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绝色
蜈蚣精愤然而起,冲入后方人群,人们惊慌失措的一拥而散,蜈蚣精随手抓来一个来不及逃跑的凡人挟持:“你们以为本仙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林尽染定睛一看,差点吐血。
人质干干瘦瘦,矮矮小小,穿着粗布麻衣,懵懂的眼睛眨巴眨巴,涌出泪来。
怎么又是二郎那个倒霉孩子!
黄搞急道:“别冲动!”
蜈蚣精:“谁敢轻举妄动,我要这小崽子血溅当场!”
林尽染气的眼前一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不是回家了吗?”
二郎被掐着肩骨,吓得浑身哆嗦:“回……回家之后,爹爹让我给牛村长送……送药。”
林尽染:“……”
阿九“啧”了声:“你们仙道修士真是麻烦,区区如此就被拿捏了,那又不是你们爹妈,直接杀过去啊!”
蜈蚣精提着二郎往后退:“你们四个,自封金丹,快点!”
黄搞怒极:“你别欺人太甚!”
蜈蚣精掐住二郎的脖子:“本仙不想重复第二遍!”
二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鼻涕糊了满脸,忽然听林尽染厉喝道:“二郎!”
二郎吓得禁声。
林尽染:“你不是不怕虫子吗,他也不过是区区一只蜈蚣。”
二郎有些发愣。
蜈蚣?虫子?
对了!
“自封金丹,立刻!”蜈蚣精感觉手上有点凉,低头一看,一只黑黝黝的蝎子在他手腕上爬啊爬。
蜈蚣精汗毛倒立,整个人都跳起来,“啊啊啊!”
林尽染立即过去将二郎拽过来,蜈蚣精狠甩手臂,冲着地上的天敌往死里踩。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剑光自天幕而来,从全无防备的蜈蚣精身后穿胸而过!
碎裂的内脏喷了一地,墨绿色的□□溅的到处都是。
蜈蚣精踉跄两步,愤然回头。
从远空前后飞来一男一女。
男子二十岁出头,着一身松柏绿的锦袍,白玉冠束发,单眼皮柳叶眼,腰佩离镜特有的玉珏,一身贵气,威不可犯。
紧随其后的女子与他年龄相仿,一身暖黄色绣杏花的长裙,三千青丝盘成清贵典雅的朝云近香髻,再以简单的簪花和珠翠点缀,星眸皓齿,落落大方。
林尽染的瞳孔一点一点紧缩。
第99章 活着
“枫哥哥?”谢湘上前半步, 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眸,“真的是枫哥哥吗?”
一道惊雷炸响九霄,憋了多时的怒雨终于倾盆而下!
凄厉的剑光将雨幕狠狠斩断——
锵!
洗尘抵上了无悔。
黄搞心惊肉跳的大喊:“路鹤亭!”
谢明烛的目光全然沉冷下去, 阴如地狱。
洗尘在他手中兴奋的震颤,和同为灵武的“无悔”相互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夫君。”谢湘心慌意乱的跟过来, “不要。”
路鹤亭既不理谢湘, 也完全不看谢明烛,一双含怒的目光如同钉子, 狠狠钉死在林尽染身上:“躲了四年,终于敢出来了?”
蹲着的林尽染缓缓起身,轻笑。
路鹤亭发力扫开谢明烛的剑势, 咬牙切齿道:“你这鸡鸣狗盗之徒, 把天听还来!”
林尽染将脸色煞白的二郎推给黄搞:“去那边待着。”
二郎用力摇头, 想喊一声“郎中”却因为极度的恐慌叫不出来。
林尽染口吻平淡, 慢条斯理的说:“天听是父亲给我的,要还也是还给我爹, 而不是给你。”
路鹤亭先是一愣,然后怒极反笑:“你爹?”
下一瞬, 路鹤亭被滔天的恨意染红双瞳:“你不仅欺世盗名还厚颜无耻!无悔!!”
无悔脱手而出,照着林尽染命门刺去!
谢明烛立即出招,腕间看似柔柔的一转, 洗尘在空中划出上百道残影, 轻轻松松化解了“云停十九剑”的同时,扫落无悔, 足尖在地上轻轻一触, 连人带剑朝路鹤亭反击。
谢湘大惊失色:“堂哥!”
灵武“君欢”现身, 轻轻一拨琴弦,音波阔出,谢明烛余光瞥见,纵身后跃。
“谢容与!”路鹤亭怒不可遏,“这是我离镜的家事,拜托你不要插手!”
“我说过。”谢明烛余光瞥了眼谢湘。
谢湘心里咯噔一下,花容失色。
——若他日后胆敢伤及林尽染性命,我不会顾念他是妹夫,即便你会守寡,明白吗?
黄搞一边看护二郎一边喊道:“不要打了,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说吗?”
路鹤亭怒火朝天:“谢容与,你是我妻子的堂兄,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是疯了不成,居然帮着外人!”
谢湘:“……夫君。”
为何就变成了这样?
她,堂哥,枫哥哥,还有心爱的鹤亭,他们初次齐聚是在青城的百花宴上,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是在幽山,那时多好啊!
短短几年而已,他们就从彼此信任,守望相助,齐心协力,变成如今这样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境地。
谢湘眼中含泪:“鹤亭,别说了。”
路鹤亭冷笑:“堂堂云舟仙渺的少掌门,青云榜首,居然跟魔尊之子站在一起,你就不怕名誉扫地前途尽毁吗!”
谢明烛面色冰冷如霜:“管好自己。”
路鹤亭五内俱焚,无休止的恨意堆积在腹腔,快要将他烧的千疮百孔了。
林尽染背过身去,朝远处托腮看戏的阿九说道:“过来。”
阿九敛起笑意,屁颠屁颠的来了:“邪医有何吩咐?”
林尽染走到出气多进气少的蜈蚣精身旁,往他嘴里塞了颗七枯鹿血丹:“带他去幻境里溜达溜达。”
阿九一脸失落的哼哼:“还以为邪医要本堂宰了路鹤亭呢,真可惜,他那双腿也相当美味,真叫本堂心痒难耐。”
黄搞觉得该说点什么化解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只好从谢湘身上下手:“你们怎么会来牛家村啊?”
谢湘忙道:“我们在找孟女秘境,天机谷说长留州的牛家村有线索,所以过来看看。”
林尽染余光轻瞥,冷哼一声:“某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再刺的深一点,大罗金仙来了都没用。”
本就在气头上的路鹤亭直接炸了:“你说什么!?”
黄搞心累得很,想让他们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吧,偏偏林尽染倔脾气上来了,不仅不退一步海阔天空,反倒进一步火上浇油:“字面意思,这都不懂?”
黄搞:“邪医,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我凭什么要让着他?”林尽染目光沉凉,“我不还嘴显得好像我理亏怕他似的,可笑!那一桩桩一件件都关我屁事?是我要跟他调换身份跑去离镜当少主?是我坑蒙拐骗用计夺走天听的?他恨我难道不是迁怒?简直莫名其妙!”
黄搞无言以对,并忍不住点点头。
路鹤亭脑子嗡的一下,目眦尽裂:“你倒是会强词夺理!你口灿莲花,将自己描述成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是吗?你无辜,我迁怒?若没有你,我娘会死吗!!”
林尽染浑身一震。
路鹤亭:“你把我们林家害成什么样了!我漂流四海无依无靠,在魔窟里九死一生;林家相传千年的至宝被盗,我娘还惨死扶摇门,你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你和你那魔尊娘一起,害的我们离镜……”
谢明烛厉喝:“闭嘴!”
骤然失声,路鹤亭被呛得好阵咳嗽。
血流如同刀子,一点一点的回怼心脏,戳的血肉模糊。林尽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保持蹲姿都是艰难。
扶摇门血战后,他从昏迷中醒来,整个人处在一种懵的状态里。
他看见守在床边欣喜若狂的魔尊,在短暂的茫然之后,本能动手除魔卫道,结果自然是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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