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西异闻之鱼尾鬼符
☆、第三章 羊皮古卷
杜长青消瘦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接着说道“华阳,线索就在箱子里,自己找找看。”杜华阳重又打开箱子,仔细翻找,除了那张羊皮古卷,还有鱼尾鬼符,哪里还有其他东西,莫非玄机在在那羊皮古卷之上?杜华阳拿起那张老羊皮,仔细端详,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心里不禁有些失落,杜长青在他身后微微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华阳,取一碗清水过来。”杜华阳听到祖爷吩咐,也不问为什么,因为他知道祖爷一定会给他一个合理解释,随即端过来一瓢清水,“喝上三口,喷到老羊皮上。”杜长青在床上指挥着杜华阳动作,杜华阳照着祖爷的吩咐半信半疑的朝羊皮卷上喷了三口清水,不一会,就出现了神奇的一幕,原来干干净净的羊皮卷上此时渐渐显现出一副地图一样的图画,随着水分一点点被吸收,那幅图画愈加清晰起来,就像刚刚用笔画上去的“祖爷,这张图是怎么回事?”杜华阳问道,“这就是线索”。杜长青指着那张羊皮卷说到。
一年前鱼芒从一家天全县的古玩店里发现了这张羊皮卷,看起来毫不起眼,放在柜台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掌柜也没把这张羊皮当回事,随手放在那里,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动过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鱼芒却从这张羊皮卷上看到了不凡之处,因为那羊皮上有一些褐色的斑斑点点,他很明白,这是某种稀有矿物做成的颜料,空气中晾干之后,图画消失无形。经过简单询问,这张羊皮卷是一个砍柴樵夫从深山里带出来的,说是从一个溶洞地上捡来的。因为天全县常年雨水充沛,山里经常会有山洪爆发,地下隐藏的墓葬有时候会被山洪冲出来,据说当时有一个在山里放羊的老光棍捡到了一个金面具,卖给了省城的一个爱好古玩的军阀,就此发家,在大军阀手下混了个闲职,还娶了好几房婆姨,后来据说还晚年得子。
此类例子不胜枚举,盛世黄金,乱世古董,多少穷苦人借着一两件古董咸鱼翻身,过上了好日子。这樵夫怀揣发财梦,拿着那张破羊皮来到古玩店,店老板像打发要饭的一样给了他几个烧饼的钱就把他打发走了。鱼芒花了点银钱买下了这张羊皮。
杜长青说了长长一段话,把那羊皮卷的由来始末解释了清楚。
“这是一种具有隐形特性的稀有矿物,就像朱砂,石青一样,只是极为稀少,通常只有皇家贵族才能有资格使用,这种矿物颜料只有在合适的湿度,温度条件下才能显露出来。”杜长青耐心地为杜华阳解释着,杜华阳连连点头,仔细的看起了那张羊皮卷,泛黄的表面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不过几笔画出,但是杜华阳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上面的符号正是鱼尾鬼符!
“祖爷,这个符号不正是鬼符吗?”杜华阳试探性的问道
“不错,正是鱼尾鬼符,一年前我和鱼芒偶然间发现了这个秘密,可能是天意如此吧,我在外苦苦寻找三十余年的东西,竟然无意中在自己家乡被找到了,命运弄人,天意难测。当真是骑驴找驴啊。”杜长青感慨不已,一脸茫然,呆呆的看着窗外,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杜华阳默默站立着,静静看着祖爷苍老的面庞,那浑浊的双眼里隐隐有泪花闪现。
“幸不辱命,最后一刻还是被我找到了这张地图,破解那千年诅咒,全仰仗此物了。”杜长青转过头来说道,此时他哪里是一个重病在床的将死之人,精神矍铄,一脸刚毅之色,连那浑浊不堪的双眼都渐渐清亮了起来,以期待的眼神看着杜华阳。杜华阳心里很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人在快死之前,把余下的生命之能凝缩成一点展现出来,随后生命之火燃尽,便陷入消亡了。
“祖爷,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来做,千年诅咒,一年之期,我必定会破解。”杜华阳郑重说道,这是他对祖爷的唯一承诺,此刻说其他的已经显得那么不重要了,“我走之后,把我和你祖母葬在一起,生不同床,死要同穴。”祖爷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了,两眼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了下去,表情却是无比惭愧,杜华阳紧紧握着祖爷的双手,心里酸楚无比,“灵雀寺,找鱼芒。”祖爷艰难的吐出了最后几个字,便轻轻闭上了双眼,嘴角带笑,安详离世。
杜华阳心里悲戚,长叹了一口气,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因为他知道,眼泪不能解决一点问题,眼前的重点是如何想办法解决困扰村人千余年的诅咒。
这时候临近黄昏,山脚下升起缕缕炊烟,聚成一团黑烟,升到一棵大树树冠上,倏地散开了,随着一阵晚风飘的远了。天空渐渐阴沉下来,不一会就下起了小雨,淅沥沥打着窗外的树叶子。杜明堂穿着一具蓑衣,赶来小木屋,四十余岁的杜明堂看起来仿佛瞬间苍老了十余岁,头发白了许多,看着躺在床上的已经死去的父亲一脸安详之色,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华阳,祖爷把事情跟你说了吧”。杜明堂问了站在窗口发呆的杜华阳一声,“爹,你早就知道吗?”杜华阳问道,“不错,五年前当你祖爷回来的那个晚上,我就知道了所有真相,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我身上的诅咒之力已然发作,我明显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了,所以这件事情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了。”杜明堂无奈的说道,他缓慢的走到祖爷对的床前,深深看了父亲一眼,流出两行无言的泪水。
杜华阳望着自己四十余岁,但是看起来却好像五十多岁的父亲,心里五味杂陈,先有祖爷,后是父亲,一切都是源于那未知的诅咒。看着父亲落寞的身影,杜华阳信念更是在此刻坚如磐石。眼下,当务之急,先去灵雀寺找鱼芒,然后再做打算。
祖爷的丧事第二天就在族长的组织之下办了起来,一切从简,乌喇喇几声唢呐在小村想起,吹来吹去,只有简单的几个音符。天还在下雨,刮起了山风,参加送葬的人穿着蓑衣或是打着油纸伞,长长的一条队伍缓慢向山里走去,几杆纸幡在风里飘扬,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在静静的走着,看起来很是诡异。按照祖爷的要求,杜明堂把他和祖母葬在了一起,坟头静静拱立着两株高大弯曲的大松树,天在下雨,风也一直在吹,坟地静悄悄。
葬礼结束,杜华阳刚要踏上西去灵雀寺之行,这时候族长登门拜访,族长年龄与杜明堂相仿,五短身材,细长眼睛,大鼻头,大嘴巴,满面油光。族长与杜明堂喝着茶水,有一句没一句说这话,寒暄一番后,族长开始开始步入正题,他压低声音说道“明堂哥,鬼符可在你这里?”族长贴着杜明堂的耳朵说道,杜明堂脸色一滞,随即说道“鬼符,什么鬼符?”
那族长嘿嘿一笑,连着说道“明堂哥真的不知道吗?三祖爷当年和那个怪人来到我们村子,没有带什么东西回来吗?”族长不甘心,“家父闯荡在外三十余年,一事无成,五十余岁思乡心切,便和朋友回家来看一看,哪里有什么鱼尾鬼符。”族长听到这四个字,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