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城
展佑对老人的身份极为好奇,问道:“不知道大叔艺出何派,所懂的八卦就连专研一生的玄门高手都不能望其项背,奇怪的是在术界从来没听过大叔名字,更不知八卦中还有这些变化啊。”
老人道:“哈哈,门派?那你又是什么门什么派?”展佑正色道:“我是儒教弟子。”老人疑道:“儒教?具我所知,儒家学派就是一种学说罢了,并没有儒教一说吧?”
“大叔当真不是玄门中人?于东晋儒家前辈李季以儒家思想为基础所创各类灵术后,虽未立教,玄门中人皆称为儒教,只是在外不曾流传出来。”展佑详加解释。
老人点头道:“原来如此,活到老学到老呐,真是长见识了。你不是普通人,又不是本地人,到H市有事吧?”
“让您老说中了,我正是寻找一样东西才到H市的。”展佑想起了然无踪的魔兽梼杌,不禁忧上心头。老人问:“看样子似乎还没找到?”。
“是啊,现在全然没影了,又不知道是不是没在H市了,一点痕迹也没找到,现在想找也没有个方向了。”展佑点头叹道。
“噢。”老人应了声,过了片刻站起身来,道:“难得你和我这样谈得来,我们屋里坐去。”展佑应声站起随老人走进于北面的正房。
走进屋内,里边实出展佑意料,原来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古仆,只见装修别致,偏西欧风格,所有家具电器一应俱全,里边陈设和外面的传统的四合院反差极大,有如在五公庙所见到的放在那八仙桌上的电视机一样极大的反差,展佑忍不住发出“哇”的一声惊叹。老人见他表情惊讶,笑道:“外边大局是我所布,里边装修设计出自我女儿之手,用她的话来说,这是中西合壁吧,哈哈……”说起女儿,老人脸上笑意难掩。
“真是虎父无犬女,一般的厉害。”展佑打量着屋内的装修啧啧赞叹。“不过她在上海工作,难得回来一次。来,我们进书房谈。”老人率先穿过客厅走进书房,展佑收回目光跟了进去。
书房内陈设简单,全然是传统中式风格,书桌对面有一神台,经常年的烟熏火绕神牌已成黝黑一片,展佑走近数步,见那神牌高约一米,宽五十公分左右,看上去年代似是十分久远,好像是青铜所铸,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两个凸出来的图形,展佑仔细辨认,却猜不透是何图形,老人已然看出,走到他后边道:“这是‘天地’二字。”
“什么?天地?”老人的话大出展佑意料之外,不过好在今天意料外的事情发生太多,展佑已经能平和面对啦,笑道:“只供得有‘天地’两字,这倒是第一次见到。”
“我家历代就不信什么神佛,从来都只敬天奉地。来,我为你起一卦吧。”老人说着走近神坛。
“算卦?大叔你要帮我算什么卦?”展佑奇怪的问。“你要找的东西不找了?”老人笑问。“真能算得到?”展佑见过摆摊算卦的不少,都是招摇撞骗之徒,所以他对占卜先知这种事不是很相信。
老人笑而不答,取过一张椅子放在中央,挥手示意展佑坐下,随后伸手在神桌上一盆水中净手后擦干,拿起三株香线点燃,对天地牌三拜后把香线插在香炉中,在天地牌下方取出数枚铜钱,把铜钱合于双手之间,口中默默祷告,完毕后忽然转身,脚踏坎位,随后切入离位,以展佑为中心,不断变化方位,再往后步法越来越快,展佑眼中顿时全是虚影已经看不清楚步法了。他右手握着铜钱,左手则不断变化指诀,大概持续了两分钟,老人脚步骤停,将手中铜钱一抛,铜钱如一条线,挨个落到神桌上叠在了一起。
老人走到神坛边右手一抹,铜钱立时排做一线,随即回头冲展佑点头示意,邀他一起看卦象,展佑对算卦本就不深信,从来就是听听就过了,凑近也就是看个热闹罢了,反倒是经过上次法尘大师的预言后,对佛家的先见之明颇为深信。
走近后仔细一数铜钱数量却是九个,竟然和世间所传的算卦法差异极大,因为不论是哪种卦术,算卦之物都是双数,铜钱卦可用两枚、四枚、六枚铜钱……不等,但都是偶数,从来不曾听过奇数卜卦的,心中有些期待,看着老人只等他说出卦象。
老人又细看了会,把铜钱一枚一枚的收起来放回原处,道:“来来来,客厅坐去。”回到厅内,老人竟然慢吞吞的先去泡茶,直把展佑吊得心痒难挠,接过老人端过来的茶后,顾不上喝急忙问道:“大叔,那卦象如何?”
老人嘎了口茶后才道:“你要寻找的东西还在H市。”
展佑惊喜的道:“真的?能知道具体在哪吗?”
“哈哈,那就不知道了,这文王卦不是仙法,只是利用天地人三者间的感应测出一个大概罢了。”老人笑道。
展佑失望的道:“我找遍H市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能说说你找的是什么东西吗?”老人问道。
展佑略加思考,道:“大叔虽然不是教派中人,却是一身的奇术,说给你听也没什么的,我从青海追梼杌才到的此处……”
老人眉头微皱,道:“陶五?什么陶五?”
“大叔,不是陶五,是梼杌,上古时期的魔兽——梼杌。”展佑笑道。
展佑话刚落音,只见老人神色顿时大变,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全然不是刚才神采奕奕的模样,口中反复念着:“梼杌,梼杌……”声音细不可闻,完全分辩不清楚念的是陶五还是梼杌了。
老人反常的样子让展佑全然不知所措,手机忽然急促的响起,展佑一时不知道要不要接听,连忙伸手捂住口袋,老人这才回过神来,抱歉的笑笑示意展佑接听电话。
接听后还不等展佑说话,那头就传来陈如凝急促声音:“喂,在哪呢,有事找你啦,你在中山路华联门口等我,我手头还有些事处理完马上出来,好啦先这样吧……嘟……嘟……”“哎等,我……”看来电话那头的陈如凝一定很忙,还未等展佑说完就的挂断了电话。
“大叔,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拜会。”展佑起身向老人告辞,老人点点头起来相送,紧锁的眉头似乎能拧出水来,展佑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恐,暗自甄别是否说错话,“大叔……”展佑张口欲问,老人摆摆手打断将他送出了门外。
匆匆辞别老人后,展佑按原路反回,此时太阳已然偏西,那片青石铺地竹林环绕的小路霞辉相应极是好看,但展佑心思全在陈如凝身上,早就无心欣赏了,快步的穿过小路,很快就来到岔路口,两条胡同左边条是来时走了近半小时的那个,展佑可不想再走一回了,径直往前边那个胡同走去,心中暗自祷告:“NND,可别是条死胡同啊!”
还好,运气不坏,胡同不仅不死,而且没多久就穿出来到了街道上。“真是谢天谢地!”展佑小声叨念着快速拦了辆出租车朝华联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