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福尔摩斯的信
瑞恩举着枪,赶忙跟着跳了出去。我和林朝晖反应有点迟钝,先是愣了一下,才跟出来,分别站在他们两人身后,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武器——棒球棍和水果刀。
刚迈步走开的那个大个子闻声站住了,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转过身来,说:“又是哪些不知天高地厚想找死的人?”
“威尔金斯先生是吧?”福尔摩斯先生不卑不亢地说道,“我谨代表中国政府,控告你在我境内涉嫌数宗谋杀案,现在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中国人?”他冷笑一声,说,“先去问问英国大使馆吧。”
“还有,我以英联邦皇家警察的身份,代表联邦政府拘捕你,你涉嫌在朴茨茅斯参与了一起谋杀案。”瑞恩这个时候见机答道。
那人大笑道:“哈哈,看来你们还真下工夫了。想带我回去,就看你们的能力了。”继而扭头看向那几个呆若木鸡的工兵和道士,吼道:“还等什么?上啊,这是你们将功赎过的机会。”
那些人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看了看那个跋扈的威尔金斯,紧接着又扭头瞧了一眼我们,才拾起了自己脚边的镐头、铁锹,向我们冲了过来。
“林医生,你照顾那个假道士;石华,跟好我对付那3个工兵;瑞恩,那个大块头交给你了,有问题吗?”福尔摩斯先生边举起雨伞迎接攻上来的敌人边部署道。
“OK,没有问题。”瑞恩答道,说罢便跳开一步,冲向了那个大块头。
“那个人很变态,你小心点。能抓活的就抓活的,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开枪。”福尔摩斯先生叮嘱着瑞恩,顺手伸雨伞撂倒了一个冲上来的工兵。
福尔摩斯先生迎着剩下的两个工兵杀将过去,我则在他身后捡漏,骑到刚被福尔摩斯先生撂倒的那个人身上去,痛打落水狗,双手握住棒球棍就往他脸上连捣带戳。不一会儿,刚才还一直扑棱着抓挠我的双手,就慢慢地垂了下去,头一歪,晕倒了。
看着他满脸的血,看样子不会再乱动了吧,就算动也没战斗力了,我便赶快爬了起来。这会儿正赶上福尔摩斯先生架着一个往我这边推过来,我二话不说,操起棍子就往他腰间抽过去。
“啊!”随着一声吃痛的叫喊,那人松开一直拿着铁锹架着福尔摩斯先生雨伞的手,捂着腰间倒了下去。
我朝福尔摩斯先生做出一个“OK”的手势,表示这个交给我了。福尔摩斯先生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翻滚叫痛的那人,就回头招架最后的那个了。
我先用棍子挑落他还攥在手里的镐头,然后照例骑到他身上去,一阵猛戳把他打晕掉。
待我站起来后,另外的一个也已经被福尔摩斯先生干净利落地放倒了。我赶上去,举起手准备和他来个击掌的,不料他一闪身,让过去了,让我扑了个空。
虽然懊恼,但是这会儿我不介意。说实话,打完架之后我忽然感觉全身是无比地爽快,感觉周身的毛孔都畅通了。——真的不是我有暴力倾向,我从小做乖乖学生,到后来毕业参加工作,我一直都是个老实的人,别说打架,从来都只有挨打的份儿,这会儿得以一展拳脚,感觉平时生活里的不愉快,在这会儿全部都得以宣泄出去了。无论身体还是心理,怎一个“爽”字了得。
我再扭头看这场战局里其他的小战场,瘦弱的林朝晖和那个羸弱的道士真是很般配,此刻只见林朝晖双手紧紧地握住水果刀,绕着树追着捏着桃木剑的长袍法师。两个人跟捉猫猫似的,四眼林医生想追却又不敢靠近,两个人就绕着歪脖子槐树像小孩玩游戏般追逐着、僵持着。
02
“愣着干什么,帮忙!”另外一个方向传来福尔摩斯先生的吼叫声。
被福尔摩斯先生的吼声一震,我忙回头另顾,只见瑞恩捂着胸口倒在一边,现在正努力撑着爬起来。福尔摩斯先生则只能利用自己的灵巧,不停地和大个子威尔金斯周旋着,与他始终保持着一把伞的距离。
我赶忙跑过去扶起瑞恩,看着瑞恩嘴角有血,我就知道他受的伤不轻,估计是被伤着内脏了。我搀着他说:“大兵兄弟,你怎么不开枪啊?”
“咳、咳!”瑞恩咳嗽着吐了口血,捂着胸口说道,“夏先生不是说要抓活的么——这个人太不可思议了,他的弹跳力和速度太快了——我刚一逼近过去,他就从三米开外跳跃过来,一脚把我的手枪踢飞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甫一落地,接着就是一个连环腿过来踹到我的胸前。我就感觉我的胸口像是被千斤顶顶到了一样,然后整个身体就像……就像炮弹般给弹射了出去……这力量,他,他绝对不是常人。”话刚说完,瑞恩又是弯腰喷出一口稠浓的血来。
那边厢福尔摩斯先生还在和大块头斡旋着,这个威尔金斯出腿的速度确实快,要不是福尔摩斯先生动作灵敏,估计早就被撂倒了。
我把瑞恩扶到附近一棵树下,让他靠着树干坐着。然后就按瑞恩说的方位埋头去找手枪去了。
天色太暗,草丛又深,在这种情况下找一把被踢飞了的手枪,无异于大海捞针,我匍匐在地上找了半天,除了摸到几块石头之外,一无所获。
一扭头见福尔摩斯先生那边告急,他被大个子逼得不停地上蹿下跳闪避着,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了。我忙抓起棒球棍赶了过去,绕到他背后趁着他不注意,挥着棒子跳起来劈头就砸了下去。
“啪!”不是他脑瓜裂开的声音,而是我手臂粗的棒球棍折断的声音——这……这只有在电影中才可能出现的情形,就这么真实地在我面前出现了。他……这……这还是个人吗?
威尔金斯被我这么砸了一下,居然不晕不倒,在受痛的情况下,迅速扭头,说了句“找死!”伸手就把我的右侧肩膀抓住了,一使劲,我就被他提到半空中,然后抛射出去。接着,我便划了一个不算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七八米开外。
这一落地,我就感觉的五脏六腑庙被摔散了架,荡的荡,飘的飘。一睁眼,漫天的星星不说话,金光乱闪,差点昏厥过去。我企图爬起来,身体刚和地面支起来一个小度数锐角,就感觉喉咙一热,一股腥味儿涌上嘴巴,“噗!”一口鲜血从我嘴里喷涌而出。
“石华,你还好吧!”两个关切声音同时传来,一个是坐在不远处树下的瑞恩的,一个是犹在中圈和威尔金斯缠斗的福尔摩斯先生的。说实话,听到这两句关切的声音,我这会儿心头一热,这可是战友的关怀啊。那谁说的,比朋友更珍贵的是战友。瑞恩的关怀我可以接受,而一向喜欢调侃、揶揄我的福尔摩斯先生这会儿第一时间说出这话来,我更是感觉受宠若惊。
说来也怪,喉咙里那一口污血吐出来之后,感觉没有开始那么疼、那么难受了,虽然肚子着地的那个地方还有些生疼,但也无大碍了,至少还能行动。我揉着痛处骂了一声:“你妈的,可摔死爷爷了!”就强撑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