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诡异世界苟咸鱼
又是一声叹息。
“普通人民就又要受苦了,不知道多少人要因此丧命,也不知道多少城市,会被污染侵蚀破坏……”
总局长叹气着说完,他看着傅泊,语重心长道:“小泊,不论是贺今谭的圣光,还是你,对我们整个人类来说,都非常重要,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总局长略微停顿片刻,字词清晰:“我们不能没有你,所以不论如何,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傅泊半垂着睫毛,有些苍白的侧脸上毫无情绪波动,平静镇定得近乎淡漠。
他没回总局长的话。
贺今谭却听得后背发凉,如果不是他多心的话,他怎么觉得总局长不是在强调污染的严重,或是圣光与傅队能力的重要,而是在变相警告傅队,不要动圣光觉醒者,要好好配合治疗。
总局长终于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傅泊和贺今谭两个人。
窗帘半开着,下午明亮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道近乎刺目的反光。
贺今谭僵硬地坐在凳子上,他绷着后背,小心道:“傅队,我们现在就开始吗?”
傅泊纯白的睫毛慢慢垂了下去,他好像只是在看着地板,语气平和冷淡:“你没有觉醒天赋圣光。”
他用的肯定句。
贺今谭瞳孔顿时缩紧,他极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
“不用否认。”傅泊慢慢抬起眼,睨向贺今谭,“我都知道。”
贺今谭张了张口,内心无比挣扎。他既想守约保密,又想就这样向傅泊坦白。因为眼前这个人是傅泊,他无所不能,他肯定能想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傅泊似乎也没有要等贺今谭说话的意思:“你用什么交换了圣光?”
贺今谭认命地低下头,说道:“他要我在六个小时内抵达江城,并且不让你到江城,还有就是……不能把我和他的交易告诉第三个人。”
傅泊道:“你没有说,是我猜的。”
贺今谭顿时抬头看向傅泊。
傅泊面色平淡,他看向了窗外:“不用担心,我去不了江城。”
贺今谭疑惑:“为什么?”
傅泊静了静,突然抬起手,掌心压在贺今谭肩上。
顿时,贺今谭身体里的圣光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源源不断地朝着傅泊身体里涌去。贺今谭感觉到了被吸食力量的虚弱,也在这一瞬间,清楚无比地看见了那些积压在傅泊身体里的污染。
浓郁漆黑,粘稠如泥,冰冷阴郁,像是可怕的黑色巨兽,猛地张开了血盆大口,狠狠朝着贺今谭咬了过去。
贺今谭浑身一颤,等他回过身时,自己已经从凳子上翻倒在了地上。
他双手手臂上炸满了鸡皮疙瘩,骨头在不自觉地阵阵发颤。接触到傅泊身体里的污染那一刻,他有种自己将被黑暗吞噬的可怕恐惧感。
太多了。
多到就算他被吸干,也无法净化掉十分之一。
怎么会有人身体里积压着如此多的污染?
贺今谭白着脸,看向傅泊的眼里有着无法隐藏的恐惧和惊愕——到底要有多强,才能压得住如此多的污染?
又到底需要多少圣光,才能清除掉如此庞大的污染?
还有……积压着如此多污染的傅泊,如果有一天真的失控,那由他变成的污染物,会有多恐怖?
傅泊就站在距离贺今谭不到一米的地方,身形高挑挺拔,银发垂至腰际,纯白的眼睫下,他那双猩红的眸色尤其平静,像是明亮醒目,又冷硬异常的红色宝石。
“我会让西九送你去江城。”傅泊道,“现在出去吧。”
贺今谭撑着身体站起,犹豫再三,他还是说:“傅队,给我圣光的神秘人,以后还会来找我,到时我会求他救你的,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会有办法。”
傅泊看了眼贺今谭,没说好,也没不好,他似乎压根不在乎自己身体里的污染能不能被净化。
他转身离开客厅。
“还有。”贺今谭着急之下,对着傅泊的背影口快道,“那个人还留给了我一支带圣光的口服液,因为我不好解释它的来源,也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安全不安全,所以没带来,但也许可以试……”
贺今谭说着,突然替傅泊产生了一股悲哀感。他身体里的污染,竟然已经严重到了连来历不明的东西,也要豁出去了试一试的程度。
傅泊倒是停下了脚步,他平静道:“东西你可以给我,由我交给实验室,他们会很喜欢。”
贺今谭愣了一下,他看着傅泊高大瘦削的背影,突然明白总局长之前那番充满道德绑架的话的意思了。
傅泊好像,已经不在乎自己死活了。
只有用全人类作为包袱,才可能会留住他。
病房外。
总局长,副局长,总局长的助理段华光,以及两个留守的一队成员,都还守在走廊里。
尽管看不见病房内部的情况,但从圣光爆发的数量,以及持续时间上来看,净化必定失败了。
副局长阴阳怪气道:“张司业,我劝你快点找个地方把傅泊关起来,免得哪天他爆发了大家全得完蛋。”
张司业就是总局长的名字,他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慈祥样子:“小泊不会的。”
副局长哼了声,他整理着衣服,准备离开医院。经过总局长身旁时,他脚步停了停,笑容虚伪又尖刻:“是啊,我们总局长办法最多了,总是有手段达成目的。”
说着,他继续往前走。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副局长离开不久,贺今谭从病房里出来,见到总局长几人,他羞愧地垂首:“抱歉,我……我现在的等级太低了,没办法清理傅队身体里的污染。”
总局长拍了拍贺今谭的肩,叹气说:“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
贺今谭顺势便说:“总局长,我可以去处理江城雾都的污染吗?我想要尽快提高等级,也想在那边试试圣光。”
总局长面色犹豫,好几秒后,他才答应下来:“去吧,但要记住,你的安全第一。”
病房里。
傅泊刚回到卧室就撑不住地半跪在了地上,贺今谭身体里那点圣光,不仅没净化掉多少污染,反而让那些东西失控了。
那些污染与黑暗的东西,在傅泊身体里蠢蠢欲动。
傅泊右手臂撑着地面,手臂上的烧伤突然崩裂开,猩红的血液慢慢渗透出来,染红雪白的衬衣。
而血色之下,传出了“咔啦咔啦”的撕裂声,像是皮肉被扯开了,诡异而浓稠的黑色液体,慢慢从那片血红色里蔓延出来。
它迅速染黑衬衣,然后顺着傅泊瘦削有力的手腕流淌而下,像是一片污黑的沥青,粘稠厚重地沿着傅泊修长干净的指尖,成股地落在地上。
很快,那些黑色的东西,就汇集出了巨大的一滩,几乎占满了傅泊脚下整片地面。
傅泊像是半跪在黑色里,也像是即将被那片黑色淹没。
突然,一张漆黑的,只有轮廓的嘴巴从粘稠物里撕开出来,那张嘴高高的提起唇角,拉出一个既邪恶又尖锐的笑。
这张嘴仿佛是在嘲笑傅泊的可悲和可笑。
傅泊垂着眼,面无表情地放出了烈火。
**
回到天台后,江简在大楼里找到一间酒店空房,圣光的使用对体力消耗太大,再加上他已经在迷雾里奔波了十几个小时,这会极度犯困。
正好贺今谭赶来江城还需要时间,所以江简准备先睡一觉。
大楼里的酒店环境很好,有着整面的落地窗,宽敞的双人床就正对着落地窗。油灯放在床头柜,散发出的暖色光辉,刚好能照亮小片落地窗。
像是一面黑色的镜子,模糊映出坐在床上的江简。
江简也在盯着落地窗看。
和正常的雾气不同,这场迷雾很是诡异,它能直接穿透玻璃,然后像烟一样往房间里渗。油灯里的火光晃动闪烁,那些烟雾般的迷雾,也会跟着前后进退。如同诡谲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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