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
“我要找到是谁。”南丧咬着牙道,“我一定要找到是谁!”
周拙将他拢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别急,凡事都要一步一步来……”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总会,有个结果。”
南丧怒不可遏地掐紧了拳头,抵在周拙的肩胛骨上,许久才落下。
他尽可能地想办法:“我们把这个拿给夏夏。”
周拙却难得地犹豫了,南丧问:“夏夏没有办法吗?”
“不是……”周拙看着那张纸,良久,“暂时先不要给他,也不要和他提及这件事。”
南丧不解他的用意,周拙却说「信我」。南丧沉默了两秒,点了点头。
周拙问南丧是不是已经背下了那两行方程式,南丧点头,周拙便把草稿撕碎了放进裤子口袋里。
“周拙,我想去研究所,你可以让列塔尖的士兵给我开门吗?”南丧问。
周拙眉头轻皱:“你不是不喜欢那里?”
“现在喜欢了……”南丧捏了捏手,“那里是爸爸工作的地方,我喜欢。”
今晚的周拙格外冷漠,似乎那张答案盖住了他温柔的一面,夜晚的风一吹,没把纸吹走,反而压得更实了一些,让南丧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我在研究所里,可以想起以前的事情。”南丧摇摇他的手,很理所当然地撒娇,“周拙,可以想办法让我去吗?”
周拙叹了口气,揉了揉他后颈。
“南丧,我可以让你去,但是——”周拙让他看着自己,“如果真相残忍,超过你的想象,你是否又愿意承受?”
南丧双手骨节泛白,哑声:“嗯……”
“好……”周拙说,“你去第九研究所的事,我会和夏维颐商量。但我有一个要求,最近新兵在训练营练习,你既然没有开学,就跟着新兵一起,把你的枪法和格斗都精进精进。”
“可是我要去研究所,怎么去训练营?”南丧问。
周拙非常不通人情:“你想查这件事,就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如果你做不到,我会代替你查。”
“我会去的。”南丧立刻说,“我都会去的。”
周拙点头,拍了拍他后背:“睡觉吧,今天太晚了,你要做的事我办好了会告诉你。”
南丧瞥了眼时间,竟然已经过了四字头。
他探头往窗外看,空中寒鸟于黑暗中飞过,留下了很轻的煽动翅膀声。
“怎么到这个点了。”南丧转过身,有点儿着急地说,“你还没睡觉呢,怎么办啊。”
“我睡两个小时够了。”周拙回望南丧的床沿,“在你这里将就一会儿,行吗?”
南丧忙推他:“快,快睡。”
周拙被他按住躺好,伸手搭在床沿边,说:“上来……”
“我想擦擦脸,你等我一下。”南丧跑出去,用热水冲湿了毛巾,简单抹了两下脸,又跑回去脱掉衣服裤子,跨过周拙躺进里面,“好了,你快睡。”
完全没有想过,为什么周拙又宿在了自己家。
他们同盖一床被子,周拙翻个身,便和南丧的脸凑的很近。
被子下膝盖相碰,南丧察觉了,但没太有所谓,反而抬手压住周拙肩头的被子,拍了拍:“不准睁眼睛,快睡觉。”
他装作比周拙成熟的模样管束周拙,却让周拙都觉得格外可爱。
“闭上了……”周拙说。
南丧侧着身,双手放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周拙,像等待主人睡着的乖巧小狗。
周拙突然说:“你让我闭上,自己还睁着。”
南丧被抓个先行,立刻心虚地闭上眼,小声抱怨:“怎么不看都知道。”
不知是不是周拙信息素的原因,靠近了竟然有点儿发热,南丧往墙壁边蹭了一点,还没凉快两秒,就被周拙揽着腰拉回来。
“去哪里?”
他弄出的动静很大,南丧一下贴得很近,胸口靠在了周拙的胸口,下巴磕在周拙的肩膀上。
“有点热,我就想……”南丧动了动,被周拙按住。
等了一会儿,南丧在他颈窝里闷声道:“周拙,你好累了。”
“嗯……”周拙轻轻放下他,转而搂着他的腰,将头搭在他肩上,“我睡一会儿。”
南丧很认真地躺好,做周拙的代理枕头。
周拙睡沉以后,南丧低声说了句「周拙,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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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拙依旧是很早就走了,南丧睡过了午饭的点,起来时通讯器里很多信息。
第一条是周拙说已经帮他安排好去第九研究所了。但只是作为临时的后勤人员,第二条是新兵训练营明天早上九点开始,要去报到,第三条是说这两天不回家。
南丧一一回复了,又翻到时泽的消息。
时泽:【还出去吗?】
时泽:【怎么不说话,通讯也没接】
南丧给他电话,说昨天睡太晚,现在才起来,又说最近都不出去了,要忙着去研究所和训练营。
时泽问他去研究所是不是为了辛辅,南丧承认了,他便说自己也会尽力帮南丧打听关于辛辅的消息,南丧谢了他,时泽反而有点儿磕巴地挂了电话。
南丧花了今天剩余的时间把那本介绍二进制的书读完了,觉得颇有些意思,又去图书馆借了几本关于计算机和机器人的书回来。
洗澡时突然摸到后颈一块类皮肤的贴剂,他照了照镜子,是块信息素抑制贴。
不知什么时候贴上去的。
他从浴室出来,给周拙一条消息,问是不是他趁自己睡着贴的。但一直到睡前,南丧都没收到信息。
翌日醒来,他收到周拙凌晨两点回来的消息:“我贴的,还有一盒新的放在你的衣柜下层了,只要去训练营就都贴上。”
南丧摸了摸后颈,他没记错的话,抑制贴是针对要发情的Alpha和Omega的,难道自己要发情了?
他摸了摸额头,也没有发热啊,莫名其妙了一顿后,南丧给自己贴上一块新的抑制贴,准时去训练营报到了。
他不是第一次来训练营,接拓荒处第一个任务之后,周拙就是带他到这里来训练的,所以他还算熟路。
这一批训练的新兵大约五十个,正零散地分布在训练场上,南丧拾级而下,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许久没见的熟人,季凡湫。
季凡湫手里拿着名册之类的东西,似乎因为登记而忙碌,不停地拉住身边的新兵。
目光散落在南丧身上时,他眼睛飞快地亮了,冲南丧招了招手,南丧也高兴地快步过来。
还没等他走近,季凡湫就激动地说:“我今早看到名单上有你的名字,还以为是重名,没想到真的是你!”
“是我……”南丧笑着,“我也来参加训练。”
“没看出来你还有当兵的潜质。”季凡湫握着笔,“我帮你签?”
南丧拿过笔:“我会写字了。”
他写好自己的名字,骄傲地放在季凡湫面前:“好看吧……”
看着签字栏里的狗爬的季凡湫沉默了两秒,违心地夸奖道:“不错……”
季凡湫本就是这次训练的负责人,南丧在他身边很容易成为焦点。
不多时就有新兵过来签到,手上拿着笔,眼睛却直愣愣地盯着南丧。
“看什么?!”季凡湫冷面道,“他脸上有签到表吗?”
新兵百分之九十五都是Alpha,脾气都不算太好,而且都还没养成严肃的军人习惯,被季凡湫训斥了,也无所谓,三两下签完名,溜达两步到旁边。
“你好……”
南丧新奇地看过去,说:“你好……”
“你是负责这次训练的后勤人员吗?”
南丧立刻否认:“没有,我也来参加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