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
南丧猫着腰整个钻进去,越过小潭跨一大步,站在了桌边。
他仔细看了看,掏出口袋巾擦干净桌面,接着整个眸子都亮了起来。
这东西他在维阙时捡到过,只拇指盖大小,就管了他接近两个月的水费和面包费。
“是黄金!”南丧又用力擦了擦玻璃桌,“里面还有好多其他的东西!”
时泽赶紧过去,从湖绿色的附着物下看见躺在礼盒中的各种珠宝首饰。
“卧槽!”除了这个,四周还有一些玻璃做的L型货柜,时泽说,“咱们这运气,进的是首饰店啊。”
许久没有发光发热的财迷之心跳跃起来,南丧蹲下站起,研究这货柜怎么打开。
“我知道,这种货柜开关一般都在里面。”时泽正要往里走,洞外突然却传来一阵脚步异响。
人类离去后的城市很安静,被抛弃的商场更是不可能平白产生脚步。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丧尸,要么是队友。
很快,南丧在战备状态下得到结论,是第二种,而且还是冤家路窄的第二种。
钻进来的是刚才在舱内和南丧有了过节的两人。
时泽按着柜面,挡住里面的首饰,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荆乐家意有所指,走到时泽身边打量着柜台:“我们的路线本来就经过这里。”
时泽按住不让他看,笑了笑:“这家店是我们先来的,不如你们换家?”
“先来后来的,有什么大不了,这座城现在不都是我们的?”荆乐家推时泽的手臂,毫不惊讶地说,“哦,真是黄金啊。”
时泽缓缓反应过来,皱眉道:“你们听见我们说的话了。”
“反正一起发现的,就平分呗。”荆乐家厚脸皮说,“刚才飞机上那点事就一笔勾销了,大家交个朋友。”
南丧很容易被「交个朋友」的话术欺骗,抿了抿唇没说话。
时泽:“均分,你们俩兄弟真是搞笑……”
他垮了脸,“我们进来之前你们就在里面吧,听见我们进来,躲着偷听偷看,怎么,还想找机会对付我俩?”
荆乐家摸了摸好不容易止血的鼻子,也懒得演了:“反正这屋子里的东西,我们要拿,你们不乐意就滚。”
他说完便不管不顾地朝那些柜台走去,对着锁扣用力砸了几下,不成功以后抬起腿便往上面踹,一阵一阵的,地面小潭的水都有些晃荡。
时泽咬牙嗤了一声,撸起袖子就走过去,一头绿毛都飘了起来,他拳头刚要出去,身后小洞洞口就伸出一只手——
神憎鬼厌的嘴脸探进来,黄色树皮般的皮肤上布满了被丧尸病毒侵蚀后长出的肉瘤,它双眼放光,露出诡异到无法形容的笑容。
如同饿狼遇肉。
“操,不止一只……”时泽偏头,看见南丧掏出了应急组件,打算发消息,他立刻按住,“别发!”
“为什么?”
时泽往洞口的丧尸脑门上开了一枪。虽然也不太准,但好歹也是打到右脸颊,他脸色暗沉下来,似是压着怒火道:“发了就真的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可是……”南丧说,“这城里也许还有别的丧尸,我们不通知的话……”
“烦死了,你怎么说不通。”时泽破罐破摔,“算了,你要发就发吧,你们这种人,不上当一次是不会醒悟的。”
南丧觉得「你们」这个词有点奇怪。但当下也来不及想太多,抿唇按下应急组件,小队所有人的通讯器上都发出紧急呼叫声。同时,消息跨越几百公里,传送到拓荒处中心。
南丧塞好应急组件,对时泽道:“对不起……”
他冲着门口的丧尸补了一枪,打在丧尸下巴的肉瘤上,溅出的绿色液体浇在根茎上,格外绿油油。
虽然这不合理,但这很像周拙用橄榄油爆炒过的有机空心菜。
饿了。
这两枪勉勉强强,让洞口的丧尸张这手往后倒。但新的丧尸又扒到了洞口,锋利的指甲把藤网扯出个天翻地覆。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丧尸……”时泽说,“我们四个——”
他回头,看见荆乐家打开了货柜在往口袋里装黄金首饰。而另一个吓得在柜边发抖,手里的镭射枪头都朝下了。
“我操——”时泽想骂人的紧,咬了咬牙对南丧说,“咱们得自求多福了,拓荒队给的枪械和武器很少。一旦有丧尸的消息发出去,那什么破队长不止不会来救我们,说不定转头就开着短程机跑路了。”
南丧喉结耸动,耳后紧迫感如麻,他捏了捏拳,想起那晚周拙和他说的:“对待丧尸心要狠,不能犹豫。远程武器相对安全,但如果近身肉搏,手里的武器一旦出手,力求一击必中。”
“我们先离开这里,回飞机上。”南丧看了眼镭射枪的能量条,抿唇抬枪,努力对准了洞口,两枪下去,有一枪射中了丧尸的喉咙,那丑陋的丧尸立刻倒了下去,从喉管处汩汩流出绿色血液。
“快走!”
时泽吸了口气,答应南丧:“好……”
他一回头,往荆乐家屁股上踹了一脚:“还捡,不要命了是吧!”
藤茎被丧尸不停抓挠,原本不大的洞口也被两只堵住。
“这怎么出去……”荆乐家腿又抖起来。
“我们就守着这个洞口,解决完丧尸再出去。”南丧隔着人类小指那么粗的藤茎踢了踢,颇有把握地说:“看我的……”
“这藤网结实得很……”时泽一脑门问号,“你想干嘛?”
南丧对准了门口右边的一只丧尸,后退两步,按照周拙教他的发力方式,隔着藤网一个侧踢,接着那丧尸嘭的一声飞出去!
“怎么样……”南丧真诚发问,“还行吗?”
时泽:“卧槽……”
他愣了两秒,举着镭射枪对准躺在地上的丧尸来了一枪,从右侧脸颊穿到左侧头骨。
“中了!”南丧大声道,给时泽啪啪鼓掌。
门洞边的距离近,解决得快狠准,可惜后头两个队友基本是人形描边大师,镭射枪放成了烟花棒,不但没打中丧尸,还把原本结实的藤茎网烧出好几个洞。
时泽连骂几句傻逼,才好不容易补了枪。
门洞左边又凑过来两只,看起来都不大聪明的样子。一只贴近了洞口探头探脑,另一只还在孜孜不倦地抠墙自闭。
南丧无比熟练,深吸一口气,再次一个侧踢——
那丧尸是飞出去了,但南丧的脚却卡进了藤网里。
“……”时泽噎了一下,忍不住道:“我去,你吃什么长大的……”
“我应该是吃面包长大的。”
南丧说着,晃了晃脚想拔回来,发现还挺困难,没什么好的发力点,计划着蹲下来割开藤茎,不曾想那只自闭的抠墙丧尸,突然发展出成为抠脚丧尸的倾向,对着南丧露出在外面的那只脚,蠢蠢欲动。
“虽然丧尸的性癖也是自由的,但这……”时泽说着,见那丧尸真冲南丧过来,忙道,“快!快收回来!”
他蹲下去,抱住南丧的脚踝往后扯,突然在头顶听见利器扎入的声音。
“呲——”
时泽抬头,见南丧的军刀从丧尸颈侧拔出,他脸往右偏了偏,皱着眉躲开那些溅射出来的绿色血液。
不知为何,这表情在南丧脸上没有了以往的平和与可爱,微皱的眉头透露出一丝冷漠,仿佛南丧也曾有过一段不近人情的时光。
“……”时泽抱着南丧的脚踝,吸了口气,“这样子厉害?”
南丧也是第一次用军刀对付丧尸,自主运用肌肉的快感带来舒适,他自言自语道:“我好厉害啊!”
镭射枪后坐力小,越用越顺手,南丧和时泽在大厅中解决完剩下的,从玻璃门跑出去,一个刹车站在碎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