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穆勒群岛的幽灵
莫言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了浑然无知觉的胖子……
在休息室里,胖子慢悠悠地醒转过来,茫然的眼神环顾四周,好象很陌生的样子。
一旁的莫言敏感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头,急忙用眼睛示意技术人员准备接收。
果然,范思特一开口居然是一副中性的腔调:“珠穆朗玛在我的语言里是自由飞翔的神灵……我是主宰之灵的颠峰……”接下去就是一种频率尖锐的呼啸,含着各种嘈杂的信号,胖子的嘴唇好象癫痫病患者那样剧烈的哆嗦着,尖锐的呼啸声从那里冲出来,撞击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最后一个音节流出来时,范思特的耳内突然流出了几滴黑色的血水,再度陷入昏迷中。
就在胖子再度晕厥的同时,门外飞撞进来一位身着防护服的技术员,上气不接下气地挥舞着双手嚷嚷着,声音通过送话器传出来显得有点滑稽:“它醒了!它醒了!”
所有人听到这一嗓子都立时振奋起来,大家乱哄哄地从屋里冲出去,哗!大家看到了可能是今生今士最壮观的场面了!(可惜胖子还晕着)
那原本灰色的神秘物体在一派灿烂夺目的耀眼光雾中正从固定它的金属架子中轻松地冉冉上升!物体的边缘似乎在向四外伸展,有圈模糊的影子渐渐展开了,它变成了一只非常非常漂亮的倒扣着的碟形,在空阔的车间上空缓缓的盘旋着……
明媚的光彩中,碟子又开始变幻形状……终于,在一系列的变幻之后,光雾散去,一位异常动人冷艳的美女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第十八章
漠河最北端。
自从空间大战之后,敌人的空中巡逻明显减少。尤其是大飞翼的巡逻架次由原先的每小时一次急剧缩减为每天一次,对于冰雪冻土层下的机库不能不算是件好事。
临时支部经研究决定,分批次进行夜航,以便结束这种令人窒息的穴居生活。因为不久前,有一架神秘的老式活塞飞机竟然大摇大摆地在敌人的眼皮底下飞抵机库上空,为航空部队带来了令人鼓舞的消息。
那就是绰号“阿三”的草原和丫头曾经驾驶的容克52飞机。
首次试飞非常成功,激发了阿三更多的想法。
阿三三天两头的往法国人的驻地跑,一是拉关系,二是为了有更多机会实地了解法国人的机场和那架宝贝飞机。
经不住阿三的一再撺掇,若阿将军总算是答应把容克52暂时借给阿三使用,条件很“苛刻”,希望阿三做他女儿和夫人的汉语教师。阿三满口应诺,这等好事面前,阿三向来是当仁不让的。
这样,阿三借给法国将军的家属上汉语课的间隙自由出入机场和军事设施,法国人也与他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阿三这一点与卢大肚子非常相似,善于在普通群众中打基础。没半个月下来,阿三已经俨然成为法国基地的编外成员。
将军的家属也对这位相貌有点像印度佣人的中国青年产生了好感。才14岁的卷毛小丫头哭着喊着要阿三等她长大后才许增加岁数……据说把阿三搞的哭笑不得。
法国司令的夫人与丈夫同在军营服役,属于军龄无限制延长的那一类,身材矫健的若阿夫人阿黛丽中校是运动健将,擅长攀爬最陡峭的悬崖峭壁,并且是基地特种兵的搏击教官。在她的面前,阿三即使有些“贼心”也只得望洋兴叹,别看这女子个不高,要真被捶上一拳,估计不躺下也得内出血,阿三可不想“非战斗减员”,于是,阿三非常谦虚地继续为两位女士卖力地传授汉语。
南楠倒是开明,对阿三这小子的飞来艳福既不羡慕也不眼热。
南楠有自己的打算,他是想借阿三的方便当回“伞兵”,趁着月黑风高空投回台湾岛去会老情儿……
卢大肚子对阿三的做法不置可否,只是乐呵呵地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别给中国军队描花脸就是。只有王不才时不常的撇撇嘴“切!也不知道上辈子咋长的,整个阿三的面孔,把两法国娘们搞的团团转……”
本日。卢大肚子在351艇上收到了来自大陆的一条模糊的信息,似乎并不是专门发给他的,信息内容也不是很清晰,但却给卢大肚子带来莫大的鼓舞,因为通过这条信息他终于确认除了海军的这支硕果仅存的队伍外,还有不少兄弟友邻继续蛰伏着,至少,海军不再是形单影孤的最后一群“汉鱼”。
阿三和一位德裔法国飞行员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开始冒险飞越太平洋的旅程。
起飞前,法国人特意重新装饰了这架前德国最著名的运输机,并在原来涂有纳粹标志的垂直尾翼处再次喷涂上鲜明的纳粹标记。
在台湾基隆机场降落补充燃料时,那位勇敢的法国军官操着流利的巴伐利亚地方土语蒙骗过了机场的守卫,得到了宝贵的燃料补充后,再度起飞直奔正在被蹂躏和践踏的祖国大陆。
追踪着飘忽不定的信号,阿三驾驶容克52不断穿越过敌人的防区。沿途不但没有受到袭击,曾多次与之并驾飞行的大飞翼和罗尔夫飞盘还殷勤地为其护航了好一段,这都要感谢法国司令的夫人,从家族的收藏中借给阿三和法国飞行员一人一身二战时缴获的高级党卫队制服,一路上,两身老式的制服让二位勇士躲过了无数次险情。
在新帝国的航空管制法中对老式的飞行器一向宽宏,何况是两位旧帝国的荣誉军官呢。
进入松辽平原前一直护卫着他们的罗尔夫双机准备脱离返航,转向前,罗尔夫长机竟然在空中掀开了驾驶舱的顶盖,直起身体向这架二战时期的领袖专机庄严行纳粹礼……另一架则轻轻摇摆着机身表示最后的敬意,随后,两架罗尔夫离开了护航状态,消失在地平线下。
阿三想想都觉得好笑,同行的法国军官则惊出一身冷汗。
他们两个一路上不停的轮流驾驶着这架老古董,即将接近漠河空域时,天空中已经看不到一架敌人的飞行器,只有几只孤单的不知名的鸟儿在低空盘旋。
天色将暗,阿三用飞机上的夜航灯向下面频频闪烁着灯光信号,飞机在空中不断盘旋,隆隆的引擎轰鸣声在空旷的冰雪平原上显得格外的刺耳。
蓦地,冰雪大地上出现了一点闪光,接着,冰面上豁然闪出了一块T形的白色物体,那是古老的降落信号指示,阿三谨慎驾驶着老古董再次盘旋一周后,飞机开始迫近冰面。待近了才发现那并非普通的冰面,而是衔接的十分紧密的金属跑道。这下阿三放心了,不再担心由于冰面太滑的刹车问题。
风尘仆仆的容克52从天而降,最终稳稳地停在金属跑道的中央。打开舷窗,阿三首先看到的是纳尼政委和长风的两张欣喜的脸……
机库的士兵餐厅里,纳尼一把搂住阿三来了个革命式的热烈拥抱!
“哎呀妈呀!可把哥哥想坏了!你小子还那副阿穷样啊!咋就没变白涅?!哈哈!”
阿三尴尬地嘿嘿笑着。同来的法国军官则被另一帮热情的飞行员哥们拥到茶餐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