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
南丧是第一次听说夏维颐的背景,以他和夏维颐的交情,他是绝对信任夏维颐的。
但方崖如此言辞恳切,他也不好立刻否定,只是说:“我会调查清楚的。”
“我还是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保护好自己……”方崖看着他,“在辛辅博士心里,你一定比真相重要。”
南丧抿唇,低声说:“爸爸最重要。”
他来开门前,又突然停顿了一下,问:“方崖哥哥,你刚才说周拙的爸爸死了,是怎么回事?”
第59章
“你问的这个事……”方崖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唏嘘。”
南丧去而复返,站在桌边心脏突突地跳动:“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听辛辅博士说过一点,再多的可能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方崖说,“周拙的父亲周笠杨是上一任望城的司政官。周笠杨和现在的戚瑞辞完全是两个性格的人,周笠杨杀伐决断,做事不留情面,在望城几乎是一手遮天,他执政时期,望城并不如现在这么平静安宁,丧尸侵袭是常有的事。
除了外患,内忧也不少,他受的刺杀可不比周拙受的少。但生生在那样的世道里建立了现在的望城。”
南丧点了点头:“那后来……”
“也不是后来,是也许一开始就错了。”方崖说,“开始,是周拙的母亲主动追求的周笠杨,似乎前头也不太顺利,后来竟然也结了婚盟。
只不过那时候周笠杨一心都扑在争权夺势上,连易感期都是叫人接了周拙的母亲到办公室过,等易感期结束,又叫人把她送回家。不过好在这些事儿,没传到外面去,不然指不定说的多难听。”
南丧皱眉:“周拙的爸爸不喜欢周拙的妈妈吗?”
“谁知道……”方崖说,“后来有了周拙,有了平静的几年,等到……”
他想了想,“具体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应该周拙已经成年了吧,在一次丧尸侵城危机里,周拙的母亲不幸被感染,最后是,是周笠杨亲自动的手。”
他垂眸,补充了一句:“周拙当时也在场。”
南丧捏住了桌角,又听见方崖继续说:“原来大家也都以为,周笠杨不爱周拙母亲,可偏偏在周拙母亲离世以后,周笠杨越来越疯,经常自己一个人驾驶短程机去无尽领域,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还有人看见他在铃山公墓自残,浑身都是口子。”
“他是自杀的?!”南丧震惊道。
“算是,大概疯了半年左右就自杀了。”方崖叹了口气,“所有人都没想到,他用研究所的保存箱存了一份周拙母亲异变后的血液,然后给自己心口开了一枪,把异变的血液倒上去,又服了一份军方的赴死药。”
“听说周拙撞开家门,只看到了一具已经干瘪的尸体。”
南丧呆在原地,直到方崖连续叫了他七八声,他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发麻。
“怎么会这样……”南丧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
方崖也觉得这故事太过摧心肝,说:“你要是和周拙亲厚,就别和他提父母的事。”
南丧木然地点点头,再听不见方崖说了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进了电梯,又怎么走出了研究所的入口,站在列塔尖的大楼门口。
列塔尖冰冷威严,砖红色竟然也暖不了它一点,南丧脚步蹒跚,拾级往里走,被士兵拦住。
“请出示您的准入证。”
“我想进去。”南丧喃喃道。
“请出示您的准入证!”
“我想进去。”
“再往里走我们就不客气了——”
南丧一手撂倒一个,从他们腿侧抢过枪,反手一翻,用枪对准了自己太阳穴:“我想见周拙,哥哥们,让我见一下周拙。”
士兵们躺在地上,惶恐地看着面前的疯子,在对讲机里向上报告。
会议室里,敲门声打断了激烈的争吵,阮北走进来,先看了一眼戚瑞辞,随后俯身到周拙耳边低语几句。
周拙冷眉一蹙:“让他到我办公室。”
“好……”阮北起身,周拙又说,“给他弄点吃的喝的。”
南丧被阮北带进了周拙的办公室。
这是他第一次来周拙工作的地方,有光,但是好沉闷。
一眼望过去都是没有生机的模样,层层叠叠的文件像草稿纸一样铺满了桌子,南丧坐在沙发上,阮北给他端了杯温开水,又拿了两个苹果:“列塔尖里没有太好吃的东西,你随便吃点。”
南丧愣了一下,才接过去,说:“我刚才有点懵,好像给周拙惹麻烦了。”
“是啊,你可是对两个士兵动手了呢。”阮北说,“起码得关个七八天的。”
南丧双肩一颓:“我见完周拙再去坐牢。”
“什么事啊,非要见周拙,都不能电话。”阮北说完,目光移到他后颈,挑了挑眉,“不会是有人强行标记了你,今天要被秋后算账了吧。”
南丧摇头:“我是自愿的。”
“你懂这些吗?”阮北说,“我怎么看着是周拙哄骗你做这些的。”
南丧没什么心情和阮北证明自己是自愿的,端起温开水喝了一口,然后问:“周拙什么时候才来?”
“我也不知道,这个会议才开不久。”
他说完,办公室外传来脚步声,周拙拎着一堆资料进来,快步坐在了南丧身边:“怎么了?”
南丧扑过去抱住他,心里苦得翻天覆地,又把周拙抱的紧了一点。
周拙抬眸望向阮北,阮北立刻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全然不知,然后戳了戳门口,两步溜出去,帮周拙把门给关上了。
他这么难过,周拙不由心慌,难道南丧已经查出自己不是人类的事。
“怎么了?”周拙拍拍他的背,“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南丧将脸埋在他颈窝,说:“抱抱……”
“抱……”周拙让他抱住,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南丧动了动,用一只手将后颈的抑制贴撕开,说:“周拙,你要不要咬我一下?”
他腺体上的伤口还没恢复,周拙的齿痕明晃晃地印在上面,宣誓着所有权。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你咬我就会开心一点。”南丧低着头,“我给你咬一口,明天也给你咬一口,不怕痛的。”
周拙拢着他的手,把他的抑制贴重新粘好:“昨天咬了你,我今天心情很好,不用再咬了。”
“是吗?”南丧抬起头,“那你明天心情好吗?不然你明天再咬我。”
“为什么非要咬你?”周拙问。
南丧抿唇:“那你还有什么办法开心吗?我都会做的。”
他凑过去,在周拙唇上亲了一口,“这样可以吗?”
突然被献吻,周拙虽然惊讶,但也相当受用,留恋地抿了抿唇:“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我就是想让你开心。”南丧摸摸自己后颈,“什么事都没发生。”
“南丧,你说谎会被我一眼看穿。”周拙说,“你不说实话,明天就进不了第九研究所了。”
南丧趴在他胸口,急切地说:“不要……”
“说不说?”
“不说……”
“开学前你就在我办公室呆着吧。”周拙起身,“我去开会了。”
南丧抓着他的手腕:“不行……”
周拙转身,好整以暇地等他自己招供,偏偏南丧这次格外嘴硬,就那么仰头看着他,一双眼睛漾着水似的,像是要哭。
两人对视了半晌,周拙率先败下阵来,问:“你让我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