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
周拙连连失笑,南丧嘴角耷拉着:“你也觉得我浪荡吗?”
“浪荡倒说不上……”周拙盯着他翻自己领口的手,“但确实不能脱Alpha的衣服,也不只是Alpha的衣服。如果不是情急,谁的衣服都不能乱脱,这是礼貌。”
南丧松了手,在心里想,原来自己真的这么「浪荡」,于是愁容满面地说:“那好吧……”
“除了我……”周拙说。
南丧:“嗯?”
周拙握着他的手放回领口:“我不会觉得不礼貌……”
他让南丧的手心碰到他的伤口,“受伤的是这里,这两天还会痛,你看的时候要轻一点。”
南丧觉得耳畔到脸颊都有些燥热。但要看周拙伤口的心情大过了突然的羞涩,还是老老实实拉开了周拙作战服的拉链,精壮紧实的肌肉外缠着一圈绷带,中间沁着点儿红色,是不久前和A1缠斗时撕裂伤口造成的。
南丧隔着绷带摸了摸他的伤口,呼吸紧促的感觉又萦绕胸口,周拙看他脸色不对,说:“我没事,你在维阙的时候也见过,我伤口愈合的很快,这次也会很快好。”
有周拙这句话,南丧从沉闷的情绪中脱出,仔细摸着他伤口周围:“很快会好,可也是会痛啊。”
“是,会痛的。”周拙说,“你有什么办法吗?”
南丧仰头看他:“我有办法吗?”
周拙低低「嗯」了一声。
“那我给你呼呼。”南丧凑到他胸前,认真地呼呼了几分钟,感觉自己有点儿气短了,才问,“有没有好一点?”
周拙睁着眼说瞎话:“今天好一点了,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那我明天也给你呼呼。”南丧说着,动作轻柔地摸着他胸口。
但摸着摸着就往边上去了,过了一会儿又顺着周拙的肋骨摸到腹部。
周拙被他摸得有些发痒,问:“干嘛?”
南丧被打断,缩回了手,又想到别人说的「浪荡」,有点儿不好意思,但还是告诉周拙:“不小心摸出去了。”
“不小心,然后摸了三分钟。”周拙说。
“才三分钟,就一会儿而已……”南丧抓抓耳朵:“周拙,你好强壮啊。”
他看着周拙非常清晰的腹肌,“好摸……”
周拙觉得他刚才那番顾虑「浪荡」的想法确实有点浪费。
“周拙,时泽怎样了。”南丧问,“你有责罚他吗?”
周拙眸色黑沉,不快道:“没有……”
“不行的,他对你做了坏事,你要惩罚他。”南丧愤愤不平,“我如果没有晕倒,我也会骂他的!”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惩罚他。”周拙问。
南丧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像多兰以前在维阙一样,把那些人做了坏事的人关一段时间。”
周拙愣怔了一刻,他原以为南丧会希望他放过时泽。
却没想到他这样维护自己。
“关他当然可以,但是关多久好。”周拙逗他,“刺杀军方最高执行长官,要判无期徒刑。”
“无期徒刑是什么呢?”
周拙:“就是关一辈子。”
南丧吓得瞪圆了眼睛:“一辈子?!”
“这已经判得很轻了。”
南丧有点儿发愁,绞着手指。
他真的很生气时泽扎周拙刀子。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周拙曾经也在无尽领域搭救过他,他怎么能对周拙这样。
那时,伤口的血染红了周拙的手掌,多么触目惊心。
他想了许久,想了个折中的做法,和周拙商量道:“我让时泽给自己后背来一小刀,然后你再关他一段时间,两个加起来可以抵消无期徒刑吗?”
“你是真敢想。”周拙揉揉他的头发,“算了吧,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打算和他计较了。”
“但是他做了坏事,我不想理他了。”南丧抱着被子,又心软道,“我明天去问他,问他为什么做坏事,然后让他给你道歉,等他道完歉,我再不理他。”
周拙拍拍他耳朵:“听你的……”
“周拙,我跟你说……”南丧往他那儿挪近了些,“我两次做梦,都梦里自己住在一个像研究所的地方。而且我连床都没有,睡在一个有罩子的小床里,身边都是和夏夏一样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周拙脸色一变,问:“研究所?”
第42章
周拙细细问了南丧的梦,但南丧记忆不是很清晰,对很多细节都模糊,最后也只说出个大概。
“想不起来就算了,先休息,剩下的以后想起来了再告诉我。”周拙给他盖好被子。
南丧拽住他的手:“周拙,我老是晕倒,是不是生病了啊。”
他问,“上次夏夏给我看病,后来也没有给我药,是不是忘记了啊。”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周拙,却发现周拙躲开了他的目光。
周拙再按了按背角,不由有些心虚。
他可以在一桌子高层面前拍桌坚持自己的决断,也可以用武力镇压迫使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
但把最看不上手段用到喜爱之人身上,说到底,他自己也瞧不上自己。
“周拙,你别发呆啊。”南丧晃晃他的手,“你说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病啊。”
周拙按住他的手,给他安心:“没生病,因为没生病所以夏维颐也没有给你开药吃。”
“是吗?”南丧迟疑地问。
“健康就是最好的。”周拙说,“好好睡觉,睡好了下次就不会晕倒了。”
南丧听他的,乖乖闭上眼。
他希望自己今天晚上可以再做一遍梦,明天醒来可以告诉周拙自己梦到了什么。
可惜一夜无梦,外头煮野菜汤的热闹又把他吵醒了。
南丧感觉肚中空空,有一种十天半月没吃过饭的饿感,随意裹了外套就往外走。
天色不算好,抬头看空中时觉得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吃什么呢?”南丧探头过去问。
张昊翔给他挪了个马扎:“你醒啦,昨天年夜饭剩下点儿野菜,我们煮野菜汤呢。”
南丧凑近吸了一口,有点儿馋:“我能吃一碗吗?”
“当然可以,煮了可多了。”张昊翔看野菜汤咕噜噜冒泡了,给南丧盛了一碗,递给他时,小声问,“昨天大长官和你一起睡的?”
南丧端着汤:“没有啊……”
“可是他昨天一晚上都没出帐篷啊。”张昊翔微微有些脸红,“我们还以为,你和大长官……”
南丧囫囵吹了两口就着急喝,被烫到舌头以后像只小狗一样哈气,张昊翔看了半晌,觉得他们那些猜测简直是……超越了南丧能够承受的范围。
喝完汤,他摸了摸口袋,发现周拙给的巧克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他拔腿回去想要找找,却正好碰到隔壁帐篷钻出来的时泽。
时泽明显是没有想到会撞见南丧,扶着帐篷边沿愣了好一会儿,才下意识想要钻回去。
但很可惜,南丧眼疾手快,一下子揪住了时泽的帽子。
“不准走……”
时泽被领口卡着喉咙,南丧力气素来就大,这一勒,快给他勒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你先放开我。”时泽说。
南丧不是很相信他,又扯了一会儿,才啪的一下松开手,时泽被惯性带着,吊着绷带的手往帐篷支架上撞了一下。
那是被南丧捏得骨裂的手腕处,夏维颐昨天给他简单固定了一下,用绷带暂时挂着,等回望城再拍片,这会儿正对着往上一撞,时泽疼得脸一下就白了。
南丧气呼呼地站在他旁边:“你撞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