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
“上将,多谢您的Omega,是他开发了新的版本,我们才有临时可以顶用的屏障系统……”
周拙眉头微动,想说:他是我的Omega,但是有自己的名字,他是南丧。
可没有办法开口,也只能暂时作罢,他「嗯」了一声后,钱博士继续道:“只是他现在状态不是很好,为了让屏障正常上线,他一直高强度工作,太劳累了,头痛得不行……”
周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边上的士兵立刻走到他身边:“上将!”
他挂了电话,改用讯息问钱博士:【南丧现在怎样了?】
钱博士:【趴在桌子上休息,我们已经让第九研究所的人上来接他了】
周拙:【让他和我说话】
钱博士:【他可能暂时……没有办法说话,他意识不太清晰,叫也叫不醒】
周拙盯着界面上那几行字,揉了揉额角,把通讯器给士兵:“改航线到列塔尖,然后你去岗哨接阮上校,让他代替我先支援北区防空洞”
十五分钟后,全城通讯频道中,一条周拙的发出的通知:“望城光电屏障已修复。”
空战机盘旋于列塔尖楼顶,周拙单手吊着金属链绳独自下落,稳稳地踩在了天台停机坪上。
他快速从电梯下到底下九层,无视了周围一切往里面走,一直到看见庆源。
“大……大长官?”庆源先他一步开口,意外道,“你怎么回来了?”
心底某个位置毫无预兆地强烈突突跳动。
周拙问:【南丧呢?】
“南丧?”庆源「嘶」了一声:“刚才第一研究所叫我上去接他,我刚上去,他正好出来,按着电梯上去地面了。”
周拙:【他去地面哪里?】
“我……我不知道,他出来的时候很急,我拉住他问,他迷迷糊糊的,就说他没时间,然后进了电梯,我当时以为他急着去找你了……”庆源想了想说,“一定是在去找你的路上,你和他可能错开了!”
周拙从没有催过南丧,他所说的「没有时间」,一定不是说来找自己这件事。
通讯中不停传来请求增援的消息,周拙低头看着那一行行字眼,沉沉吐出口气。
转身走出第九研究所。
上电梯的时候他拨通南丧的电话,却在电话那头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
那人毕恭毕敬地喊:“周上将!”
然后有些结巴紧张的,“您,您找南丧吗?他手机忘记在桌上了,他刚才跟庆源去第九研究所了,你找他的话去……”
没等听完,周拙就把电话挂了。
南丧没有带通讯器。
到底是什么事让南丧没有给自己留下一句话,甚至不记得带走通讯器,就匆匆离开了。
通讯器震了震,北区作为丧尸入侵的重灾区,正在持续请求增援,周拙握着通讯器,走出列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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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丧走得跌跌撞撞,在第一研究所的时候,他想告诉周拙自己的机器脑袋可能出了点儿问题,可费劲打开通讯器时,却收到一条令他从上到下都崩溃的消息。
通讯器落在地上,他只觉得脑袋里经历了一次无比重大的爆炸事故。
强撑着从列塔尖出来这一路,他状况越来越差,只觉得自己离报废不远了。
他身上穿着周拙的作战服,路上巡逻的士兵没仔细看,把他当做受伤的士兵,拉着他要让他去治疗,被他一把甩开了手。
太不礼貌了。
南丧按着脑袋,在模糊的四周街景中艰难前行,那士兵刚才被他力气甩出去好远,气了一会儿,还是跑上前来:“你这个人怎么不听人话,受伤了还不去医治——”
他被人轻而易举地旱地拔葱般拽到面前。
那是一双清灰色的瞳眸,原本落在细致完美的面容应当无比灵动可爱。如今却呆滞地将整个人变成了毫无感情的机器。
“出……城……”南丧握着他的肩,“带我……去……”
他说了一个地方,那士兵忙挥手:“怎么能去那里呢!你疯啦!”
南丧按着额心,他能听见A1同样涩痛的声音。
“南丧……让我来……你休息一下”
南丧摇了摇头,同他说:“哥哥,太,痛了……我,我自己……自己来……”
他在混乱中驳回了A1的出现,撑着膝盖停下。
那士兵弯腰看他的脸:“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哪里受伤了?很痛吗?”
“指……路……”南丧再说不出话,脑海中如同被无比尖锐的锥子旋刺着,实在撑不住,他噗通一下,单膝跪到在路边,手掌撑着地板,嘴里喃喃道,“怎么走……”
那士兵收到通讯频道中的上级的指令,犹豫了两秒,最后将南丧扶起来:“你一定要去吗?”
南丧点点头。
“算了,我送你去吧……”士兵将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说好了,我只送你到门口……”
有士兵的照顾,南丧不用太费力。但混沌的大脑仍然让他无法精准地组织出一整句话来表达自己的需求。
一直到充满浓烟的城门。
士兵把他放在很远的马路上,说:“你看看外面的情况,你现在出去估计要被子弹射成筛子……你的长官是谁啊,你都这样了还叫你去战斗……”他灵光一现,“难道是你心爱的人在城外?”
心爱的人。
南丧抓住路灯的柱子支撑自己,握着那个士兵的手背:“周拙……周拙……”
“你心爱的人是周拙?!”士兵先是震惊,随后道,“虽然是很多Omega喜欢他啦,但是你前几天没听他的宣告吗,他和他的Omega很相爱,你可能没希望……”
他突然反应,说,“而且周上将现在不在城外啊,光电屏障修复好以后……”
他叽叽呱呱地说,南丧实在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用力捏着他手骨,将人弄地原地乱叫。
“你这人怎么这么大力!”
南丧让他看着自己,说:“告诉周拙……我,我去了哪里……”
“啊?”
“去,去找周拙……”南丧紧了紧他的手背,“一定去,找周拙……”
那士兵还在后面喊了几句「我没资格联系周拙」,见南丧毫无反应,只是拖着双腿很沉重似的走向城门。
他嘀咕道:“真是个疯子……说不定是大长官的什么狂热粉丝,我为了他去找长官,八成要被开除……”
南丧不知士兵的想法,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去往那个目的地。
红光下,城门被一支小队包围着,南丧一步步过去,果然被人拦住。
“你是谁,不要靠近城门!”守门士兵打量他身上的军方作战服,“你是哪个队的?”
南丧垂下头,抓住他们的衣服:“我……我要,出城……”
“不行,现在不能出城,外面都是维阙的士兵,还没打完,你不能出去!”那士兵拦着时,触到他胸口的铭牌。
是刺绣的Zhou。
军队中能够用这个铭牌的只有只有一个人。
“你是上将的人?!”士兵立刻将抓着他的姿势改为扶着,“你怎么了?”
南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想让他开门让自己出去。
不等他开口,城门突然自己打开了。
士兵们严阵以待,南丧身前的士兵也将他保护在身后。
进来的是白墨乾。
“维阙军队投降了。”白墨乾简单道。
士兵们霎时收起了武器,露出爽朗的笑声,个个往外看维阙军队落荒而逃的样子,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就凭维阙那屁大点的地方,也敢来望城!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