也没多想,就站起来回家了,本来是要回家告爹爹的,谁知找不到爹爹了。
中年妇女脸色紧张地对我说:“二桃,你要小心点儿,在头两天里,我看到刘御龙回家了一趟,但没让云奇发现他,只在桌子上丢了一封信后就走了,整个人显得神神秘秘的,不晓得要干啥!”
我在刘云奇家的屋里翻找了一遍,在一只油腻的枕头下面发现了刘御龙留的那封信,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几个黑毛笔字:坟上栽银杏,忌桃。
原来如此,怪不得刘云奇在自家坟上栽了不少银杏树,当时对我的态度也明显转变了。但他始终没有完全忌桃,到底是求我帮忙,结果把命给搭进去了。
告别之后,我回到了自家,捉到一只老鼠,打死它后,扔在了院子里,然后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了把网子。过了一会儿,有两只乌鸦落下来吃死老鼠肉。我一网子撂上去,罩住了一只乌鸦。
用根绳子绑着乌鸦的腿,我牵着它在村里来回走动。突然乌鸦使劲要往一户人家钻,我便跟着它进去了。到了堂屋门口,乌鸦用尖嘴在木头门板上啄了啄,然后抬头看看我,那意思是要进去。我推开门,一股腐臭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进去后来,看到床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刘晓友的,也是裤裆处被啃得烂乎乎的,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乌鸦兴奋地呱呱叫唤,蹦到床上,要吃烂肉,让我抡起一棍子给敲死了。
接着我用条被子将尸体裹了,搬到院子里给用火烧了。
现在村子里又空荡荡的了,连一个人也没有了。
我不是一个人,我只不过是一具被养尸。
闲着没事儿干,十分无聊,我就琢磨着寻点儿事儿干。于是我就找了一辆拖拉机,在它屁股上挂上个大斗子,挨家挨户地搜集起值钱的东西,比如谁家没来得及带走的冰箱电视啥的,破铜烂铁等,还有囤积的粮食,没被饿死的家畜,然后拉到镇上卖。
几天忙碌下来,累死累活的,倒也搞了不少钱。可我并不是多开心的,因为不管是在谁家翻,也没翻出现金。他妈的,这世上的人怎么都是见钱眼开,光知道把钱给全带走了呢,也不知道给我剩下点儿。
看着床上堆积的几万块钱,我想明天去城里买辆车,以后天要冷了,开车出门可以御寒。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来到了卖车的地方。车牌子很多,眼花缭乱的,我感觉奥迪不错,四个圈比较顺眼,名字听着也洋气。就进店看看,相中了一辆越野式的,一问价格,把我吓得顾不上再照镜子梳头了,当场撂下一个响屁,赶紧一溜烟跑出去了,剩下几个售车小姐捏着鼻子乱骂,手挥舞着驱散空气。
来到二手车市场上,我又看上了一辆大众速腾,挺崭新的,一问价格,才几万块钱,在我的可接受范围之内,便打算要了。卖车的中介怪殷勤的,端茶又是捧瓜子的,把我当大爷一样伺候着,夸我有眼光,说这辆车新买的价格下来十七八万呢,才开了没两年。我有些奇怪,便问那咋会卖真便宜呢。
卖车的中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问我平时看新闻不。我摇摇头说不看那玩意儿,有那时间还不如看喜羊羊和光头强呢!卖车的中介笑了,好像放心下来的样子,然后他给速腾车主打了电话。
车主过来了,跟我一见面,就哎哟起来了。真是逢巧了,原来是跟我同村的,姓刘,名叫叫刘貔虎。
刘貔虎这名字起得可是挺不错,有几分可以辟邪的味道。
我们年龄相当,小时候一起玩过,关系算是不错的,后来他家买了房子,搬城里住了,平常没咋见过,听说他现在是个混子,专门聚众赌博,手上有两个钱。
他扔根烟给我,说二桃,你咋想着买车了,是不是发财了。我点着烟,笑了笑说哪里,不要命的打工攒了俩血汗钱,想买辆车开开,过把瘾。
随后,轮到我问他,好好的车咋说卖就卖了呢。他愁眉苦脸起来,说最近点背,老是被警察抓住,罚了很多钱,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所以就要卖一辆车,反正家里好几辆,放着也没用,还得买保险带审车的供养着。
闲聊了几个功夫,刘貔虎站起来说:“二桃,去试下车吧!”
“好哇!”我收起镜子和木梳,也站了起来。
刚一出门,一个在外面等着的老头儿就立即撵上了刘貔虎。
☆、第五十六章:断子绝孙
我跟在他们两个身后,打量起这个老头子来。只见他的个子很高,秃脑袋,下巴上留着一撮花白的山羊胡子,鹰钩鼻,眼窝凹陷,目光深邃,驼背弓腰,手脚硕大,长腿猿臂的,走起来啪嗒啪嗒的,脚抬起来要碰上手似的,上身穿着蓝底对襟褂子,上面画满了金色的大铜钱,下身穿了一件大红裤子,脚蹬着黑色厚底子四方口鞋。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很是阴鸷。我目光一瞥,在地上瞧了瞧,没发现他的影子。
再抬头望望天,是个暗沉的大阴天,这种情况下,很难发现人的影子。
由于这老头子穿的衣服挺厚,又是在一晃一晃地走着路,我看不出他的胸间是否起伏,从而无法断定他有无呼吸。我有些不确定这老头子到底是个啥了,但我没吭声,装作不知道一样。
上了车之后,一股子浓烈的柠檬香水味,挺好闻的,里面也很干净,擦得一尘不染,内饰还算可以,沙发宽大柔软,坐着很舒服,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老头子也上了车,坐在了后面,一双犀利的眼睛老是盯着我看。我掏出镜子和木梳,一边仔细地打理着发型,一边假充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刘貔虎,咋还带着老丈人过来的。
闻言,刘貔虎像触了电般身子一抖,脸色刷地变得苍白,眼瞪得跟鸡蛋似的瞧了我半晌,才声音微颤地说道:“二桃,你咋知道?”我翻起白眼,望着车顶,伸出手做出了一个点钞的动作。刘貔虎又愣了一下,随即呵呵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脸色十分难看地说二桃,我不晓得你这是啥意思。
“哦,没事儿,开玩笑的,试车吧!”我心里面有气了,不愿意搭理他恁些,又对着镜子梳理起头发来。在镜子里,我看到那老头子阴恻恻地浅笑了一下,伸出两只手,拍了拍刘貔虎的肩膀,把阳火给他拍灭了两把。
随即,刘貔虎头顶上的那把阳火匀递给了两肩上,又是三把火同时燃烧着,但相对未遭老头儿拍肩之前,这三把火黯淡了近一倍。
汽车发着了,机器的声音比较安静,怠速挺稳的。驾驶了一段时间,刘貔虎问我咋样,能看上不。我说去高速上跑跑看吧。他有些紧张起来,说跑高速干啥,还得拿高速费。见他这样子,我心里面起了狐疑,这车不会跑不到一百码吧。
于是我就坚持要跑一趟高速,大不了高速费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