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代言人
“你这是要走了么?”
小科边起身边道:“下午还有一个会要开,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赶过去了。听周浅说,这是你们侦探所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放心,我会帮你们关注这个案子的,有什么新的进展,我会通知你们的!”
我说:“这样不违反你们警方的纪律么?”小科笑道:“违反就违反吧,反正都是为了破案,抓住凶手,给死者申冤,比什么都重要。”我叹道:“你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没有沾染上官场上的那些习气,也算难得了。”
小科笑了笑,没有说话。
等他走后,我看了一眼周浅,发现他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刚才一直在和小科说话,也没怎么吃东西,这时得了空,我风卷残云一般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等我吃完,发现周浅还在发呆,我伸出脚踢了他一下,“你在想什么呢?”
周浅看了我一眼,站了起来,“吃完了?我们走吧。”
“去哪?”
“查案。”
我也不多问,结完帐,跟周浅一起出了饭馆。
在路上,我说:“陈娇娇没有被凶手侵犯,对于丫头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安慰了吧。只是这样一来,我也不知这个案子是变简单了,还是变复杂了。”周浅一边走,一边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你这么说,是有什么想法?”
“是有一些。”
“说来听听。”
“我开始的时候原本以为,凶手是一个盗窃犯。陈娇娇睡觉的时候,忘了关卫生间的窗户,被凶手抓住了机会。然后凶手进屋盗窃财物的时候,见陈娇娇一个人睡,见色起意,侵犯了陈娇娇,然后杀死了她。”
周浅道:“如果凶手如你所说是临时起意的盗窃犯,就有一个问题说不通,那就是脚印。凶手在卫生间的窗台上留下了脚印,这说明凶手的的脚上沾满了泥巴。我在卫生间里有发现陈娇娇换下来的衣物,杨东也说陈娇娇昨晚洗过澡,这样的话,前天晚上卫生间的地上肯定是湿的。凶手从卫生间进入,鞋底有泥,又沾上了水,肯定会在房间里留下清晰的脚印。可是我们进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房间和卫生间的地板都是干净的。”
“有可能是凶手杀人之后清理过房间和卫生间的地板。”
“那他为什么清理不完全?独独留下了卫生间窗台上的脚印?他既然能想到清理犯罪痕迹,我不信他会疏忽到忘了清理窗台处的脚印,毕竟那里是他进出房间的地方。”
我说:“关于脚印的问题,我也想不通。还有拖把是放在房间的门后面,离卫生间有些远的。凶手如果先拖完地,把拖把放到门后边。再从卫生间爬出去,那一定会再留下脚印的,除非他脱了鞋子,光脚走出去的。或者他用别的什么东西拖的地,一边倒退,一边清理脚印,还把那东西给带走了。不过这样的行为简直是不可理喻,我想不出他要这么做的理由!”
第六十五章 父子
“或者凶手其实是从房门处离开的。”周浅说,“他将房间里的脚印清理了一遍,然后从房门处离开。这就能解释拖把为什么会在房门的后面。而且杨东说陈娇娇跟他说过,门窗昨夜都已经反锁好了,卫生间的窗户留着透一下气。所以我在想,陈娇娇睡觉的时候,房门应该是反锁了的吧?可昨天杨东拿着钥匙就把门给打开了。那这反锁的房门是谁给解开了呢?”
我说:“是凶手。”
周浅说:“这是最有可能的推论,但是我们却缺乏证据支持。因为说到底,昨晚上陈娇娇有没有把房门给反锁,我们现在根本无法确定。而且凶手为什么把房间里的脚印给清理了,却对窗台上的脚印视而不见?凶手这么做,背后的动机是什么?他想要隐藏什么?很多时候,当我们找出凶手千方百计想要隐藏的东西之时,离破案也就不远了。”
我想了一下,想出一个疑点:“凶手如果是从房门处离开的,那走廊上应该也会留下脚印的吧?因为拖把已经留在了房间里。”
周浅道:“这个可能性就多了,有可能凶手出房间以后是光着脚走的,也有可能凶手发现在地板上留下脚印之后,就在房间里将鞋底冲干净了,所以出门之后就没在走廊上留下脚印。”
我怕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么多的可能性,真令人头疼!”
周浅道:“所以把跟脚印有关的疑点先抛到一边,我们讨论一下凶手杀人的动机!”
我一下来了兴趣:“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凶手拿走了陈娇娇的财物,还将陈娇娇的贴身衣物给扯了下来,可是却没有侵犯陈娇娇,那这凶手的动机是什么呢?”
周浅沉吟道:“你觉得凶手是个男人,还是女人?”
我想了下:“应该是个男人吧?”
“为什么?”
“综合考虑得出的结论。能从水管处爬进房间,穿41码的鞋子,小科说的体重身高,力气大到能活活闷死陈娇娇,这些都是一个男人才能办到的事情吧?”
周浅问道:“那一个大男人,扒了陈娇娇的衣物,却不侵犯她,是什么道理?”
面对这样的问题,我只有发动头脑风暴才能解决了。
我见过陈娇娇的尸体,可以看得出她活着的时候是一个面容姣好,身材不错的美女。当一个罪犯,面对一个美女,只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熟睡,他为什么只脱了她的内衣,而能忍住不去侵犯她?
第一种可能:凶手先杀了陈娇娇,再故意脱她的衣物,伪装出一副侵犯过她的假象。虽然想不出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是一种可能性。
第二种可能:凶手见色起意,趁着陈娇娇熟睡之时,脱了她的衣物,进行猥亵,然后陈娇娇突然醒了,凶手慌乱之下,将陈娇娇杀了灭口。
我将头脑风暴得出的结论说了出来,周浅听完之后,却没有说话。
见周浅沉默着,我说:“怎么,你不认同我的推论?”
周浅回答道:“不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特别是第二种可能。凶手如果不是一个有恋尸情节的变态,在杀了人之后,肯定会停止侵犯死者,这也是死者衣衫凌乱,处女膜却完整的最合情合理的解释。只不过,我刚才在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
“凶手的主要目的是为财还是为色。”
我不解:“这有什么区别吗?”
周浅道:“如果凶手从水管处爬进房间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盗取钱财,而就是冲着陈娇娇来的,那么凶手就很可能认识陈娇娇,至少知道陈娇娇是一个人住在那个房间里!”
我脱口而出道:“那凶手拿走财物的目的,可能是为了误导警方!”
我和周浅一边走一边分析案情,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陈娇娇租住的地方。
当时正是午后,和煦的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驱走了一些冬日的寒意。房东家的狗一反昨夜的凶猛之态,耷拉着尾巴,懒洋洋地趴在一边,对我们的靠近没有丝毫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